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火鸟》清雨白水

1、第 1 章

　　我看到一只巨大的火鸟悲鸣着飞舞在天空之中，盘旋起来，是决绝的美丽，艳丽到无法直视，尾翼在空中划出长长绮丽的痕迹，火光冲天的耀眼，鸣叫声凄迷婉转，使人闻之泪下。

　　1
　　已经是晚上了，我握住树枝，爬上最后一段山路，我是和男朋友阿藩一起爬山，我和男朋友刚刚开始交往，他是我来这所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看起来呆呆的，有点书呆子的感觉，但是他人很好，也很善良，这次爬山是我硬要来的，他的胆子太小了，晚上都会怕黑，堂堂男子汉，岂能如此胆小如鼠，我铁了心的要把他的胆子练大，便提出要到这个城市最高的山上来，
　　他听了死活不同意，本女侠岂能如他所愿，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他只好同意了。

　　天色暗下来，四周开始响起了各种虫鸣生，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空气真好，好久没有这么亲近大自然了，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自从来到了城市读书之后，一年才回一次家，听奶奶说小时候我野得不像话，像个山猴子似的。我活动活动一下手脚，呼，全身都舒展开来了。我转过身，男朋友正坐倒在地上，也不顾脏了衣服，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汗像是冲了一次澡。这熊样！我走过去，一把拉起他，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歇一会，累死我了。”说完，又像一滩泥巴一样瘫倒在泥地上。

　　我没再管他，开始动手支起了帐篷，烧起了篝火。

　　这次是我第一次看见这只火鸟，这只鸟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整个鸟身都由火焰组成，壮丽而华丽，盘旋在空中，整个夜晚的天空被渲染的通红，照到地面上的光把夜映的犹如白昼，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巨大的鸣叫声直入耳朵深处，我没法动弹，完完全全被这奇异的场景震撼到了。

　　这个景象发生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情，在此之后，一切都回归原位，虫鸣声再次响起，黑暗又笼罩了这座山。

　　我傻傻的看着那只火鸟曾经飞过的地方，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篝火噼噼啪啪的响着，火光跳跃不定，明明暗暗，变幻莫测，我看向阿藩，阿藩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这真是神了！居然有这样的奇景！我定了定心神，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过去弯下腰拍了阿藩一下，阿藩浑身一抖，脸色发白，惊恐不安，这是怎么了？胆子小到了这般？

　　夜深露重，睡在帐篷里不怎么舒服，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那只美得绮丽的火鸟，义无反顾的决绝，忍不住地哀伤，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湿了被子，夜深深。

　　阿藩睡得也不怎么好，爬了半天的山，地面不平，比不上平时睡的席梦思舒服柔软，这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总是醒来，睡不沉。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下了山，山路崎岖难走，到了山下的时候已是中午，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

　　“喂？是谁啊？哦，是阿建啊，到了，对，到山下了，好好，就这样。”阿藩关了手机，对我说：“阿建说，他请客，走，大吃一顿。”这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送水！

　　我狼吞虎咽的横扫了大半的菜才填饱肚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太饱了，肚子有点撑，“咯--”打了个咯，挪了个舒服的位子，一点也不想动，我旁边坐着阿藩，对面是阿藩的好哥们阿建，他们同在校外租了一间房，长的斯文秀气，眉眼里总是带笑，是K市最大公司懂事长的次子，身上是一件件用钞票堆出来的衣服，正优雅的捧着一杯绿茶慢悠悠的喝着，说不出的悠然，这摸样让一些花痴的姑娘看见了还不得迷死,这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呵。

　　2

　　我们三人吃饱喝足，艳阳天，阳光好。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

　　“在山上，我可看到了一个奇景呢！”我得意洋洋得道“你可是想不到。”

　　“说说呗。”阿建点上烟，烟气冉冉上升，笑意阑珊，阳光照在脸上，说不出的好看。

　　我注意到了阿藩的脸色刷的发白，神色不自然的僵硬，扯了车了我衣袖。我推了他一把：“啧，别胆子那么小，我说说怎么了。”

