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黑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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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来的纲吉就迎上了里包恩的‘招呼’。
侧头避开了子弹，纲吉无奈的看向坐在椅子上品咖啡的里包恩：“怎么了？”
“太慢了，蠢纲。”冷冷的道，里包恩慢悠悠的收回绿色的列恩牌手枪，在对上纲吉的视线时愣了一下，金棕色的狭长眼眸是比以前傻傻的圆眼要顺眼不少…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了，之前的他还能挂着‘读心术’的牌子轻松的从纲吉脸上看出其想法，一夜过去，他却看不透这个少年了…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纲吉就从那张小小的圆脸上看出了里包恩的疑惑，抱着‘反正也瞒不了多久’的心思，他坦白道：“…我是二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所以和你认知中的沢田纲吉有些许不同也很正常。”
里包恩拉了拉帽檐，大大的黑豆眼眨了眨，沉吟了一段时间便洒脱的接受了这个似乎很玄幻的说法：“灵魂对换还是…重生？”
“谁知道呢。”纲吉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哼。我不管你是十四岁的还是三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我只负责把你教育成合格的十代首领。快点下楼，妈妈说早餐做好了。”里包恩跳下椅子，向楼下走去。
“呵…真是温柔呢，里包恩。”纲吉轻笑着小声嘟囔。
窗外的阳光被簇拥的树叶滤掉大半，余下柔和的光斑照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小小的房间里，印在伫立门框边的少年身上，不规则形状的金色把少年的微笑衬得就像天神下凡…不过也只是看上去罢了，阳光是照不进人心的阴暗面的。
****
跟在山本和狱寺身后，纲吉有些心不在焉。
重生过来的第一天，就被里包恩告知今天要去黑曜乐园打boss…哦不对，是去讨伐越狱的六道骸。——他该说什么？无巧不成书？本打算先和六道骸保持一段距离，等自己的心情完全平复再说…没想到这么一来，他打的算盘算是泡汤了。
“十代目？”和山本的斗嘴刚刚完结了一段落的狱寺回过头关心的问。
“…我没事。”纲吉连忙扯出个官方‘大空专属温柔微笑’，对狱寺摆摆手。
狱寺放慢了脚步走在纲吉的身边，山本见状也慢了速度，于是纲吉就被两人夹在中间，看着两人担忧的脸，纲吉既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动，少年时期的他们更幼稚，却也更容易治愈纲吉被染黑的世界。
压下心中翻涌而上的酸涩，纲吉垂下头，敛眉露出个诡谲的微笑——怎么办呢，接下来的战斗…他忽然不舍得这两个人受伤了。那么…要不要他先行一步解决掉那些惹人厌的家伙？不过尸体的处理有些麻烦…
“蠢纲！”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袭了过来，纲吉侧了侧身，闪开里包恩的飞踢。
里包恩对于纲吉轻易的闪躲已经不惊讶了，倒是山本和狱寺两人组发出了惊叹。
纲吉将疑问的目光投向里包恩。
里包恩跃上纲吉的肩头，软软糯糯却冷厉的声线特意压低：“你发病了么？”讽刺的语气，却暗含着纲吉才能听懂的关心。
“…唔。”纲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想法被看出来了啊。看来以后要稍微收敛一些了，“你知道的，里包恩。二十年了，我不可能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里包恩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在守护者面前你还是少露出那副表情来。”
“是是~”
山本和狱寺看着里包恩和纲吉咬耳朵，难能默契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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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纲吉拒绝了碧洋琪的尾随，所以黑曜乐园的大门是他自己一脚踹开的。动作无比潇洒，然后纲吉又得到了狱寺的‘十代目好帅~！’崇拜话语一枚。
看着略为熟悉的环境，纲吉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早已通关的游戏却要再来一遍？拿着完美攻略书打游戏总是会无聊的啊。
——好吧，他承认他是在转移注意力…再次和少年时代的六道骸见面，说感觉不奇怪是绝对骗人的，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吧，却因为这个‘骸’什么都没做而觉得没有意义…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纲吉不会懦弱到这个时候去逃避。
