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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沉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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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3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也会有默契的目光……”一直被称为‘走音天后’的司徒幻,竟然在船上大开声戒,伴着海浪声,唱得天翻地覆,其实是船员呕翻天,壮阔的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化粪池的便便……
上官瑜为难地抚平手上的鸡皮疙瘩,腰间的宝剑透着冰凉。“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绳上荡悠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斜眼看去,上官瑜更加为难地捏了把汗,南宫乐茹也在船头高声歌唱,掩盖了司徒幻的魔音。
“乐茹,唱得很尽兴嘛。”难得司徒魔女停下来,跟上官瑜搭话。
只是捂住良心说了一句:“比较适合现在的背景。”还不是为了拯救船上的各位。
“是这样吗?那我也……”
“不行。”众人咬牙切齿地尖叫。司徒幻含泪打转的眼睛,迫不得已举起白旗,双手却不安分地给上官瑜抓痒痒,上官瑜嬉笑地把司徒幻的头发弄乱,你这小妮子……“啊!”攻击司徒失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手?“乐茹,连你也……o(∩_∩)o…哈哈,啊,不要,o(∩_∩)o…哈哈……很痒……”
一道闪电划破上空,毫无征兆的暴风雨来临,三人面面相觑,收起嘻哈的笑脸。“快把帆收起来!”司徒幻跑出几步后回头,微笑着说:“我去处理一下,很快。”
“瑜,怎么办,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的左眼皮一直都在跳。会不会……”
“没事,别担心。”话虽是这么说,但没有平服两人心里的不安,紧握腰间的剑,无法想象,自己最擅长视如珍宝的兵器,此时,却如一堆废铁……
乐茹颤抖的双手紧握上官瑜的臂膀:“瑜,我好怕……”
“没什么好担心的。”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装镇定,恐惧却丝毫不减。乐茹的第六感一直是神准,这一点她一直都有留意,难道这次也逃不过劫?
轰——上官瑜抱着乐茹重重摔在甲板上,乐茹匆忙地离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瑜,船身强烈地晃动,“瑜,船……”乐茹彷徨地回头:“船撞上暗礁了。”眼前的乐茹变得灰暗,整个人像是被抽空,只剩躯壳。
雨水浸湿了甲板,两个侍卫在高喊:“司徒小姐小心,再往左边一点。”上官瑜搂住苍白的南宫乐茹,没料两人见到司徒幻同时惊叫,“小幻不要,马上下来,很危险。”“小幻,不要玩了,我们回去了,下来不然你会死掉。”
风刮得大,脸上刺疼而冰凉,雨中,司徒幻的身影模糊。只能隐约可见,小幻爬到船杆上,收起米白的帆,后面跟着的是十几个侍卫……“没事,只是我轻功好,收帆是轻而易举的事……”话未完,船杆在离甲板一米处折断,“靠,你们跟来干什么……”船杆由于支撑不了,太多人而倾倒,接着船舱也塌下来。
司徒幻抱着船杆消失在两人的眼帘,“骗人的,这一定是梦。”对是梦吧,醒来以后,就会发现船还没有出发,小幻还在岸边笑着快马加鞭赶来,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或者十几年前的穿越只是一场梦……
“不,不是梦。”船尾,一把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还好,司徒幻在落水的最后一刻用腰上的软剑插入船身,借力跳上来,虽然她很不满吃了几口海水。至于她的侍卫,很抱歉,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抱着船杆漂走。船上的剩余两名侍卫向同伴抛下浮木。
“一定要活下来。”满面泪痕的上官瑜比谁也清醒,还有生存的希望,一定。脚底已经感到海水的透冰凉,乌黑的云像是快要压下来,把她们压得难以呼吸。
船,逐渐沉没,泪水与雨水交融,“船底已经进水了,很快就要沉没,怎么办?”乐茹已经发觉船身有所下降,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向船尾。
“不要过来,不然船会更快沉。”望着漆黑的天,深沉的海,司徒幻断然做出抉择:“听着,我们谁也不会死,只是暂时的分别,瑜,船头有个木桶,你和乐茹坐上去先走,我会水性,所以……”话间,小幻的眼神变得温柔,半闭着眼,勾起明媚的笑容:“所以,我们日本再见……”
“说谎,你根本不会游泳。”乐茹打断她的话,为什么在这个生死关头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她的话简直快要把她的灵魂撕裂,“你给我回来,司徒幻,什么日本再见,见不到怎么办……”说到这里,乐茹忽然住了嘴,心好痛,朋友,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不能代替她呢。
雷电轰天,船身裂开两半,就在三人之间,乐茹几乎想扑过小幻的那一边,却被上官瑜强行拽住,“是朋友的话,相信她,日本再见。”为什么还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瑜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
肩上一阵剧烈的疼,神经开始麻痹,“瑜……”乐茹闭上眼睛之前,依然是小幻明媚的笑容,很近却又是遥不可及。脸上除了雨水,还有,瑜的泪水,很热很温暖。
“什么也别问,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上官瑜照她的话去做,把乐茹和自己装在木桶里,怀中的乐茹在熟睡,木桶顺水漂流,离开甲板,漂流在海上,目送沉没的船……
轰轰,砰——司徒幻悬空飞踢,在沉船的最后一刻,从甲板上拆出一部分,溅起去无数的水花,出现了彩虹,小幻心中没有悲,没有喜,有的只是生存。
巨响后,上官瑜从木桶中露出小脑袋,心里的欣喜无法形容,如果是她,就一定不会有事,海上的不远处,她,看到了她,一定能再见……
火红的身影静悄悄翻过白色的围墙,伏在屋檐上四处张望。嘟着桃唇喃喃道:“这么多人,谁才是暗夜环啊?”时而抓抓小腿,很痒。
亭下,帅哥美男汇集,“天霖兄,怎么没听说过你家养老鼠。”
“老鼠?”
