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走路》牧有H的小zou

1、第 1 章

　　妈妈说，闭着眼睛走路是一种勇气；妈妈又说，如果有人能让你闭上眼睛走路，那便是一种幸福。

　　——伪题记

　　【开篇】

　　斋藤：喂？

　　冲田：是我是我是我。

　　斋藤：再见。

　　冲田：哇！啊……啊！

　　斋藤：你偶像诺贝尔吗？

　　冲田：呀，还是小一最了解我啊，诺贝尔我偶像诶。

　　斋藤：再见。

　　冲田：哔……救命啊！！！

　　斋藤：……

　　冲田：额……哇……额……啊！

　　斋藤：冲田总司，你再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就把电话机给砸了。

　　冲田：诶？居然还这么淡定。小一真没用，教给我的方法完全没用呢。

　　斋藤：总司，さようなら（sa you na la)。

　　冲田：……小一，我好饿。

　　斋藤：连煮面都学不会，那就吃方便面吧。

　　冲田：厨房没了。

　　斋藤：……现在晚上十一点了。

　　冲田：反正小一你要十二点整才睡啊。

　　斋藤：……要吃什么？

　　冲田：你懂的。

　　斋藤：……你是谁？

　　冲田：……小一你居然学坏了。

　　斋藤：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冲田：看来方便面只能用来干吃啊，其实干吃也不错，嗯，味道还是挺香的，哇，居然干吃也能尝出牛肉的味道。

　　斋藤：半小时内，你不出现，就吃一辈子的干脆面吧。

　　冲田：哦……诶……小一你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斋藤：……

　　冲田：是不是要我有什么表示啊？

　　斋藤：我睡了，晚安。

　　冲田：等等！！！

　　斋藤：……

　　冲田：呐，小一，问你一个严肃认真的问题，要仔细回答哦。

　　斋藤：嗯？

　　冲田：小一平时会不会闭着眼睛走路？

　　斋藤：我没你那么无聊。

　　冲田：没有小一在的时候，我也不敢。

　　斋藤：哦？没看出来。

　　冲田：过分呢小一，不想试一试吗？

　　斋藤：这么有空，不如去修好你家厨房吧。

　　冲田：然后你住过来？

　　斋藤：现在是十一点十分。

　　冲田：我肚子不饿了。

　　斋藤：…………！！！

　　冲田：明早见。

　　斋藤：明天？明天不是……

　　冲田：小一，晚安，拜拜！

　　“嘟……”

　　杀或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正文】

　　一大清早的，斋藤一就十分不爽的看着一脸阴阳怪调的冲田总司愣愣的杵在自家门前，而且居然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就把自己的眼睛围了个牢实，然后还未等自己开口说些什么，就这样拉着自己出了门。

　　斋藤一想立马扯下遮眼的绸布，对着冲田总司劈头大骂一番，可对方突然握紧的手心，和下楼梯时突现的温馨提示，让斋藤一有那么一丁点想继续下去的意味。就这样吧，放任对方行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姑且这么静观其变好了。

　　遮眼的绸布系得不紧，却正好能够挡住眼前的实物，晃来晃去的光影看着有些眼花，斋藤一懒得多说什么，难得落得个清闲，就索性闭上了双眼，任由着对方带着自己四处游走。

　　要干嘛？要去哪？好奇于冲田总司这种近乎莫名的举动，只是问的时候，冲田总司一直在扯别的事情，没有明确目的，也没有确切方向，只是手里一直紧紧攒着斋藤一的手。

　　轻轻的回握住对方的手，斋藤一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一路上就由着冲田这么不歇气的说话，他说他听，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以前是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也许已经变成了一种，依赖。有的事情当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生着悄然的改变。

　　没入人群，难免会觉得担心，斋藤一会不自主的根据自己的听觉判断着周遭路人的行动，以便躲避。行至半途，又不免停下身来，他这样没了视线的支持实在很难在这样的人流量中穿行。忽的，被人拥住双肩，让斋藤一着实震了一下，不过接下来踏出的步子，确实异常的安心和稳定。越走越安定，斋藤一发现耳朵居然能听到许多意外的声音。

　　耳旁除了冲田不时传出的调侃声，还有人群的喧嚣、车辆的川流、火车的呼啸、小孩的争吵、艺人的口技等等等等，层出不穷的声音种类，让斋藤一一时都难以一一数出，踏入这个忙忙碌碌的社会之后，就很少再去仔细倾听这些细微的声音了，能够再次拾回这样的感觉，除了怀念，更多还是感叹吧。

　　上楼、下楼、走路、坐车，失去了视觉的引导，行动起来真的阻碍不小，不过久而久之，斋藤一居然也能轻松适应，从容面对。也不知道平时莽莽撞撞的人何时养成了这么细心的习惯，抱怨对方多此一举的时候也不得不任着他继续这么孩子气的玩法。

