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空哭泣》木醨

9、part9

　　公交车内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古怪的氛围，直到到了学校。杞幽恬收拾好东西第一个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校门。
　　段听越把书包甩到肩膀上，气闷地望着远处消失在转角的蓝色身影，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学校附近的早餐店。
　　二十米外最后下车的两个女生，扎马尾辫的对一脸懊恼的短发女生摇着头，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短发女生低着头，不满地嘟囔：“关我什么事嘛，我都快紧张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马尾辫女生呼出一口郁结的气，“真给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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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课杞幽恬是睡过去的。
　　化学老师在黑板上讲解着一个很重要的化学方程式，一转眼便看到了那三十九颗抬起的脑袋中唯一陷下去的那一颗，叩了叩讲台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杞幽恬毫无反应。同桌用手肘撞了撞她，她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揉着惺忪睡眼，杞幽恬站了起来，听了老师重复的问题之后，她直接回答：“我不知道。”
　　老师训了她一顿，她低眉顺眼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也没反驳。
　　看起来很谦虚是不是？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讲台上的人说一句道理，她就在心里质疑一句。到最后，老师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记住，反倒觉得没那么无聊了。
　　什么时候不再与人为了一点分歧争论不休，杞幽恬已经不记得了。只依稀觉得没有必要。不论她怎样辩解，他们都始终认定自己的看法，后来次数多了，她也累了。既然费尽脑力的结果是无数次回到原点，那这些无用功，还是省了吧。
　　语言，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有沟通的需要才出现的，但如果沟通都解决不了问题，那还要说来干什么呢？还不如成人之美，他们觉得她错，那她便错了好了……
　　只是每到这种时候，她胸腔内的气体总会被压缩。不知哪一天她才会像充了太多气的气球那样爆炸。
　　到时血肉横飞，别吓到路过的小孩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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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国旗下方的时钟，杞幽恬一秒一秒数到了下课，有如天籁般的音乐响起，教室里不多时便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杞幽恬继续她未完的睡眠。然刚趴下没多久，她的桌面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嘭！”
　　杞幽恬手撑着太阳穴，皱着眉看向那个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午饭时间不去食堂，来她这里有何贵干？
　　封邃兴奋地问：“就快要到你生日了，你想完什么礼物？”
　　这么快又是一年了么……杞幽恬再度趴回桌子，闭上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你随意吧。”
　　“不能随意啊——”封邃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打击一样，她焦急地催促道，“快点快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好好想。”
　　杞幽恬根本不理她，没一会儿就独自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