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葛生椒聊

9、前奏

　　见他如此，郁寒歌的脸红的愈发明显。整个人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就差没冒出烟来。司莫歧本来就长得英俊，做出这种煽情的动作不显得淫靡反倒让他心里觉得有几分甜蜜，看着司莫歧擦净了手替他把衣服掩上，不由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
　　“你气了这么久，又没回府，我要是要你只怕你今天是别想回去了，”司莫歧一眼就看出他想说什么，不由有些好笑：“我先把你送回府，一会只怕是还要进一趟宫。”
　　“又进宫？皇兄不知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是要靠着你这位将军，你只是个武将，又不是文臣，难道还靠着你出主意不成？”郁寒歌乖乖的站起来，嘴里却碎碎念着。
　　“怎么，难道在小侯爷眼里，我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大老粗？”
　　“这倒不是......不就是，想着你才回来没多久，可以多玩玩嘛。”
　　“如今边塞形势刚刚稳定，皇上也很繁忙，你放心，等过几日好了，我就带你去骑马游湖，怎么样？”
　　“嗯。”郁寒歌点点头，跟着司莫歧向下走，才走到楼梯口，就见花千叶支着手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起昨晚那么热血澎湃的说再也不理那个混蛋，今天就乖乖地跟着对方走了，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所幸花千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狐狸眼闪闪发光，上前拉着司莫歧就到一边去，自己想跟上去听却被他狠狠一瞪：“跟着做什么！先在那里等着，我和司将军说两句话。”然后又转头对司莫歧笑道：“按理说这事，我应该和小侯爷说的，只是他心情才好我也不便又惹他，再说这是本就是将军引起的，所以由将军结了也是可行。”
　　司莫歧直觉他笑得不怀好意，但听他这么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于是示意他说下去，就见花千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本子和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的打：“昨晚上郁小侯爷打碎了三个珐琅瓶，一套蓝景的茶壶和茶杯，撕了我一幅顾蓝之大人亲手画的画，跌了一把香木扇，还吓坏了我这里好几个小倌，坏了我一晚上的生意没做，还有这茶钱，房间钱，小曲儿钱，您看看这小侯爷是我的好朋友给您便宜点算，我这小本生意也不能亏了是不是，嗯，一共是三百四十八两七钱四，您就给个三百四十两吧，您看您是现在给呢还是一会您府上送来？”花千叶说完深吸一口气，又笑咪咪地看着司莫歧。
　　司莫歧听完倒抽一口气，这也太能宰了吧！只是看着对方的样子也实在不好说什么，珐琅瓶什么的倒是也罢了，只是那位顾蓝之是当朝太傅，写得一手好字，但是从不轻易示人，也不知道花千叶是怎么弄到手的，想着回京不过一个多月，陪在这小侯爷身上的银子倒是不少，皇上赏的那些银子，怕是就所剩无几了，这么想着，揉揉眉头：“一会我让人给你把银子送来。”说这转头对一直候在外面的果仁说：“你去找无风，让他拿三百四十两给你，”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纸，“把这个也给他。”
　　“是。”果仁接过东西，想小侯爷行了个礼，就跑掉了。
　　“司将军果然痛快！不如晚些时候来醉红楼里乐一乐？我这里虽然比不上望江楼里阔气，但是也绝对不差，这里的小倌们，也是绝对的一等一。不收将军的银子，一定好好伺候您痛快，如何？”花千叶眼看着银子到了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明媚动人，马上恢复了老鸨做派：“或者叫我这里的孩子们和您去逛逛？我这里的宜云可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怎么样？将军？”
　　“花老板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一会还有事情，就不劳烦老板了，只是以后，可别再看着小侯爷摔东西了，要是不小心砸到了花老板的头上，回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只怕会惹得不少人心疼了。”司莫歧说完，也不看花千叶僵在脸上的笑容，拉过郁寒歌便走了出去。
　　“这倒是个有趣的人，和那小侯爷倒是天造地设，”花千叶伸个懒腰：“元宝，去给爷打盆水擦擦手，爷要再睡一觉，为了那小侯爷好好睡，还费了我一块好的安息香.......哎呀！忘记要这个钱了！”
　　元宝看着自家老板捶胸顿足的样子，暗暗在心里嘀咕，若是让司将军知道，这楼里的物什都是小侯爷自己的，只怕老板您才只有哭的份了.......