　　就连午饭的时候，也没能摘去眼睛的束缚，叹气之余斋藤一也只得将就着去摸索，最后发现自己原来连手都不需要抬一下。

　　食物送至嘴边的时候，斋藤一皱了皱眉没有张嘴，直到冲田说这里是隔间，周围没有人，斋藤一才勉强咽下了食物。吃不出是哪一家的料理，只是觉得，其中的糖份下得有点多。

　　午饭过后还未及询问游戏是不是到此为止，又被对方拉着走出了室内。斋藤一也只得一边跟上对方的脚步，一边无奈摇头。

　　“哥哥，能帮个忙吗？”是半路中遇到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焦急。

　　冲田转身看过后，很快就应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卸下斋藤一眼周的绸布，只是凑近了些告诉斋藤一原地等自己，便松开了那只一直紧握着的手。

　　空落落的感觉，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停在半空中的手过了许久才慢慢放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渐行渐远的那种距离感，偶然发现原来失去了视觉，会有如此的恐惧感和不安感的出现。

　　现在在哪？周围有些什么样的人？斋藤一并不关心，也不担心，只要静静的在这等着冲田总司回来就好了。

　　冲田走后，斋藤一不得不说失去视觉的时光是有那么些难捱，直到后来听到一群人蜂拥而至的嘈杂声响，斋藤一想要躲开，却在一瞬间迷失了该进退的方向。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带离原来的地方，斋藤一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安，不用多问，那人肯定是冲田总司。

　　“好慢。”斋藤一出奇的想要抱怨一下。

　　冲田摸摸鼻子，讪讪地笑着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其实事情早就办好了，只是站在一旁，单单是望着这边的人，就忘了时间。

　　又回到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掌心，斋藤一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力度。

　　接下来两人到达的地方，让斋藤一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直到冲田总司一边走一边详细的介绍区域的位置和用处，并不断将周围的东西放入一个叫做推车的滚动物内，斋藤一才想起，难怪这地方让人如此熟悉。因为这是专属于超级市场的特有磁场。

　　稍稍适应后，斋藤一居然也能根据冲田总司的介绍和需求开始拿起了架上的东西，这步骤太过熟悉，单凭触觉和嗅觉就能好好的解决。习惯之余也并未怀疑冲田总司的意图和购买物的真正意图。

　　直到后来被带到一个封闭的小屋之内，今天发生的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才得到了理所应当的答案，那密室，便是冲田总司的幸福小屋。

　　冲田总司的屋子，斋藤一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都能走遍每个角落。因此在进门的一瞬间，斋藤一就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冲田总司打开电视，将斋藤一安置在桌前，让他等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听电视，但是绝对不能撤下遮住眼睛的绸布。

　　斋藤一就这么百无聊赖的撑在桌前，不过听的不是电视机中的声响，而是厨房里传来的各种惊心动魄的声音，无奈摇头，不能摘下眼带，斋藤一也只得任着对方这么乱来。

　　冲田总司再次出现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还算香味扑鼻的家伙，不过具体是什么，真的很难只凭嗅觉就猜出。

　　当冲田总司终于要为斋藤一摘下眼罩的时候，斋藤一发现那轻手轻脚的动作根本不能谓为出自冲田总司之手，今天果然很奇怪。

　　在看到桌上的那一碗奇怪物体后，斋藤一更是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自动理解成是眼睛太久没有接触光线的原因，斋藤一使劲揉了揉眼又拼命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确认了面前那盆东西还真就是这么眼见为实的实体。

　　斋藤一莫名其妙的盯着一脸诡笑的冲田总司，觉得此人今天八成是脑子烧坏了。但在无意中瞥见厨房拿乱七八糟的不合格环境，以及被四处显现的焦黑的痕迹后，又不得不无奈摇头，到底是哪股毅力的存在促使着冲田总司这个懒散的家伙出现如今这幅勤奋好学的状态，斋藤一甚是疑惑。

　　还能有谁，不就只有你了，斋藤一这个大笨蛋。

　　不过这话冲田总司还是没有吼出来，今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不能这么毁了，冲田总司瞪大了他那双翡翠般闪耀的大眼睛，用纯洁的眼神看着斋藤一，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那碗香味浓郁的荠麦面，期盼的意味渐浓。

　　两人？一碗？好吧，斋藤一也来不及多想，受不了对方那闪闪发光的眼睛，拿起筷子就把大碗里的热面往嘴里噻，根据以往的经验，斋藤一还真没抱希望，不过，斋藤一真想摔筷就这么破口大骂，冲田总司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烧了还是撞坏了啊？好吧，保持好形象，斋藤一没有骂出口，拿起筷子又往嘴里塞了一把面。