　　“就在昨天晚上，差不多天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天上飞着一只好大的火焰鸟，那场景，别提多宏大了，一般人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呢！要我说，那该不会是凤凰吧！”

　　我看到阿建笑容就这样一寸寸一块块的龟裂在阿建脸上：“火鸟？不会是你看错了吧？该不是有人在放烟火吧？”

　　“嘿，你这可是不相信我啊！别人我还不和他讲呢。怎么可能是有人正在放烟火啊，那么高的山，谁那么无聊。再说了，阿藩也看见了，是吧，你说几句啊，阿藩。”我把阿藩推出去，阿藩苦笑了一笑：“对，我也看见了。”阿建沉默不语，眯起了眼睛，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过了好长时间，　“走吧，不管这些，先好好的玩着吧。”阿建把烟一扔。

　　来到步行街，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摊多的数不胜数，东西还都很便宜，我买东西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这个很好，买，那个很好，买，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吃，那个闻起来很香，吃。

　　逛了一阵子，走不动了，我赖到长椅上不肯起来，等等，哇，是麻辣烫，一闻就知道很正宗，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麻辣烫了，买上好几大串，大吃特吃。

　　“唔--”肚子好痛，吃太多了，又是那么辣的食物，对胃的刺激太大了，不行了，好难受。

　　“阿藩，给我去买胃药，受不了了，胃很痛。”我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起。

　　“好，你等着，阿建，你照顾好朵蓝，我去买了胃药就回来。”阿藩急匆匆的跑去买药了。

　　我躺在椅子上，这样好受点，阿建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吸烟边玩手机。

　　一片阴影笼罩了我，“阿建！”一声都能飙上八度的女声像响雷一样在我耳边炸起，我睁开眼，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生站在我面前，从下往上望，她鼻子上的那颗痘痘格外显眼。

　　“她是谁？”她伸出手指不礼貌地点着我，气呼呼的样子像只小母鸡。

　　“娜娜，别这样没礼貌，走，我们到一遍去说。”阿建尴尬的说，用手去拉这个女生，女生不情愿地嘟着嘴跟他走了，他们两个转过一个弯，那是个小巷子，我知道。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不管多热闹的地方，总会有几个偏僻人少的地方，也许你来来往往了很多次都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而这个小巷子，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我有很强的好奇心，也是这样的好奇心让我选定了我的工作，忍着胃痛偷偷地摸了过去，趴着墙角，向里面张望。

　　那个染着黄毛的女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她一直想甩，却甩不掉，再探出一点点，看到了，是阿建在拉着那个女生，努力的想要是那个女生的情绪平定下来。

　　“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都没有来找我！”女生斥责着，脸上一脸的不悦。

　　“她最近看的我特别的紧，我也没办法。”阿建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你这个没用的人！你在29号我生日那天陪我逛街到一半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说好了会回来的都没有回来！我等了好长的时间！”

　　......

　　我录下音，拍好照片，发送。

　　3

　　客厅里的噪音很大，阿藩和阿建那两个人唱歌唱得正在兴头上，我走到阳台吹吹冷风，阳台上的夜晚显得很安静，偶尔有风吹地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眼前似乎有红色的火光，我揉了揉眼，一切还是那个样子。不过我却没有那个吹风的心情了，我转过身要走，拉开阳台的门，门上一片火光通红！我慢慢回头，我甚至能听到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映入我眼睛的是一只燃烧着的鸟，在离我不过两三米处飞翔，说是飞翔，却更像是在挣扎，似乎是想摆脱身上的火焰，止不住的煽动翅膀，火却越烧越猛，悲哀地叫着哭泣着。

　　即使我是个胆大的人，也开始害怕了。这次和上次一样，也只发生了短短十几秒。我的心砰砰地跳着。

　　我一下子拉开了阳台门，噔噔地跑了进去。

　　“出现了，又出现了！那只鸟！燃烧着的鸟！就在阳台！”我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他们两个一下子都停下了手上正在干的事，齐齐地看向我。