于是走了一段路，他就让里包恩跟着山本和狱寺继续往前走，考虑到有里包恩在，山本和狱寺应该能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得到适当的锻炼吧。纲吉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队伍，一头钻进前世初遇六道骸的树林。
在阴暗的树林里慢慢的走着，纲吉一边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一边思考着这次与前世不同的地方…目前所知的有一点，那就是风太在他们前往黑曜乐园之前就被放回来了。这让纲吉很不理解，按理说排名风太在六道骸看来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的，那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这么乱想也不是办法，纲吉只好定了定心神继续寻找——他很想知道这一世的六道骸究竟与上一世有何不同。
就这样在树林里乱转着，纲吉的方向感过了二十年也只有少许提高罢了，不迷路便是万幸，要他准确的找到印象中的地点还是不可能的。
然而彭格列的超直感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转了约莫有十几分钟，到底还是让他给碰到了。
远远望着那个穿着黑曜制服的身影，纲吉只觉感慨万千。生生压抑住胸口处熟悉的心悸感，他冲那人喊了一句：“谁在那里？你也是六道骸抓来的吗——？”然后他就准备向那边走。
刚走了两步，纲吉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一个深蓝的人影就出现在他面前…六道骸。
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他一跳，纲吉急匆匆的后退两步，才开始观察眼前的六道骸——…咦？这次怎么大喇喇的把那只轮回眼露出来了？
来不及欣赏，为了避免万一，纲吉绷紧了腿，右手在背后悄悄握成拳，一旦有什么情况就准备出手。
而这次纲吉的准备算是白费心思了，因为六道骸只是睁着那双异色的眼凝视他，淡色的薄唇抖了抖，呢喃道：“纲…吉？”
这样子的六道骸把纲吉骇得汗毛倒立。也不能说他胆小，只是纲吉上一辈子都没听过六道骸用这样患得患失的语气唤他的名字！骸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该怎么对待看上去很不对劲的六道骸，纲吉没有放松警惕，也想弄清楚缘由，于是迎上了骸的视线，却在一霎那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赤红的右眼如昔妖艳，只是张扬而自信的神采被莫名的黯然覆盖，如同被岁月和灰尘剥夺了光芒的宝物，看得纲吉心疼不已；深邃的左眼沉寂着，却随着他凝视自己的一分一秒，而渐渐被一种耀眼的狂喜冲刷成剔透的蓝。
…等等，狂喜？！
从六道骸的眼神中读取出这种感情，纲吉瞪大了眼，瞳孔收缩。荒谬！真是太荒谬了！
开什么玩笑！
死死的盯了纲吉一段时间后，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了一句什么，然后伸出手来，似乎想触碰他，但动作却无比缓慢，小心翼翼的就像怕碰碎了一场美妙的幻梦。
然而纲吉却没有让骸如愿碰到他，他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挥开了骸的胳膊，后退了数步，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垂到身侧的手颤抖着，事实上他全身都在颤抖——
他想逃。真的，即使会被里包恩崩一枪他也想逃！
如果六道骸像前世一样装成乖乖学生，他只会在心里笑几声然后抽身离去；如果六道骸一上来就给他一叉子，他也只会躲开然后将这个幻影分身打散；哪怕一开始就没找到六道骸都比现在要好几万倍！
然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六道骸却让他只想快点逃开！
纲吉有个恐怖的猜想。也许，这个六道骸…和他一样也是重生过来的！而且，很大可能就是从他以前的那个世界而来。
上帝真是爱开玩笑。难道这个六道骸因为他在那个世界的死亡而感到内疚，所以看到现在的他好端端的活着所以狂喜？这样也就罢了…但千万不要告诉他，他痴情的守候在六道骸身后十年没有换来一个回首，直到他死了，六道骸才发现他喜欢上了他！
简直就像三浦春每晚都会看的午夜八点档泡沫狗血电视剧！太可怕了！
纲吉这厢正在心里疯狂吐槽，被纲吉挥开手的六道骸敏锐的察觉到纲吉的逃跑欲，异色的眼暗了暗，突然上前一把按住只顾着吐槽没能反应过来的纲吉，低头咬上了纲吉的唇。
纯粹的咬，而且咬得狠狠的，撕咬，啃食，没过一会儿，带着浓浓铁锈味的血腥就弥漫在两人的口齿间，堕落而美好。
因疼痛而回过神来的纲吉感到有一股怒火往头上窜。他那个最恐怖的猜想果然是真的！这根本就是命运在玩弄人么？！该死的！
攥紧了右手，怒不可遏的纲吉大力给了六道骸一拳。
毫无防备的六道骸就这么吃了纲吉的全力一击，他一手按住小腹倒退半步，用受伤的目光望着纲吉。
“…你！”这家伙！居然用实体跑过来的！