　　不过很后来的时候斋藤一才发现，自己把那意思给理解错了。冲田总司那闪烁闪烁的眼睛并不是在期盼斋藤一把那碗面一口吞下，而是眼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嘴，盼望着两人能合着共吃一碗面。

　　斋藤一也不知道冲田总司今天一整天的哪来这么多高深莫测的行为举止，最后也不得不在那杂乱不堪的厨房重又煮了碗面，然后一口一口小心哈气吹着喂到对方嘴中。看到冲田总司眯起眼睛那一脸享受的样子，斋藤一真想放下筷子一拳就这么上去了，但是，谁叫他会错意了呢，罢了，就这么着吧，反正栽在冲田总司的手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斋藤一也十分确定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今天一天，到底想干嘛？”放下那一个连渣都不剩的空碗的时候，斋藤一问出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天的终极大问题。看冲田总司那一脸懒猫似的样子，根本就是忘记了今天自己是怎么被蒙着眼睛在旁人莫测的眼神中度过的痛苦日子吧。

　　“哦！”冲田总司似突然惊醒般，脸色忽的转正，盯着斋藤一的那双翠绿眸子认真的就要拔出刺来。

　　被对方这么认真的盯着，斋藤一有一瞬的晃神，感觉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那双绿色的眸子吸引住了，想及时的转开，但又有些不舍，最后还是不得不这么直直的也看着对方，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斋藤一。”难得的直呼名讳，一下子弄得斋藤一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冲田总司似乎并不在乎，或者说是正中下怀，那双眸子认真过后，又挂上了平常最常出现的那抹不羁，人是终于回归了常态，只是嘴似乎还没长回来，之后吐出了那半句话，让斋藤一硬是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冲田总司眨巴了下嘴巴，继续道：“我们一起过日子吧。”

　　沉默，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第一次这么主动、正面、认真、负责任的告白，对方居然没有反应，冲田总司虽然嘴角笑意不变，但眼里忽闪忽闪的光亮还是出卖了自己紧张的心情。

　　而斋藤一就这么淡然的看着冲田总司，继续不说话，眼底没有疑问也没有答案，好半晌就这么干急着冲田。

　　“小一。”

　　“嗯？”

　　“答案！”

　　“今天一天，眼睛白蒙了？”斋藤一真的很想问，冲田总司为什么会问出那么白痴的问题，明摆着的事实，难道这一天就这么白过了？

　　冲田总司此时此刻笑得傻，笑得真傻，傻笑得连眼都花了，花到居然看到斋藤一的嘴角也浮现出了那么一点浅浅的笑意。

　　“小一。”

　　“嗯？”

　　“厨房的卫生。”

　　“自己去弄，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说什么呢，刚才不是说好要一起过日子了嘛？”

　　“一桩归一桩。”

　　“不带这样的啊！”

　　“把你的爪子拿开。”

　　吵吵闹闹的又是一整夜，斋藤一想说这一天都被你浪费了。

　　冲田总司却邪魔似的站起来大笑三声，一边张牙舞爪的握拳头，一边理直气壮道，你这辈子都得耗在我手里了。

　　上辈子倒了什么霉，怎么会碰到这么个人。哀叹之余，斋藤一居然没发现嘴角出现那丝抑不住压不下的笑意。

　　第二天，斋藤一从一堆大大小小的纸箱中拿出一个颜色诡异的袋子，低头看了看袋中的物体，又看了看一旁乐呵呵的继续搬运着箱子的冲田总司，斋藤一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拿着袋子走了过去。

　　“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依然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回答线索。

　　“昨天？”冲田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疑惑神情。

　　“把手摊开。”轻叹口气，斋藤一的面部表情却放松了下来。

　　冲田总司老老实实的伸出双手，接住了对方从袋中倾倒而出的不明物体，满满的满满的，霎时间，冲田的手里、眼前、地上全都是明亮得晃眼的彩色。

　　拆掉一颗，吞入腹中，苦味扩散，甜味聚拢。

　　尾声

　　很久很久之后，冲田总司突然想起那一日的事情，会问：“小一，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蒙你眼睛么？”

　　斋藤一甩过一记白眼：“你还可以更无聊点。”

　　“过分呢，小一，我可是在神父面前许过愿了呢。”唇角上扬，冲田总司嘴角那抹狡黠更浓。

　　“嗯，我在神父面前答应了。”回答的声音，依旧淡漠。

　　冲田总司：

　　蒙住你的双眼，想告诉你，无论以后的日子有多艰难，我都会陪你一同走过。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富贵贱，你都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斋藤一：

　　任由你蒙住我的眼睛，只想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相信。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