　　“那只鸟.......”我还没说完，阿建就推开我跑向了阳台，阿藩还僵硬在那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冲了出去。我也跟了上去。

　　“就在这，我刚刚就站在这，那只火鸟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和这棵树在一样的位子。咦？离得那么近，这棵树一点被灼烧的痕迹都没有。难道，那不是明火，可是，烧得很旺啊。”我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周围。

　　“朵蓝，你看错了吧。”阿建皱着眉头对我说，又朝阿藩使了个眼色。“是啊是啊，朵蓝，是你看错了吧，刚才你不是喝了很多的酒，都喝了3杯，再加上你上次看到那只鸟印象很深刻，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阿藩说道。“恩。”阿建也附和着朝我点点头。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以前喝5杯酒都不会醉啊。他们的反应这样神神秘秘，一定是有什么瞒着我。

　　在发生这件事后，他们也没有玩的心思了，都上床睡觉去了。唉，客厅里都乱糟糟的，即使我也很大大咧咧，可是怎么说我还是个女生，忍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即使我不住在这，我任劳任怨的打扫完了所有脏乱的地方。

　　出了门，打开手机，刚才有一条短信发来，不方便看，看了短信，感到很好笑，真是有意思，这两个人，回了短信。

　　4

　　“她回来了，来找我了，怎么办？不是我的错。”

　　我一进门就看到阿藩抱着头坐在沙发上，苦着脸，眼睛里甚至流下了泪水，浑身都是颓废的气息。

　　“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放下包。

　　“她回来了，她恨我，是我害的她。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阿藩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什么？谁回来了？”我感到很疑惑，这一大早上的，这是在演哪一出？

　　阿藩接着竟然弯下腰把脸埋到了膝盖上呜呜大哭起来，声音里满满是恐慌不安，无论我怎么摇他，他都这样蜷缩在一起。

　　我无奈了，看来从他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只能去问阿建。阿建在一旁抽着烟，阿建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蹲在地上，又吐出一大口烟，开始讲事情的原委：“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前，一个月前，阿藩有一个女朋友，名叫张紫，比阿藩小一届，是我介绍给阿藩的，之后两人才交往的，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张紫总是发脾气，都是阿藩让着她，处处顺着她，，可是，阿藩在某一天发现，张紫总是没空，不知道干什么，阿藩问她，她也没说，有一天，张紫打电话让阿藩去接她，阿藩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很是亲密，之后问她，她也承认她有别的男朋友了，然后两人分手了。”

　　“可是，这又怎么了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问道。

　　“可是在第二天，张紫死了，死在这一层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阿建的表情平静，可是他的声线不是平缓的，在上下波动着，他在害怕。

　　“你看一下周围的东西。”他这样说道。

　　周围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我扫视了一遍，然后被震惊到了，这个房间每一个能看见的物体上都被画上了一只火红色的鸟，画的很简陋，却能让人认得出，我走出这个房间，客厅里也是，所有的东西都被画上了火红色的鸟。怎么会这样？我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打扫好房间走时还没有这些图案。

　　火鸟，又是火鸟。

　　“这些画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张紫的右手臂上有一只火鸟。”阿建夹起烟，吸了一口，接着道：“这是第三次出现了，第一次是你和阿藩一起看见的，第二次是你一个人看见的，我猜想，是张紫回来了。”

　　我感到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一阵冷风凉飕飕地从后背吹过来，寒到了骨子里。

　　“张紫恨阿藩和我，这次是报仇来了，”

　　“她为什么会恨你？”

　　“因为我没劝阿藩不要和她分手，她要我劝，可我没这么做。”

　　“那她会不会恨我，我现在是阿藩的女朋友。”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阿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阿建站了起来，这支烟吸完了，他重新从香烟盒里拿出一支，点上。我这才注意到阿建的身边凌乱地躺着许多的香烟头。

　　阿藩还缩在那里，掩耳盗铃一样的举动，把自己弄成一个团。

　　我又该怎么办？我不能坐以待毙。

　　5

　　“砰砰砰--”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浑身一抖，我看到阿建脸色一白，看起来也被吓的不轻，我去开了门，一开门，是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性，看起来二十五左右，烫着一头好看洋气的红色卷发，跨着一个真皮包包，一身昂贵的衣服，看见我开门，瞟了我一眼，就径直走了进去，脚上的高跟鞋“噔噔”作响，桀骜而无理：“阿建阿建！”一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嚷嚷着。

　　啧！这家教，哪怕再见几次我也忍不住要咋舌。

　　阿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即使脸上还是苍白的颜色，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来来，朵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桥笙笙。”

　　有了未婚妻还跟其它的女孩子牵扯不清，怪不得......