纲吉压制着怒火，狭长的金棕眼眸闭上又睁开：“不要这么看我，六道骸。看样子你的确不是这个时代的六道骸…我没有兴趣再重复一次错误。如果你追不到云雀我甚至可以帮忙…但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他连‘帮六道骸追云雀恭弥’这种事都说出来了，放在之前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我才不要你帮那种忙！”听了纲吉的话，骸也有些怒了，然而他的气势又很快弱下去，“纲吉，我知道你可能真的恨我…我也知道是我的错，我已经…”说着，他哽住了。
一辈子都没有看过六道骸这脆弱的模样，纲吉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心疼，甚至想要上前安抚，他的雾应该永远都是飘忽不定的，永远都是骄傲而强大的…他何时让这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伤心过？但是…
但是！错了那么一次而赔上了自己的时间、生命甚至是灵魂，哪怕死了都把心丢在六道骸身上…沢田纲吉，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么？六道骸只是因为内疚而误以为是‘喜欢’而已！这一次再把一切都赔上去，就没有再重生的机会了！
“够了，骸…君。”纲吉强忍下心口的疼痛，抿了抿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唇，表情冰冷，金棕的眼几乎要凝结成冰霜，“你没有错，错的永远都只会是我。以前我缠着你，是我痴傻；死也是我活该！不要因为内疚就想赔偿我，你知道我不需要的。”深呼吸，纲吉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已经够了，我们之间的孽缘，现在可以结束了。”他不该妄想束缚住雾，他也没有资格去束缚。
本以为他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砸下来，六道骸应该能从内疚中脱身。却不想，六道骸闻言却露出了独具他个人风格的嘲讽微笑来，虽然这嘲讽看上去更像是自嘲：“kufufu~”笑声苦涩而悲哀，“内疚？你是这么以为的么？我六道骸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结束？不会结束的，纲吉，这次你死也不要想丢下我。”说着，骸的身影开始雾化，“我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你。”
看着六道骸用幻术离开，徒留纲吉站在那里回想他的话，寥寥数句却蕴藏着太深的感情，近乎疯狂的执念，让纲吉感觉背脊都有点发凉。
摇了摇头，纲吉咬住牙，微眯着眼，神情愈加冰冷。六道骸的情况超出他的预想太多，这么下去未来的轨迹很可能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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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林里转出去，纲吉一眼就看到正在和兰洽对峙的己方两名队员。
“哟，出来了？”在一边旁观的里包恩眼尖的发现了纲吉，出声让他不得不从树林边显出身形来。
真是的，本来还想用兰洽再锻炼一下狱寺他们…纲吉很遗憾，不过说穿了也只是他犯懒了而已。
“十代目！”狱寺看见了纲吉很激动，“请不用担心！属下这就炸裂那个‘六道骸’！”说完，碧色的眼眸里烈火熊熊，战意MAX。
“算了，狱寺君。”纲吉向狱寺伸手摇了摇，示意他来解决，“那个人不是六道骸。狱寺君还是不用费劲了。”
“…啊？”狱寺愣住了。
“…不是六道骸？”受了伤的山本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满脸问号。
“的确不是。”里包恩肯定了纲吉的话，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一眼纲吉被咬破的还隐隐渗出血的嘴唇。
纲吉忽视了里包恩微妙的目光。
你一开始就知道，还瞒得他们这么辛苦！他瞪了老神在在的里包恩一眼。
这是他们的试炼。里包恩回看他，大大的黑豆眼里透出如上信息。
默叹一声，纲吉也知道里包恩如果不这样就不是里包恩了，于是他继续用眼神询问道：怎么解决？要杀掉兰洽吗？
里包恩十分不负责任的回他：我不会给你处理尸体的。
啧！纲吉的眼角抽了抽，果断放弃了让里包恩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想法，有这样的家庭教师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无奈之下，纲吉也只好将兰洽打晕了事，甩了甩手，继续向前走。
那个说要在原来的地方等他的人…哎，怎么有种老情人约会的感觉？
脑补出来的情景让纲吉扭曲了面容——还是不要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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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站在六道骸的面前，有种恍然隔世的落寞感。
