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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重在参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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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后,果然被许心露说中了,辜厉行等着和她谈心。正好,不用她主动找他谈了。
辜颂微笑地坐到他身边,辜厉行很温和地问,“你送小霍回家了吧?”
“送回他的小别墅了。”
他不回霍家修养,也是有原因的。修养得要身心平静,按照他出事那天霍家人的态度来看,对着这群人,要平静有些考验水平。
辜厉行观察着辜颂的表情,仔细地问,“他现在怎么样,身体都调理好了吗?”
“他说自己可以出院了。”
她的态度看不出对霍瀚的关心,对他与旁人并无差异。辜厉行又说,“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将养好,年纪轻轻的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应该自己知道吧。”
“你也得提醒他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没痊愈就跑出去乱来。”
辜颂眨巴一下眼睛,他的身体是他自己的,爱这么折腾都行,难道他留不留后遗症的事也是她的责任?她也得管医药费?!
“没事,别想多了,做好自己的事。”
辜颂笑了起来,“外公关心他,我会注意的。”为了个外人,外公和她唠叨这么久,她很难不多想。
辜厉行看了会儿她,神色深沉,“我看……他喜欢你。”
“是吗?”
辜颂虽然是笑着回答,却更注意了辜厉行的脸色。他见她并不认真地回答,也不追问,只是道:“没事,这么晚了,快上去休息。”
辜颂回到房间里心神不定,无论如何她都得和霍瀚保持距离了。不管他现在是受伤未愈的纸老虎,还是将来生龙活虎的真老虎,她都没想过做武松。谁爱做英雄谁去,只要别连累她!
她真是想不通,一向什么都能容,就是容不得她受委屈,什么都好说,就是不答应她吃亏的外公,怎么看不上某人,偏偏看上了霍瀚?!难道是因为她妈妈的原因,因为当初她妈妈拒绝了老实沉稳的许树冬,所以在她的事情上,外公也就认为她也喜欢不安于室的男人,所以不考虑给她安排个内敛踏实的,专给她挑花花肠子一堆的。
虽说她一向觉得,外公在教育她的态度上改弦更张,与她妈妈完全相反是好事,可对她的婚姻态度上,总不至于这么形神俱灭吧?!
霍瀚回到别墅后,辜颂就不再给他打过电话。兴许是住院期间她十来天早上十点的电话问候,他已经被她养成习惯,她现在不打来,他反而会盯着手机发愣。
展鹏程向他汇报了最近公司的情况,他听得心不在焉。展鹏程故意说错一个数据,他才稍稍给点反应,“跌了这么多,你怎么办事的?”
“我说的哪里是股票,是你的心情。怎么了?历劫归来你就丧失战斗力了,怎么死气沉沉的,要不待会儿我们出去放松一下?”
霍瀚瞪他,“喂,你看我身体没痊愈,身上还有纱布,你别刺激我!”
“这样不是更刺激,我可以让那些美女装成护士姐姐来‘照顾’你呀,这些事情又不费你的腰力,只要你还是个男人,你就玩得起。”
说得真“含蓄”,可霍瀚依旧冷着脸,“要玩你自己玩,我懒得去。”
展鹏程惊讶地叫了一声,抱着他问,“怎么,出了车祸你真的就不行了?”
霍瀚板起脸,“你说什么!”
“我给你安排那么多美女去探病,你一个都没要都撵出来了。我那时候就怀疑你有问题了,想不到,你是真的出了问题。”
“胡说!”
“哎呀,你不想出去,我可以把人给你叫过来。”展鹏程当他是憋坏了,所以心情不佳,体贴地要给他安排,“想想看,你都憋了快半个月了,不解决一下怎么行。再不让你放松放松,我怕你会憋出毛病。”
他说完之后正经八百地盯着霍瀚,霍瀚磨牙地说,“让我放松?你要是真有心你就自己来,别让旁人来。”
展鹏程立马放开他,躲得远远的,“算你狠,当我没说!”
“滚回去,公司的事盯紧点。有什么立刻给我汇报。”
“是!”