　　我又走在那条步行街上，我知道在这条街上，有一家卖纸钱桃木剑之类的店，只要穿过那条僻静的小巷子，就可以到了。

　　“唉唉，这个姑娘，前面不能走，那现在是凶案现场了。”一个老公公拦住我。

　　“有人死了？”

　　“是啊，今天早上9点发现的，据说是昨天晚上就死了，不过这条路走的人少，死的是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姑娘，我以前也见过几次，不过都是跟一个挺帅的小伙子在一起。”老公公用惋惜的语气说着。

　　黄色头发？不会是那个娜娜吧？我走上前，小巷子的两端都被封了封条，外面围满了人，几个警察在维持着秩序，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是那个娜娜，横躺在地上，脖子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上的皮肉向外翻，血已经干涸，还染红了黄色的头发，地上的箩筐翻到了一地，看得出她挣扎过。红色的血让我想起了红色的火光。

　　我绕了一大段的路才到那家店。

　　神经紧崩着，我看着阿藩哆哆嗦嗦的把纸钱放向火堆，一张一张的纸钱被火吞噬，变成灰烬，火光还明明灭灭变幻不定地缠绕在灰烬上，阿藩一张一张的送着，阳台上的风有点大，一张纸钱被吹飞了。

　　“你怎么那么笨！”阿建吼了出来。

　　阿藩被吓了一跳，手上握着的一把纸钱都散落到地上，被风吹散。

　　“你怎么回事？”我皱了眉，对阿建说。

　　“娜娜死了，她死了，她一定是开始报复了！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的害怕，也许下一个就是我，怎么办？”阿建的双眼充满了血丝，那还有那副翩翩公子的样，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他的言语混乱，不过我知道后一个她是指谁。

　　他发疯了一般把那些洒落在地的纸钱捡起来，向火堆里扔去，手上经脉绽出，燃烧尽的纸灰飞舞在空中，像是招魂的旗帜。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6

　　我来到警察局的停尸间：“我要见张紫的尸体。”我对看守的人说，看守的人正在睡午觉，挠了挠头，迷迷糊糊地看向我。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行，你不能进去。”看守的人看着我说道。我靠近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看守的人想了想：“好吧，你可以进去，不过只能一小会，过会我来叫你，你一定要出来。”

　　“好。”

　　我紧紧地盯着张紫的尸体，眼睛酸涩却一眨不眨......

　　7

　　“张紫，她啊，她人挺好的，她是个很讲究的人，寝室每天都被她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一个脸上有着几天小雀斑的女生这样说。她是张紫的室友。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跳楼自杀，我觉得她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她以前受到那样的打击都挺过来了......”女生说着说着就要流出眼泪，她用手抹了一把后，又哽咽道：“在她自杀前，还让我帮了她一个忙。”

　　“忙？什么忙？”我感到疑惑。

　　“她让我帮她要了一个小混混的电话，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8

　　阿藩和阿建自从那天后就换了房子。

　　“今天有没有看到那只鸟？”

　　他们短短几天就瘦了很多，再加上没有好好打理，颓废难看的一塌糊涂。

　　阿藩一直窝在床上，全身裹满了棉被，止不住的发抖，我过去要给他拉开棉被好呼吸顺畅，他却团的更加紧了，颤抖的幅度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呵呵，呵呵呵。”阿建像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里的每一东西，我受不了了，呵呵，哈哈”他手上的烟头烫伤了手指，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麻木，我皱了眉，拿过了他手上的烟。