“你终于来了。”骸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纲吉走来，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熟悉的让他想笑——那是一种求之不得的疯狂和哀伤，他曾在六道骸追求云雀恭弥的时候看见过，只是如今落在他身上的，似乎比当时要狂热得多，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复杂情感。
这么想着，纲吉就真的笑了。
六道骸啊六道骸…你这是何苦呢？难道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么？真是滑稽透顶！
“...别笑了，纲吉。”纲吉嘲讽的笑容让骸皱紧了眉头，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抬手按住了纲吉勾起的嘴角，还暧昧的摩擦了几下，白皙的指尖染上了纲吉的血色。
伸手拦住暴跳起来要冲上去的狱寺，纲吉拿掉骸的手，伸出大拇指随意的擦掉唇上的血，然后将沾着血的拇指按在骸的唇上，笑得邪魅惑人，把六道骸平日的笑容学了个九成像还加了点特殊的温柔，身后似乎有蔷薇盛开如火如荼，柔和的声音像是要拧出水来：
“骸君…这样的你，如何让我不笑？还是莫要为了镜花水月的情感丢了本心为好。”看似好心，实则…
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纲吉却自顾自的笑。
“…镜花水月？你明明知道不是。”
“那又如何？”他却仍是笑，“早晚都会是。”他还是坚持着六道骸把内疚误当做‘爱’的观点。
面上绽放璀璨的笑容，嘴里却吐出冷酷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
对于现在的纲吉而言，这才是他最擅长的说话方式。他喜欢这种残忍，一直以来却不敢在自己爱着的‘六道骸’面前露出这副姿态——直到刚才为止。
被纲吉的话堵住了喉咙，骸伸出舌将唇上的血舔舐干净，许久才开口道：“你若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你且看着吧，我的情感与本心是同步的。”他已经不会再自欺欺人了，所以…沢田纲吉，你相信与否，都无碍于他。
同步？纲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阿纲！”一对软软的白色物体从他的身后丢过来，纲吉信手接过，属于他自己的武器吗…可惜的是，看六道骸现在这个状况，应是用不着这个玩意了。
“列恩早就吐出来了，现在才给我，嗯？”没有回头，对一如既往恶劣的里包恩说道。
扶着帽檐想了想，里包恩还是决定等回去之后再询问纲吉和六道骸之间的事，听了纲吉的话他淡淡答道：“我看你暂时也用不着这个。”言下之意便是说，现在给你就已经是早了？
料到里包恩会这么说，纲吉将绒线手套塞进口袋没再说什么。
路人甲化的狱寺两人皆被纲吉和六道骸之间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绕晕了，只寄希望于里包恩能从他们的boss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先不说纲吉会不会对里包恩坦白，便是里包恩明了一切怕也只会忽悠他们几句吧。
“骸君，你既然不打算夺取我的身体，到复仇者来了之后就万事休矣了喔。”云淡风轻的说着，纲吉挑高了眉。
“纲吉这话难道是在鼓励我~？”骸满眼的复杂。
从骸的眼神中看出‘不舍’这种情绪，纲吉嗤嗤的笑开了，笑过后竟是踮起脚尖，拽住骸的衣领将他拉低，主动将唇送了上去。（这身高的怨念啊！）
惊愕在骸深蓝的左眼中一闪而逝，他刚想将舌伸进纲吉的口中，这个吻却淬不及防的被纲吉夺去了主动权，熟稔的技巧让他不知所措。
纲吉吻得深情却决然，明明是绵长的法式热吻，却让骸如坠冰窟，像是一盆冷水浇上来，从头冷到底。
“安心，我欠你的，还要补给你呢~在此之前，我不会让你一直当凤梨罐头的，等着吧。”一吻毕，纲吉凑到骸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什么？
骸没能理解他的话，怔愣在原地。因前一句话而陷入思考中的他没有听见后一句话，欠他的？明明是他欠了你那么多…
纲吉却径自放开了他，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复仇者们，让开身子表示自己不妨碍他们。
三个绷带怪人冲纲吉点点头，一甩锁链就把六道骸套住，带走。
被拖走的前一秒，骸将视线放在站到一边表情晦暗不明的纲吉身上，他并没有奢望纲吉会来救他，他也不允许上一世就因为救他而失去生命的纲吉这次还这样做，只是…说没有不舍，那是骗人的。
罢了，他…以后还可以用幻术出来看他。
自我安慰着，骸认命的闭上眼。
也因此，他没有看见纲吉盯着他被带走的身影，金棕的眼逐渐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森冷的寒光，下一秒就要饮人血肉一般——若是上一世的狱寺看到了，就能判断出来，这并不是杀气，而是十代目下定决心要做一件重要之事的前兆。
——而且，那‘重要之事’绝对很危险。
可惜，现在没有人明白，连里包恩也只是有一点不详的预感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黑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