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王·骑士》RDEDEN

2、二

　　我坐在床边，窗外阳光灿烂，我的从者沉默的替我上药。我从房间的镜子中看到那鲜红的掌印，几乎覆盖了我整个左脸，遗传自父亲的蓝色眼眸依然是一向的淡然，我对这种眼神深深的厌恶。

　　“Master，您后悔了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从者开口，他的表情带着挣扎与不甘。

　　您后悔了么，后悔卷入这场战争，后悔辜负血亲的心意，后悔召唤出英灵了么。

　　“后悔？呵，我从不对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这是必然的命运，无从更改，就像你无从更改你曾经的背叛，你就是怀着这种想要弥补遗憾的心情回应圣杯的召唤的吧。”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从者的过去，他为之深深痛苦的过去。我向来不是一个能体贴别人的人，更何况只是一个英灵而已，取得圣杯的道具。

　　“Master！请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想为您尽忠……”从者紧抿的唇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够了，反正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与我的目标没有冲突。”我侧过脸，露出一个笑容，大概是从者脸上过分明显的痛苦神色深深地令我愉悦。我厌恶有信念的人，因此尤其厌恶迪卢木多，我总是忍不住想看他的信念崩溃的模样。可惜，我已经决定在夺取圣杯后许愿长眠，否则我一定会精心布局一场有趣的游戏。

　　“我以我骑士的荣耀起誓，绝对会为您献上胜利的圣杯，请您信任我的忠诚！”从者半跪在我的脚边，以一种卑谦的姿态，伸手擦去因为我的动作一时不察蹭到我鼻梁上的药膏。

　　我拍开他的手，无视了他无法取得自己君主的信任的黯然神色“忠诚可不是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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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师，夫人派遣使魔传递来一个消息。”

　　正当远坂时臣好说歹说终于说服自己召唤出的高傲的Archer配合出演一场威慑其他Master以及使Assassin假死转入地下的戏码终于松了口气时，言峰绮礼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斓他……真的这么做了！”远坂时臣手中的高脚玻璃杯跌落在了地上，晶莹剔透的杯子发出美妙的碎裂声，猩红醇香的酒液溅在了他的裤脚晕出几点深色。

　　“哦？真是有意思~”本来已经英灵化的英雄王显出了身形，他挑了挑眉，优雅的令他感觉无趣的时臣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突破口是‘家人’吗。

　　完全没注意英雄王的一语双关，远坂时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能，圣杯战争的七个Master都已经出现了，圣杯不可能再选择第八个Master。”

　　“正是这样，但夫人说斓已经召唤出了英灵，或许圣杯出错了。”言峰绮礼压制住方才不知为何心中升起的怪异陌生的感觉，却继续向时臣进言“职位是Lancer，恩师，这样一来，我们就拥有了三大骑士中的两位，胜算……”

　　“不行！”远坂时臣完全没注意到言峰绮礼的反常，若是平时，或许他会对本来对圣杯似乎毫无兴趣的绮礼突然热衷起来的态度产生疑惑。但此时，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在对待他的儿子，他的继承人的时候，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显然，他的态度很鲜明，圣杯战争输了还有下一次，而他的继承人，他的儿子却只有一个。

　　倒是一直旁观着的英雄王察觉出了绮礼的异样，不过，恶劣的王显然不打算提醒他的Master。

　　被英雄王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绮礼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有什么东西驱使他继续说道“但是，恩师，身为Master，即使不参与战斗，难道就是完全安全的了么。”

　　“……”远坂时臣无言以对，确实，他无法保证，就算是他自己的本意也是杀光所有敌对的Master，弱小的，没有势力的将会被最先处理掉。这也是他让Archer威慑其他Master的目的之一，他可不想从一开始就和其他Master以及英灵对上，当然，其中也有不屑与一些半调子魔术师对战的想法。

　　“绮礼，你亲自去把斓带过来，尽快。”远坂时臣下定了决心，当然，这也是抱着拥有了最强的英灵吉尔伽美什以及Lancer和Assassin三个英灵绝不可能会输的想法。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继承人涉险。

　　“明白了，我现在便出发。”绮礼答道，转身出了房间。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场的后续了，时臣，你比本王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哈哈！”英雄王靠在透明的落地窗上大笑，“看在你愉悦了本王的份上，本王就接受下你这个臣下的剧本吧！”

　　“最古之王啊，能够愉悦到您真是不胜荣幸。”远坂时臣下意识地想晃动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却突然意识到他手中空空如也。

　　“时臣，你的衣服上还沾着红酒的痕迹呢~”吉尔伽美挑了挑眉，颇带恶意的提醒道。

　　远坂时臣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随即恭敬地弯腰做了个退后的动作“那么，请允许我退下。”

　　看着远坂时臣迈着比平时快得多却依旧优雅的步伐退场，英雄王笑着倒在了沙发上“时臣啊，真是有趣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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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梦了……

　　梦到了过去，那是大不列颠千年前的风景。

　　我梦到了草原和森林，我策马狂奔，我的宝马，跑的比风还要快。

　　但我的友人，我的骑士，我的王总能出现在我的身边，无时无刻不给予我向前的信念。

　　我们在草原策马狂奔，我们在森林捕猎笑闹，我为你击败一个个敌人，我为你带来胜利的荣光，我见证了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挣扎着，不想从梦中醒来，我沉湎于这美妙的梦境，即使知道这是虚幻，我向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需要人有陪伴于身侧，给予我坚定的信念。

　　那个人已经不在，湮没于历史的洪流，只在文献上保存下了他的辉煌。而我，却可悲的独自品尝这苦果。

　　吾友啊，告诉我，为何我的灵魂无法安眠，为何冥土拒绝我的灵魂？

　　梦已醒，我却不愿睁开眼，我仍报有虚假的幻想和可悲的祈求，我只愿在梦境中沉眠……

　　“Master……”

　　恍然间听到这么一声呼唤，打碎了我的幻想。

　　窗外，阳光刺目……

　　从者沉默的递过一张手帕，欲言又止。

　　我一摸脸颊，冰凉凉的一片水渍，屋顶漏水了么。

　　“屋顶漏水了，你去修！”我一把抓过手帕，故作傲慢的命令道。今天，真是太失态了。

　　“……是，Master”迪卢木多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天花板，迟疑了一下，回应了这个明显无理取闹的命令。

　　“Master，我会为您带来胜利的荣光，您一定能实现您的愿望。”骑士再次向我宣誓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