“嗯,还是很大的老鼠,你是不是也学你表妹养宠物。”暗夜幻勾起狡黠的弧度,眼睛注视着屋檐上。
宇文天霖只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道:“怎么会,那是外来的老鼠,我家养不起。”天霖气定神闲地吃了暗夜环的炮:“我吃了。”
“你的棋艺也不过如此。”暗夜环反吃了天霖的车,“不过,我倒没看过穿红衣又会爬屋檐的老鼠。”炎千影抚着渊黎琴走来。
“哈哈,说不定是被剥了皮的壁虎。”
“将军。”天霖反胜,摇着胸前的扇子,够气派,不愧是京城才子。
“什么?”暗夜环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看暗夜环那小子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天霖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不尊心的人,是不会赢的。”
太可恨了!“都是那只剥了皮的壁虎的错。”暗夜环捡起一颗小石子一扔,‘当’——“本小姐轻功好,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糟了,被发现了。”一个不着意,竟从屋顶手上掉下来,亏她还一世英名,难道她——舞敌儿大小姐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啊……接,接住。”
天霖望着暗夜环冲上前,“闪得还真快!不过,这么主动救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嗯,能翻进丞相府的墙也相当不简单,看来丞相府要防备一下。”
敌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而且是个大帅哥,有几分失神。慌忙意识到自己被占便宜,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放,放开我!”
砰——
对,他真的放开了,非常非常地果断!最好的证明是,舞敌儿小姐正在屁股开花。“你、给、我、记、着。”敌儿愤愤地从唇齿间吐出惊人的话。
“喂,剥了皮的壁虎鬼鬼祟祟地在干嘛?”竟然敢对本大爷口出狂言,而且又是你自己说要放手。
敌儿顿时口塞,难不成要跟他说,她想翻墙进来找暗夜环决斗吗?谁会信,“我?剥了皮的壁虎……”
“难道你……你,你是穿红衣服的老鼠?”暗夜环定睛大量眼前的少女,应该和小幻差不多大吧?小幻的朋友?没听说过。“还是你想说其实你是一根红辣椒?”
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如此拽的男人,“我不是老鼠,也不是什么红辣椒!”敌儿皱着眉头吼着。
“哦哦,那是一根指天椒喽。”泼辣得像辣椒的女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本小姐是大名鼎鼎的舞敌儿。”敌儿气得直跺脚,指着暗夜环当面道:“我是来找暗夜环决斗的,不想死就给我滚一边。”
“哦哦,翻墙来到丞相府就是为了找暗夜环决斗?谁会信,你一定是奸细!”暗夜环扯着她的小辫子,打算把撵出丞相府。
“不,是真的,我是来找暗夜环决斗……”
“敌儿!”刚出门口,却碰上了林诗缘。诗缘见到两个人的暧昧状顿时转过身去,耳根子都红了,抱歉道:“对不起,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话毕,准备离开。
“啊?……诗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没那个!”林诗妍的出现还真是把舞敌儿全身神经都气急了!
暗夜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如此倾国倾城的姿色确实是时间少有,可是为什么这次没有丝毫心动?似乎现在的自己已经被有趣的猎物所吸引,挨过舞敌儿的耳边,轻问:“那个是哪个?”
舞敌儿别过头去没有回答,这男子太轻浮了,虽然是长得英挺俊秀,却像个痞子,爱不上,也恨不了。
诗缘的头上垂下黑线,几乎石化:“我是诗缘。”是幸还是不幸?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搞糊涂了。
“果然是同党!”暗夜环振振有词!
“才不是!”敌儿从他的魔爪中挣脱,从腰间抽出皮鞭,往他身上用力一甩:“我不是闹着玩的,轩辕庄的暗夜环在哪里?”他,没有避开,纯白的衣裳上泛着血腥。
恬静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眼神带着讶意闪过。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彻底尽收在暗夜环的眼底,嘴角微扬,邪气地笑着:“暗夜环呀,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我可爱的姑娘,明天能够陪我吗?”
