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22、第二十二章：清颜篇

　　清颜，我来了。”
　　我一顿，这个声音，我等了足足十二个日夜，夜里梦到，白日想着，现下便响在我耳后，我怔怔地，我不敢回头，我害怕见不到我思念了十二个日夜的那张脸，我害怕只是我的错觉。
　　“清颜，我是易瑜，我来了。”
　　是易瑜，如此相熟的话音，如此温柔欣喜的话语，是我的易瑜，是雪域边境对我说他的娘子只会是我清颜的易瑜，梅林里我弹琴他舞剑的易瑜......我缓缓转身，见到那张我眷念许久的面容，一副疲惫的形容，却让我觉着美得倾尽年华般。我呆傻地望着易瑜，呆傻地看他走到我面前，呆傻地任他执起我的手，呆傻地由他拥入怀中。我泪落如雨般，无尽的思念在此刻化为蜜糖，千般猜测因此刻的胸膛让我心安不已。
　　我记起月还在的，有些羞赧的抬头，望望易瑜:“见见我的师傅。”
　　月一脸恍惚，静静坐着，脸无表情，我唤了几声，他都不曾回神。“月，你可是见易瑜此般貌美，看上了？”
　　月讲视线投到易瑜脸上，我似是见他眸子里的温情一点点被吞噬，寒光尽露，我何曾见过月的脸上有过此种形容，吓得一呆。易瑜执着我的手一紧，将我靠拢他。我看看易瑜，他亦是寒光闪闪。
　　我心里一紧，想来易瑜少在四海九州走动，怎的会与月结仇吗？易瑜指尖轻轻抚过我的手，我紧着的心稍松动一点。月双眸冰冷无情，我着实不明了现下的状况，试图缓解此般紧张：“师傅，他是凤族的易瑜上神，易瑜，那便是我与你讲过的教习我琴的花神月。”
　　我的话并不曾缓解现下，倒是让月一脸嘲讽：“师傅？我可记得你该唤我月”彼时月教习我琴之时，确讲过我若唤他师傅，他定是不愿教习我的，他怕我如此蠢笨的徒弟坏了他的名号，是以我是唤他“月”的，我亦喜好唤他“月”，然，玩闹时我亦会唤他“师傅”，他是从不曾作此番形容的。我不知晓该如何，易瑜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作晚辈揖：“上神乃百花之神，且教习清颜如此精湛琴艺，清颜理应唤声“师傅”，倒是清颜失礼了。”
　　“凤族易瑜？可是前段时日与凤族长老之女大婚的族长之子易瑜？凤族近些年承沿子嗣愈为艰辛，我倒是恭祝你早得贵子，你凤族香火永胜。”
　　“上神玩笑，因着我娘亲极喜爱表妹兰梨，是以自小处在一处，兄妹感情甚好，是以四海九州便有如此传言。然，前些日子凤族族长与戊褚长老一道澄清事实，想来现下四海九州皆知晓是无中生有罢。”
　　“哦，前几日打西海过，西海老儿告知我即将参与凤族族长继承者大婚之礼，倒是我误听了？”
　　他们两个脸带笑容，我却被慎得慌，便是我在蠢笨亦知晓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在两人之间，我看看他两，大声喝道：“易瑜，你可是来阳莲山提亲的？”
　　他两被我喝住，易瑜触过我额际的凤凰木：“自是。”
　　月一怔，立马立起，跃到我面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袖，被易瑜执着的手一紧，我有些莫名的望望他两。月一脸紧张：“清颜，你要嫁与他？”
　　我脸颊微烫，有些扭捏。月一把扯过我的衣袖，将我带离易瑜：“你可是真的要嫁与他？”
　　我被月的失常吓了一大跳，扯回自己的衣袖：“你怎的了？我定是要嫁与易瑜的。”
　　月一脸的不可置信，独自喃喃：“你定要嫁与他？要嫁与他......”
　　我莫名地望着月，易瑜一脸清冷，把我拉回他身后：“上神定是十分欣慰他的弟子终觅得良婿。”
　　我白一眼易瑜，月如此形容，怎的会是欣慰。我有些着急，月向来皆是从容温润，从不曾如此失常，我走前一步：“月，你怎的了？”
　　月望我一眼，笑得魔障：“我便知晓是此般了，哈哈哈，我便知晓的，是我错了，便是早与你相遇又怎的？是我错了，错了，五万年前便是我错了......”他眸里一片浓郁的绝望与哀伤，我有些心疼，却不知晓该如何安慰他。他看着我：“清颜，若我说我现下悔了，你可还会绕在我身旁，为我笑靥如花？”
　　我呆呆地，不知所措，月望我一眼，偏头：“我明了了。”
　　月离去了，望着月此番落寞的身影，我有些许失落，易瑜立在我身旁，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