《告别》夏墨冬葶

5、我在金字塔底层

　　　　郝一一虽然选的是理科，但她最擅长的还是文科。别人背死背活才考那么点分，她考试前看上几眼就能答地滴水不漏。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文科，她喜欢整节课就坐在那算啊算的，多有成就感啊。再说，要是当初不选理科，说不定就不能认识司瓷了。所以每次看着那可怜的排名，一一就这样安慰自己：不是还有司瓷吗，他排名多靠前啊。只有在语文和英语上，一一才比司瓷好。一一是真心喜欢语文，英语是因为看了太多的美剧了。每次月考，一一的语文总是全班第一，司瓷问：“你对其他科有仇吗？”一一也很无奈：“是其他科对我有仇吧。”确实，纵使语文和英语那么好，被其他科一拉，成绩就不那么好看了。
　　每次语文课，一一都在看《萌芽》杂志，这是一一的最爱。不管老师唾沫的抛物线多么优美，一一也不鸟他。这一个月的《萌芽》已经出来了，可一一懒得出去，学校外面那条路就是中国人口之多的见证。奇怪的是，司瓷和刘景常常出去吃饭，外面美女多么？看多了能帮助消化么？一一机灵一动，嘿嘿，叫司瓷帮我买不就行了嘛。于是，一一叫住走到门口的司瓷：“你顺便帮我买一本《萌芽》咯？”“什么牙？”司瓷问。“啧啧啧，没文化真可怕，我说的是《萌芽》杂志啊！”司瓷笑嘻嘻地接过钱，一一觉得他今天真奇怪，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午来到教室，司瓷已把书放在桌上了，动作真快，值得嘉奖。司瓷像是听得到她心里想的。转过头说：“请我吃冰激凌。”一一“哇”一声，他是不是人啊。一一心想，她还欠司瓷一顿夜宵，就请他吃冰激凌吧。“好啊，下午自修前买给你，你早点来咯”。司瓷裂开嘴笑了，笑得一一心跳加快，也心虚地跟着傻笑。下午一一真的买了三条冰激凌，司瓷，彤彤，一一，一人一条。一一和彤彤来到教室，司瓷还没来。彤彤等不及了，就拿起一条先吃，边吃边厚脸皮地说：“司瓷说不定忘了，他的那条就给我吃了吧”。一一看着那条快融的冰激凌，心里涌起了无边的失落，不是叫他早点到了嘛。可一一嘟着嘴说：“融了你也不能吃，我可不想下次再请他吃了。”话刚说完，司瓷已走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来了。一一脸红了，刚才的话他不会听到了吧。“那个，你的冰激凌”。司瓷这才记起：“啊，我忘了”。接着又说：“怎么都融了？”一一咬牙切齿：“都快半个钟了，你以为是馒头吗？”司瓷“呵呵呵呵”地笑着：“下次一定不会忘的”。“没有下次了”一一嘴硬。看着他狼吐虎咽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他怎么每次吃东西都吃的很急似的，那天吃夜宵还有那次吃饭，都吃地飞快。饿鬼投胎？有一次，一一问：“你吃东西为什么那么急？”司瓷很认真地回答：“习惯了”。一一好奇：“为什么习惯了？”“因为，因为，哦，对了，我小时候总是怕我哥哥抢我吃的，就吃得很快。”一一听后，破口大笑，直到笑得司瓷皱眉，她才识相的停下来，太出乎意料了吧。一一以为他天不怕地比怕，居然会怕他哥哥。一一说：“那你现在还怕他吗？”司瓷挑眉：“你觉得可能吗？”“怎么不可能，总得有什么东西是你害怕的吧”。司瓷拍手：“哦，等我想到，我再告诉你吧”。说完就转过身去，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吃完冰激凌的司瓷舔着嘴唇说：“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以后你的《萌芽》我就帮你买吧”不会吧，大太阳下雨？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司瓷一副认真的表情，一一想，嗯，我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你拿我怎样。于是，直到高考毕业，司瓷都帮一一买杂志。有时候，一一都忘了，看到抽屉里的杂质，心里说不出的激动，真想抱着他的手说一声：“同志，您辛苦了！”可是，一一什么也没说，她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说出“我喜欢你”该怎么收场啊。小时候就是这样，老妈说了老爸的坏话。老妈一转身，一一就激动地跟老爸说：“老妈说你是世界上最邋遢的人。”结果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家庭战争。看来，太诚实的孩子真的伤不起啊。不懂怎样，这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一一不敢告白。一是来自老妈的威胁：你要是敢给我谈对象，我就把你对象给阉了。老妈虽然这么说，但绝对不敢做的，刀子的嘴豆腐的心。二是怕被拒绝，从小一一就怕难为情，要是司瓷不喜欢她，那她以后还怎么混啊。一一有点自卑心理，总是觉得自己这不好那不好。其实在很多同学和朋友眼里，一一还是挺不错一女的。要是把一一认识的人金字塔式分类，司瓷肯定在金字塔的塔尖，一一肯定在底层。所以，一一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彤彤，是怕彤彤笑话她。等到毕业吧，一一默默的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