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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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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族长许是看在月的份上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就在族长屋邸的后院,我找了一圈,终于逮到一个正在后院睡觉的小仙,我让他带我上雪圣之巅。小仙一路颤颤巍巍、不时用余光瞟我,快到山巅便指路给我,一溜烟跑了。
雪圣之巅的雪与仙台山顶的雪完全不同,仙台山的雪花会轻轻的飘落,雪圣之巅的雪花却极其猛烈,犹如雨点般打下,片刻便可将人覆盖。我捏诀挡去雪花,立在雪圣之巅真的有一种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感觉,似乎所有的尘埃都玷污不了一分这份圣洁。我深吸一口气,想着十万年前的那位清颜姑姑与易瑜上神便是在这圣洁无比的地方逝去,心里原有的平静便被心痛代替,耳边回响起清颜姑姑决绝悲伤地话语:“此仇,千千万万代,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是何人?”眼前飞速转过一抹火红,我并未闻到任何异常气息,此人究竟在我身后待了多久?我抬眸望去,是我从未在凤族见过得一张脸,高挺的鼻子,薄唇紧闭,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狭长的眸子散发出冷冽的精光,青丝只用桃木半束,微风卷起,如幻如梦,一身火红的长袍,不带半点装饰。我的眸子瞬间移不开视线,我许是魔障了,我见过美的惊心动魄的月,却也从不曾有过如此心跳加速的时刻。
“仙姑难道不知晓,我雪圣之巅是不能有随意踏入的吗?况且仙姑还不是我凤族之人。”他语气缓和了一些,收敛了无情冷冽的眸光。
我本想开口回话,却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脚虚,他似是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你许是在这雪圣之巅不适应,雪圣之巅有千万年的冰雪,确确难以抵挡此地的冰冻,你跟我来。”
雪圣之巅竟是十分的宽敞,他带我到了一间简陋的茅屋子前,茅屋子建在了悬崖边上,门口立了一块木碑,我走近一看,上面题着:“清颜、易瑜之墓”。我望着木碑出神,想着那位清颜姑姑与易瑜上神便是逝在此处了罢,我抚摸过木碑上的字,字迹游云惊龙,笔锋苍劲有力,一股悲凉从心底溢出,喃喃着:“清颜、易瑜”。
“进去吧,你脸色不佳。”
茅屋子里也十分的简陋,有有人住过的痕迹,他找出茶具开始烹茶。月讲过很多事情不同人做是又不同韵味的,彼时他正帮我采摘新雪之后的梅瓣,确是别有一般韵味。现下我倒是挺同意月讲过得话,眼前的人整个行动行云流水,优雅贵气,一股熟悉的梅香钻入鼻里,我讶异:“是梅花茶?”
“嗯,取雪圣之巅的雪水烹煮而成,尝尝,应是比你喝过的更要清香怡人。”他递我一杯。
沁人心脾、口齿留香,确比我在仙台山顶烹的更为清香可口,一股暖流缓缓侵入,整个人神清气爽了几分。
那日下了雪圣之巅,才发现我们竟不知晓互相的姓名,没曾想凤族竟有这么一位妙人。我已经明里暗里的在后院问过了所以人,关于清颜姑姑与易瑜上神的事,然,仍是没有半点消息,我想着借助月或许能打听出点。月却时时不曾归来,也未留下讯息何时归来。又是夜晚,雪圣的月光与雪辉映,清冷得厉害,我烫了一壶桃花醉,静坐在屋里。子时十分,突然听到一片压抑的吵闹声,我开门却闻一股梅香袭来,我的腰被人抱住带回屋内,房门被人关上。我是有些熟悉这股梅香的,便是在雪圣之巅那一身红衣的男子。他有些喘息,很快便有人来敲门,是凤族族长:“仙姑,仙姑,你睡了吗”我看着眼前紧抱着我的男子,他嘴角噙笑,轻轻眨眼,悠闲的不似逃难之人。
我想着现下我若是供出他,他定会先杀了我,且我本也不想供出他。“还未,怎的?”
“仙姑可曾听到异常的响动?”
“并无,我房内的夜明灯一直亮着。”
外面一阵悉索,我望着眼前浅笑的男子:“松开”。
他轻笑:“谢了,我救过你一次,你现下帮我一回,扯平。”我有些错觉,我在雪圣之巅见到的那个眼神冷冽的男子,究竟是否就是眼前的这位厚颜无耻手还放在我腰上的男子。我望着他不言不语,他松开我:“唉,仙姑可真无趣”。
“你该走了”。
“现下我走不了了,族长不会相信你的话,定在外边设伏抓我,仙姑既然已经替我隐瞒,当然要帮我到底。”他说的如同饮水般轻松,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这儿挺不错,族长倒是对你挺客气”。当然,月是焱晖山将来的主人,他的名号定会有地位的。
“你怎的被凤族人追捕?”我十分奇怪,凤族人素来被传为从不内斗,对族人最为友善。且,雪域本就无其他神仙居住,一直是凤族的栖居地,却如此警戒,应是对他们凤族族人设的警戒,现下看来,应就是对我眼前红衣男子设的了。
他一怔,出神良久,又回到初见时的那个眸子无情,散发出让人靠近不了的冰冷:“我伤了我的同族,且喝了她的血”。
我突然记起关于凤族将将发生不久的那件同族相残之事,那这位红衣男子便是凤族族长继承者青言了罢:“青言?”
“嗯”。
喝下的桃花醉让我脑子有点晕,我躺回寝榻上,准备睡觉。“喂,你好歹是仙姑,现下仙界风气再开放,也不要在男子面前睡觉罢?”头有点晕,他却在耳边吵吵嚷嚷。
我想着许是他也想睡在榻上,被往里移动了一下,腾出一半让给他。我听到背后有人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一口气:“你这动作做的如此娴熟,是否曾有人睡过你边上?”
我听到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与月在西海小镇七天,皆是共处一室,躺在一张床上,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我翻身望了他一眼,又翻过来,不准备搭理他。
早上醒来,睁眼便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他似是知晓一般睁开了双眼,雾雾蒙蒙的眸子,慵懒的一笑,眸子相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月回来了,一脸疲态,见到我时,眸子晶亮又哀伤,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受着他的颤抖,想开口讲话,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放开我,嘴角还在微微颤抖,开口说:“清,意妤,我们回仙台山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