辜颂正开会的时候,又看到霍瀚打来的电话。这几天他时不时就电话轰炸,让她觉得该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但事实上,她和他没话好说,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大展身手,把宋远希的事搞定,但这些事她又不好开口提要求,只得由着他自己发挥。于是,她一次也没有接他的电话。
有些人呢,你不理他,他就知难而退,还有些人,你越是不理他越来劲,就像是霍瀚……
也像是她现在面前坐着的人,宋鹤清。
从再次见面起,宋鹤清就一再表现出想和她谈话的意愿。辜颂一再表示,其实没话可说,她已经平静度过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可宋鹤清并不气馁,总是出现在她面前。要不是公司楼下,要不是施工现场,总之她所到之处,总能不期然地与他相遇。
这次是家门口,下了班回来,就看到他在家门口停留。辜颂忍无可忍,她说什么都不希望他与外公见面,刺激到外公敏感的神经。就主动下车过去说,“宋主席,我们换个地方说行吗?”
她开着车把宋鹤清带到了一家会所,这里的茶艺精湛,如果能品好茶,即便是听听闲话,她勉强也可以忍受。“宋主席,你说吧。”
“别这么说,爸爸知道错了。宁宁,爸爸是来找你的。”有辜艳致这样决绝的母亲,宋鹤清可以理解辜颂脾气的倔强。说话的时候柔声细语。开场认错过后,细细的述说起了自己的后悔与痛心,说起和辜艳致的往事,更是泪洒当下,听得辜颂呆若木鸡。
现在知道哭了,早些年干嘛去了?现在岁数大了,想起还有个女儿了,那以前这么多年,怎么不露一面!
吼他骂他都是浪费了,辜颂想想,自己的确没什么可以和他说的。原谅与否都是废话,他安不安心,是不是好受,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把事情翻过去,不让外公再伤心了。
宋鹤清的述说还在继续,霍瀚的电话又打来了。这两个人啊,其实挺像的,都不给她省心日子过。
辜颂手机响了,打断了宋鹤清的话,他见辜颂听得“入神”,似乎没注意到,开口提醒她,“你手机响了,宁宁,先接电话吧。”
“别管他。”辜颂挂了电话,“你继续。”早说完早完事,她给他一次发挥完的空间,以免他下次心血来潮了又来费事。
她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接电话,宋鹤清看着她,问她,“是霍瀚吗?”
前一秒还在悔过,后一秒就想端架子教训她了?宋主席的应变能力也太快了些吧!辜颂不以为然地回答,“没事,你还没说完,还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宋鹤清忧心忡忡地看看她,像是很焦虑,“宁宁,你都这么大了,爸爸不想再管你。只是霍瀚这个人……你和他在一起了是吧?”
他是哪里听来的八卦,消息这么不实,他怎么也信?辜颂懒得和他解释,只想着赶紧散场,“没事,你说你的,别管他。”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宋鹤清当她是在逃避问题,立马断定她和霍瀚有关联。看她的眼神除了焦虑,又多了一种复杂,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说她,“他这个人,我接触过……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和你不合适。宁宁,早些回头来吧,你玩不过他的,趁现在还来得及,别今后伤了心,就完了。”
辜颂无力地想,自己被外公教育得服服帖帖的,这辈子叛逆期就没来过。要不是她脾气太好,一定咬牙说她就是和霍瀚在一起了,看他是什么表情……算了,她的确和霍瀚无关,和他有关系,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她上赶着承认对她一点益处都没有。要沾光还是让宋主席的千金宋远希小姐去吧,她没这么好的福气!
“我知道,我和他没关系。你说你的事吧。”辜颂不想和他争执这些无意义的事,很顺从地老实回答他。
可想不到,他竟然来劲了,当她是故意骗他,想要气他,严肃地对她说,“宁宁,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可你也没必要为了伤我的心就这么糟蹋你自己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外公怎么不看着你。”他说得痛心疾首,眉头皱紧。
“你知道什么了?”辜颂自认俯仰无愧于心,怎么他说的样子,她好像做错天大的事了。
“你还不承认?你姐姐都给我说了。”宋鹤清定定地盯着她,样子那么伤心,“你想报复我,爸爸不怪你,可你姐姐是无辜的。她一直被我娇生惯养,不像你这样……霍瀚是她的初恋,可你为了伤远希的心,故意跑到新加坡去把他抢走了。这事,你姐姐已经听我的劝,她说算了。可现在她和霍冶订婚了,你又去抢霍冶,又怂恿霍瀚去为难你姐姐,这事,我看不下去了。”
辜颂被雷得外焦里嫩,还有这一层剧情,怎么她才听说?!她到底是该夸赞宋远希的编造力,还是瞧不起宋主席的思维力?!当然,她更应该看不起的是她自己,她竟然痴心妄想,以为宋主席是来向她认错悔过的?!