　　送了小侯爷回去，司莫歧回府换了一套补服便进了宫，到了上书房，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秦喜上来说：“司将军，还烦请您在这里等一等，顾大人和侍郎们来了，皇上正在里面呢。”
　　“是，劳烦公公了。”司莫歧对秦喜点点头，便立在门外。
　　过了不多久，门便开了，太傅顾蓝之和几位部门侍郎们从里面出来，顾蓝之今年不过三十五，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自是不可小觑，况且顾蓝之为人谦和，虽有傲骨却无傲容，总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在百姓中极有声誉，据说他的师傅是山中的一位隐士，集大家者风范，一出山参加科举便中了头甲状元，一时轰动京城，打马游街的时候人山人海，都想看看这位天才的新科状元，沾沾喜气，当时的先皇钦点其为太子太傅，名曰年轻人的思想相似，更易受教，一晃十多年过去，当时的太子已然继位，这位太傅也算实至名归。到现在百姓家里训儿子也还是会说：“你看人家顾太傅！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博古通今了！你呢？啊？还只会满地里打滚！你叫老娘老了之后怎么办！小兔崽子！”所以说，孩子们大多对这位顾太傅，又爱又恨。
　　这时秦喜上前来：“将军，皇上召您进去。”
　　于是司莫歧回过神来，跟着秦喜进去，年轻的帝王正对着江山图仔细琢磨着，见他进来，也不回头，挥挥手示意他上前，指着西南角说：“莫歧，你看，这西南的夜织国前不久上书来说是请求通婚，使臣不日就到了，他旁边的大邑国新上任的君主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大漠上交流不便，物件也不多，倒是还不足畏惧。反倒是那些金辽人，才被打退了，竟又开始对边塞虎视眈眈起来，有暗探来报说他们也派了探子进京，你近日来小心一点，以防不测，这些蛮子也不知道会使什么手段。”
　　“这些人倒是学聪明了，竟然也知道间谍一途了，皇上放心，臣一定加强戒备，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如此甚好，这倒也没什么，泱泱大国，岂会怕他们的伎俩。”郁洛樊转过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倒是朕听说，你和朕那个堂弟出了点事？”
　　司莫歧苦笑一下，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位少年天子的耳目，只是自己被如此厚待身边也有暗探，那些谋逆之人又怎么会有好下场：“回皇上，一点小问题，已经好了。”
　　“你和我那堂弟要好，朕也知道，也不想去管你们的闲事，只是莫歧，我这堂弟怎么也是皇室子孙，你又是个将军，这事情一旦传出，虽然伤不得大雅但也足够你们被评头论足一番了，到时候，靖王府和你母亲的反应，你可想好了？”
　　“回皇上，臣心里早就认定了小侯爷，自是不会反悔，到时也会去说服家母和靖王府，相信两方都不是庸俗之辈。”
　　“好你个司莫歧，这么说若是朕不同意岂不是庸俗之辈了？”
　　“皇上英明神武，岂会庸俗。”司莫歧几句话不卑不亢，倒是哄得郁洛樊龙心大悦。
　　“好，若是司将军办好了这件事，等万事落定，你们双方有意，朕便给你们主婚，你看如何让？”
　　一听郁洛樊的话，司莫歧大喜，立刻跪下，双手抱拳：“谢主隆恩！”
　　于是，小侯爷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皇兄，卖给了司大将军。

作者有话说

　　似乎，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