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15、第十五章：清颜篇

　　传言果真非虚，我阳莲山的雪已是美的炫目，现下见到雪域之景，便想起凡尘之人讲的：小巫见大巫。一片不见尽头的雪海，洗尽铅华般圣洁，内心的浮躁在这片雪海里洗尽。
　　往雪域中心飞去，暗红点点嵌在白得无暇的雪海之中，细看才发觉竟是梅花，闭上眼睛深嗅，一股股梅花独有的清香绕在鼻尖。我从未见过如此艳丽无比的梅花，想着在桃花林之时，旁边的路痴曾嘲讽过我，心中便生一计。
　　“东斯，我去前方探路，你待在此地等我，千万不可走开。”
　　东斯一脸谨慎：“还是我俩一块去吧。”
　　这可由不得你了，你听也得听我得，不听还得听我的：“那你自己去吧，你若错过了东姝得大婚，我想她定不会原谅你。”
　　“罢，你可得早些归来，我在此等你。”
　　哼，早些归来？做梦吧，让你嘲笑我，让你路痴，让你白痴，让你倾慕夙羽，你便好好待这吧，看我不好好整治你，竟敢嘲笑本仙姑，定让你吃些苦头。
　　雪域一片白茫茫，雪圣山却也好找，最高的那座便是，我朝雪圣山飞去，灵狐耳朵最敏锐，我听到似是剑划在空中，带动的风声。这凤族自称是从不同族相残的仙族，不曾想我将将来到此地便能见到此番兴奋人心的场景，我朝着有剑声的地方飞去。不曾见到你死我活的厮杀场景，却见到了一幕让我此生不曾忘记过的场景。梅树下梅瓣纷纷，黑亮的发丝，细长锐利的黑眸，削薄紧闭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让人不能靠近的冰冷。一身与梅瓣同色的衣袍，烈焰般傲然绽放的梅花亦不能夺去其半分光华。剑气游走在周身，带起衣袂翩跹，我紧紧屏住鼻息，生怕扰了此刻的安谧。
　　他发觉了我，收势停下，细长的眸子冒着寒光“嗖嗖”的向我刮来，这一瞬我原本跳得极快的心如同被凉水般浇过。真真是可惜，如此美男竟是寒冰一块。我本想着拐回阳莲山给二哥瞧瞧，省得他总以为四海九州的神仙皆不如他。我被他的眼神噎得厉害，瑟瑟得说：“我只是将将路过，绝不会透露你舞剑的。”我又被自己的胡言乱语噎到，心里恨恨的想：真是不争气啊，一个美人儿便让我不知所谓何言了。一边又恨恨的想：二哥真害死我了，彼时，他告诉我凡舞剑的、执扇的、拈花的男子皆不能随意倾心，四海九州的断袖多是如此。是以，他寒光扫射过来之际，我便想他定是想灭口的。
　　他嘴角抽搐，疑惑的望向我，我猜测此刻他应是不会杀我吧：“仙友可否为我指路，我要前往雪圣山？”
　　他又上下打量我一遍：“你是何人？来我雪域何事？”
　　我迅速的报上了夙羽的名号，恋恋不舍的拿出几坛桃花醉：“我是桃花林的夙羽，听闻凤族的易瑜上神不日便与兰梨仙姑大婚，是以特来雪圣山祝贺，聊表心意。”
　　他神色一寒，我暗想遭了，他许是易瑜上神的倾慕者，听闻易瑜上神是凤族自始以来的第一人，三万年修成上神，是整个凤族，甚至四海九州少有的。这个舞剑的美人儿许亦是易瑜上神的爱慕者，否则，何以我说来贺喜便整个人散发出了寒意。我哆嗦着，极力想解释我并不是鄙薄他：“其实，四海九州现下风气还是很是开化的，亦有诸多与你同样的人，我真真是毫不介意的。”
　　他起先是似很是疑惑，我讲的愈多他的脸便愈黑，直至冷得堪比这雪域的大雪，冷哼一声走了。我倏地松了一口气，小命是保住了。我看着愈走愈远的人，心中感慨：二哥那些酸溜溜的诗倒是说的对，美人如花隔云端，果然，美人儿可不都是即便就在眼前，亦如隔云端吗。“你若是再不跟上，我保证踏步出这雪域了。”我本放下的心又被重重提起，脚上毫不含糊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