　　我转头环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我打扫的，可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火鸟。擦了无数遍，却还是出现了无数遍，难道，真的，躲不了了吗？

　　我看着火鸟，忍不住用手捂住脸，痛哭出声，无比的哀伤，眼泪顺着手指间的缝流了下来。

　　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可是，一切以无法改变。

　　9

　　“我受不了了，我不该接你的事情。”我重重的把自己摔倒沙发上。

　　“可是你已经接了，钱我也已经打到你的账户里了。”对面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火红色的头发张扬的铺洒在沙发上，边上放着一只真皮包包。

　　“我请过很多侦探，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好的。”她的二郎腿又晃了晃，十几厘米长的高跟鞋晃得我头疼。她又向前倾：“从来没有一个侦探，像你一样，埋伏在他身边，让他毫无察觉。我也吃了一惊呢。”她又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就说无论见她几次都受不了她的家教！

　　“不过，你可是绝了，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这样做，就不怕被他发现吗？”

　　“不不不，”她靠回了沙发，摇了摇手指，“他最多只能和我大吵一架，然后冷战几天，他还有什么能耐呢？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他的。”

　　“他的家世可不比你差。”我反驳。

　　“哼，你知道什么。我也不怕告诉你，说的好听，他是家里的二少爷，说的难听点，他不过是个私生子，有什么能耐？没有我，他就什么都不是。他犯下的事还不是要我帮他解决。”

　　这女人真讨厌。

　　“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你能怎么样，你管不了他的。”

　　“我有我的办法。”她笑了笑。

　　“我给你加了钱，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还会找你。”她桀骜的扬了一下头。

　　“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我揉着眉头，眼里有泪水渗出。

　　10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孩笑的灿烂无忧。

　　我放下一束菊花，默默地流着泪水，妹妹，我对不起你，对你不够关心，才会不知道你的那么多的事。

　　昨天，一切都结束了。

　　阿建和桥笙笙已经落网了。

　　在停尸间里，我看到你的衣服上，有一个被香烟灼烧出来的洞，从检查结果分析，是同一种香烟。而且，在29号那天，既是那个黄发女孩的生日，还是你死去的那一天，顺着这些信息，查出了真凶。

　　“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是她说，要和我在一起，她和阿藩在一起只是为了气气我，我很高兴，可是，她要我完完整整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我就要和未婚妻分手，那我所有的东西就都没了，她说我不够爱她，我告诉她，我很爱她，她说她不相信，要我打电话给未婚妻马上分手，我不肯，我就只是那么轻轻地推了一下，她就倒了下去！我很怕，我打电话给笙笙，她说，她会帮我。我只能吸烟，等着她，我那么害怕。”阿建抱头痛哭，全身邋遢的像一个流浪汉。

　　另外，在审讯中还知道了，那个黄发女孩是桥笙笙杀的，当桥笙笙被质问是，她瞪圆了双眼，显得歇斯底里地：“所有强阿建的人都得死，他是我的！在张紫死后我就明白了，要守住阿建，就要把那些抢他的人都杀了！只有这样！哈哈！”

　　所有的警察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打扮时髦高贵女人会这样回答，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一个胆小鬼，一个疯子。

　　当时我收到你死的消息后，就想要调查，谁想，桥笙笙找上门来，要我调查监视她的未婚夫，我就顺水推舟地接下了。

　　在我见过了你的室友之后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得了癌症，不过两个月生命了，所以才会和阿藩分手，还找了一个小混混帮你演戏。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火风，所以才会在手臂上纹上一只火凤，我在你的墓碑上刻了一只火凤。

　　风吹过，眼泪簌簌地掉。

　　“朵蓝姐，你没事吧”小文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谢谢你帮我。”

　　“朵蓝姐的事我自然得帮。”

　　第一次我和阿藩看到的烟火其实是烟花，是小文放的，当时小文早早的等在了山上，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清楚谁是凶手，之后看到阿建的反应才把阿藩排除了，在之后的火鸟也是我画的。

　　凤凰浴火重生，妹妹，希望你下辈子能像凤凰一样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