只要能够和暗夜环决斗,要他干什么都可以,舞敌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诗缘刚到嘴边的话,却又咽回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日辰时三刻来丞相府可好,小辣椒?”
还未等舞敌儿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不见,敌儿还能说个不字么?“敌儿,刚刚的男人是谁?你认识?”诗缘的话把敌儿的魂魄拉了回来。
敌儿只是轻轻一句:“谁知道呢。”
自敌儿从丞相府回来,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经常发呆,无故傻笑。芊雪和诗妍在房间里审问当时在场的诗缘,敌儿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答案连诗缘也摸不找头脑,诗缘踌躇半刻:“敌儿很想见暗夜环却被丞相府的一个帅哥威胁,明天要敌儿为他做一件事,不然就带敌儿去见暗夜环。”
芊雪托着腮若有所思,“难道,暗夜环是敌儿的意中人?敌儿才这么心急想要见他。”
诗缘回想起今天的情况,补充着:“敌儿也有提决斗什么的。”
“该不会是,暗夜环借了敌儿的钱不还吧?”诗妍的理所当然地猜测。
这时,门被敞开,娜丽莎推开门,滑落在门槛上,气喘地说:“舞敌儿一定是曾经被那个男人伤害过,然后,想以决斗为借口,明天去报仇!”
“什么?”众人大惊起身。
诗妍扶起娜丽莎:“这话可不能乱说,既是污蔑了暗夜环,又上了敌儿的清白……”
“不,敌儿已经在后院里发狂了,她一直都在鞭打梧桐树,就像是跟梧桐树有十冤九仇,非置之死地不可。”连在旁边看着的娜丽莎也发怕。
众姊妹拍桌,芊雪愤然:“岂有此理,我们的姊妹不是好欺负的,一定要把暗夜环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好,要他不得好死”其余的姊妹跟着响应。
此时正在丞相府里吃饭的暗夜环打了个喷嚏,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打了个冷战。宇文若怀觉得他神色不对劲,嬉笑道:“最近少练功,身子变差了?”
“本大爷身子好得很,大概是梅兰菊竹太过思念本大爷了。”暗夜环得意地说。
宇文若怀趁他不注意把他最爱的左鸡腿夹在碗中:“切,你少臭美。”
一向安静的宇文丞相,竟有如此感叹:“小幻走了以后,家里是少有的安静,吃个饭也觉得不习惯。”转身却又对各位说:“今天我收到轩辕庄主的来信。”
暗夜环的脸上换上严肃,问:“师父在信上说什么?”
宇文丞相慈祥的微笑着,见暗夜环如此担心,从衣袖里掏出信:“就是关于澈和祈枫明天要来,他们也很担心小幻,想必还不知道小幻已经出发去了东瀛。”
温文儒雅的宇文天霖,停下碗筷:“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接待他们兄弟二人么?”
“嗯。”宇文丞相摸着胡须,叹了口气道:“毕竟我和轩辕庄主是世交,朝廷与轩辕庄素有交往。天霖,你明早带澈和祈枫接见圣上。”
“但是,父亲,我明天约了珞萧殿下。”宇文天霖的话语间有些忧心,却道不上来。
宇文丞相思索半会儿,接着道:“无碍,你顺便也向珞萧殿下引见他们二人。”
宇文天霖点头同意,望出窗外,皎洁的明月高挂,静谧的夜,灯火阑珊,天霖若有所思地起身,回房路上,忽转入梨花林。腰间的玉佩,无故掉落,碎成两半。脑海里闪过的是小幻的微笑,这个假面曾经被她掀开过。每天要装成快乐,温柔体贴并不是他所拥有的,最后带进棺材的只有一副尸骸。
风在呼啸,摇曳的梨树,飘落纷飞而雪白的梨花,如若仙境。冰冷的墓碑上凿着宇文湘萍。抚着暗红几乎掉色的字,心一样冰冷。
语调中没有任何起伏,仿如一潭死水,“那,姐姐,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破晓,王爷府内的别院,空气清新,洛汐在别院内赏花,长发披散,如瀑布般泻下,丹凤眼入黑晶闪亮,高挺的鼻梁,一切如画。手中兰花芬芳,细细地欣赏,每个动作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洛汐,如妖精般妖娆的男人…
千影只是静静地走近,为主子披上外衣,然后静静地退下。“洛汐王爷美呆了……”虽然只是芊雪不为意的赞叹。
但足以让旁人捏了把冷汗,“嘘——”这番景象是多么难得,不能就此破坏。
芊雪、诗妍、诗缘和娜丽莎等人藏在草丛内偷看,口水都快流干也不舍得擦,快要忘记今天的目的:芊雪和诗妍要去跟踪敌儿,至于诗缘和娜丽莎就要去调查暗夜环。见到妖艳的洛汐王爷,似乎是毒药,忘记天地,沉醉于洛汐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