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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花淼再开 ...

  •   门终于被人推开,进来的却是熟人,清渠,清溪的师兄。他怎地也在这里?

      清渠看了看我,露出安心的表情,转身朝外面喊了一声:“华大夫,白少侠醒了!”

      白少侠?呵呵,这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被邢天囚在两巫山日月教总坛,给他做了禁脔?清渠,你这般称我,是嘲笑还是怜悯?

      清渠从门口闪开,华大夫板着一张刻了皱纹的脸走了进来,然后是清渠,后面跟着清溪,小小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清溪还是三年前的模样,低着头躲闪着我的目光。我心中开始冷笑,面上却一派平静,我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们解答。

      华大夫在我床边坐下,我很自觉的把手递给他。他低垂了眼帘,一言不发地给我听脉。

      华大夫是连云堡医馆的坐堂大夫,为人沉闷,话语不多,脸上的表情更少,稀拉拉几根胡子,颧骨下深深的两条纹路,医术却是很好,日月教的毒很多他都能解。

      华大夫原本不是连云堡的人。曾听说,他年轻的时候胆子很大,为了找出一种毒的解法,他会拿病患试针试药,还以身试药,甚至连死人也不放过。因此,他得罪了许多人,迫不得已背井离乡,被连云堡管事收留。也亏了如此,才积累下丰富的经验。

      他很难亲近,但是看诊问病却非常认真。我之前中的花淼就是被他解开的,虽然折腾了些日子,人康复后功力减半。

      华大夫仔细给我把了脉,又扒开我眼皮看了看,道:“白少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刻板,我很奇怪他怎会也这般唤我,“你胸口中掌,伤了两根肋骨,这是轻伤,已恢复了六成。掌上带毒,名为花淼,乃日月教的毒物。”

      中掌?怎地还有毒?……又,又是花淼?!我早被邢天炼成了百毒不侵的体制,区区花淼还能伤我?我越听越吃惊,不觉睁大了眼睛。

      “我并只有五分的把握能将毒解开,暂且用药压制了花淼。”

      五分的把握?三年前就跟我说五分!兵器谱大会上那么多人中了花淼,怎样也够你试药了!怎地还是只有五分?!

      “我有两种法子。一种,继续压制花淼,调理身体,白少侠三日后就能下地活动,半月内能恢复功力。在花淼全开之前,白少侠与往常无异。在那之前,我若找到花淼的解法,可再次为你解毒,若未能找到,其中的凶险白少侠需得自己承担。二一种,白少侠为我试药,我会尽我所能,找出花淼的解法,为白少侠解毒。”

      什……什么?这话,怎和我三年前听到的,一模一样?!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少侠想如何治?”华大夫语气平淡的如同在讨论今晚的菜色一般,无情地将我打入阿鼻地狱。

      我眼前一阵眩晕,剧烈地喘息起来,胸口像是压了千斤的巨石,我攥紧被子,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白少侠!”

      “白大哥!”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清溪清脆的声音急急地在耳边响起,“华大夫,白大哥这是怎么了?”

      白大哥?清溪,你还愿唤我一声“大哥”?我睁开眼,望着蹲在床边的清溪。他眼神干净澄澈,脸上的焦急担忧不似作伪,眉眼脸型与三年前分毫不差!

      我再看清渠,然后是华大夫,他们,都是,三年前的样子!

      天啊!这次又是谁要戏耍于我?!

      我好容易才平顺了呼吸,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拉住清溪的手,紧盯住他的眼,艰难地问道:“清溪,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我怎会在这里?”

      清溪似乎非常吃惊,无措地看了看华大夫,又望了清渠一眼,方才转过头来,小心地问我:“白大哥,你忘了?我们在陶园破了日月教的一处据点,我一时大意险些被人暗算,害白大哥平白挨了一掌。白大哥中掌之后就晕了过去,我只好带白大哥来连云堡求助。”

      这!分明是三年前的事情!!

      又一阵眩晕袭来,我无力地躺回床上,闭了闭眼,带眩晕过去,我看见清溪还守在我床边,清渠站在他身后,华大夫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华大夫,请让我考虑考虑。”

      华大夫捻了捻胡子,点头道:“也好,白少侠慢慢考虑,两日内给我答复即可。”说罢起身。

      我只觉得累,疲惫地闭上眼。

      华大夫这般说,清溪清渠自然不能再留。清溪体贴地为我盖好被子,轻声道:“白大哥无需多虑,师兄带了小还丹和白药来,大哥的花淼一定能解!”

      小还丹,白药?小还丹千金难买,白药也是武当的疗伤至宝。记忆中,我那次受伤后,清溪就给同样在外游历的清渠送了信,清渠回武当求了药,特特给我送来。当时多亏了那药,我才保住一条性命,熬到花淼毒解。

      我没有道谢,我听见木门开合的声音,还听见他们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我暂时不想做任何思考,逃进无边的黑暗。

      我第三次在这个房间里醒来,房内点了只蜡烛,小小的一星烛火上,冒着一丝淡淡的青烟,蜡泪滑落而下,在矮桌上凝聚成一座小山。清溪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头靠在床栏上,呼吸平稳,已然睡了。

      该是深夜了,外面没了人声,静得很,空气中的药香丝毫未淡去。

      有很轻的脚步声,我看过去,清渠推门走了进来,微弱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很不真实。

      清渠见我醒着,对我笑了笑,目光落在清溪身上,露出几分无奈,走到矮桌旁,动手就要换蜡。

      “慢!”我叫住他,“不用麻烦了,你带清溪回房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清渠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换蜡了,随手放在了矮桌上。他转身走到床边,对我笑道:“白少侠可是恼了清溪?他年少不懂事,此番连累白少侠受伤中毒,心中甚是自责,我替他给白少侠赔个不是!”说着,他弯腰给我作了个揖,“还请白少侠原谅了他吧!”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恍惚起来,究竟有多少时日,无有人给过我如此真挚的笑容?

      “白少侠?”

      我急忙回神,抱歉地望着清渠,悄声解释起来:“清渠……道友言重了!我对清溪并无责怪怨恨之意,只是……”我转了转心思,抬起左手,抚上心口继续道,“只不曾想到竟是花淼,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花淼是一种阴狠的毒,毒侵入人体后,会在心口处现出一朵墨色的小花,花开五瓣,中毒者当即昏迷,待墨花全部显现,中毒者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而花开的时间快慢也会因人而异。

      清渠并未深究,短短安慰我几句,就抱起清溪,走出了房间。

      烛光抖了一下,忽地一亮,然后灭了,狭窄的空间一下被厚重的黑暗填满。

      三年前,我因花淼试针试药,狼狈不堪,但其实花淼并不难解,它的解法甚为巧妙,常人难以想到罢了。这是我从邢天丢给我的毒经上知道的,不光是花淼,我被他逼着,背下了很多其他毒物的解法。

      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是看情况,我似乎、大概、应该是回到了三年前的连云堡,兵器谱大会之前,我受伤中毒的那段时日。

      那么,重来一次,我要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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