现在她才懂了,人家就是来现身说法,向她证明当小三是没好结果的!就像是她妈妈一样!
很好,真是好极了!她终于被他们一家挑战到底线了!
辜颂站起身来,“宋主席,你的话我已经听懂了。”
“那么……”
“我会慎重考虑的,”
辜颂说完了就想走,宋鹤清生气道:“你这孩子,爸爸都说了,你别这么折磨自己,为难你姐姐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他似乎很为宋远希担心,“你姐姐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
“只是不像我这么丧心病狂,什么都做得出来是吧?”他这么关心宋远希,辜颂笑着说,“如果她这么脆弱的话,宋主席还是赶快回去吧,万一她一不小心被人摔碎了,捡也捡不起来,不就糟糕了。”
宋鹤清沉默地盯着她,就像在看陌生人。辜颂没有理他,自己转身就走。其实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了,他对她连丁点的信任都没有,听人家说什么,就认定她做了什么……
不过,辜颂也理解得了他。毕竟宋远希是他女儿,而她已经不是宋远宁很久了,只是辜颂而已。
出来过后,辜颂给霍瀚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霍瀚没想到她会主动回电话,不怀好意地说,“就是因为没事,才想找你做点事。”
“别找我了,我不想理你。”这句话她已经想对他说很久了,不过知道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一直忍住没说。这下,明天他是会来找她见面了。
的确,她不想参与宋主席家的事,但他已经向她发出“邀请”了,而且还是“郑重邀请”,她再不赏脸加入进去,似乎太不给他面子了!外公不是也期待她做些什么吗?如果她再毫不作为下去,只怕外公也会看不下眼来推她一把,让他费力来推,还不如她自己跳进去。
就当消磨一下富裕时间吧,其实她对这家子乌七八糟的事也感兴趣很久了,就是一直舍不下脸去操办,现在可好,人家当她没脸没皮,她还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第二天一早,霍瀚就横冲直撞地找来了。助理给她电话通报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进来了。辜颂看着助理急急忙忙地跟过来,可怜兮兮地说,“辜总,我没拦住他。”
这算什么,有人要发疯,正常人都拦不住。“没事,你先出去吧。”
助理出去时带上了门,霍瀚径直走到辜颂办工桌前。这女人看他进来了那么神色平静,现在更是没把他当回事地还在看图纸……
“辜总……”他提高了音调,慢条斯理地问着,“怎么不让你的助理给我倒杯茶,你看我这么干站着,也不陪我说说话。”
辜颂放下手里的图纸,“你来也不是为了我一杯茶,有什么想说的你说吧,我听着。”她说完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出声,等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他正面对她,双手撑着办公桌俯视她。
他的睫毛很长,深深地盯着人看的时候,眼中如同含有春水般闪闪发光,辜颂被他眼中的明媚弄得一头雾水,“霍瀚,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被他这么盯着居然面无表情,霍瀚深感挫败。无奈地笑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后来又说再也不理我,不是说好会做朋友吗?为什么对我出尔反尔?”
“你身体好了吗?别站着说话了,我们这边来。”辜颂起身把他领到沙发这边坐下,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出院以来,一直在静养。我不接你电话,是不想打扰你的休养。我本想着,这几天你就该身体痊愈了,我要带你去庙里上香,可昨天宋主席有事找了我。我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带他去上香?这种事只有她想得出来!她就在他身边坐着,也不拘束,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柔软,虽然没什么笑容,却也感觉不再疏离。她身上有淡淡的茶香,让他感觉很舒心惬意,原本身上的戾气也渐渐淡了,笑着问她,“闯了什么祸,要对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