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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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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歌醒来时,天已大亮了,看着四处散落的衣服,呆了呆,才想起前晚上都干了些什么,环顾四周,却发现原应该在枕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昨晚睡得很暖和,想来是才走,于是便自己穿衣起来。
“主子,您起了?”书童葡萄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恩,拿吃的进来。”郁寒歌系好衣带,懒洋洋地起来,靠在床柱子边,看着葡萄指挥着人端上稀饭什么的。
“主子,司将军说了,叫您一起来别吃什么硬的,难咽的,让小的给您准备了稀饭,还有将军从塞外带来的一点水果,将军还说,让您乖乖回府,他要先进一趟宫,等过几日空闲了就去府里看您。”书童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却在“乖乖地”几个字上念得重重的,别以为人不知道,他现在铁定是嘴角翘得高高的,混小子,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既是如此,葡萄,你就回府吧,爷再去四处逛逛。”看着葡萄脸一僵,郁寒歌又笑着说: “你回去之后,若是将军来了,就让他乖乖在靖王府里等着小爷回去,还有,告诉四牡嬷嬷,昨儿个思琪姑娘既然自己走了,小爷就不付那春风一度的钱了,若是四牡嬷嬷想要,便去司将军府上找他要,啊。”“哗——”一声,打开那柄山水香木扇,郁小侯爷溜溜达达地便径自出了望江楼,留下葡萄愁眉苦脸的待在原处。
这、这和主子说乖乖的是没什么,可是一想到司将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若是能做出“乖乖地”的样子,咦~~那才真是吓死人了,葡萄打个寒战,抬头便瞧见四牡嬷嬷那张涂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脸:“葡萄公子,这小侯爷的银子,你看......”虽然是书童,但是小侯爷的书童,也得叫声“公子”才行的,银子的事不敢去烦小侯爷,自然归这与小侯爷最亲近的书童管了。
想着那任性侯爷说的话,葡萄脸一板,做出威严的样子:“急什么!小侯爷还会欠你银子不成?!喏,这些银子,小侯爷说了,不够去和司将军要。”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把钱袋子一扔,跑了出去。
果然,跑了不远就听到四牡嬷嬷的声音传来:“哎哟这可怎么活了哟,我家思琪一晚上莫非才这么点银子,这可怎么敢去司将军府上要哇!四儿,过来,你拿着那个琉璃瓶儿,去一趟司将军府上,就说是恭喜司将军的,等等,等司将军下了朝去,记得要让司将军听见,讨赏的时候机灵点啊......”果然不愧是望江楼里的四牡嬷嬷。
自从回了京,这几日朝堂之上,年轻的君王对着年轻的将军大加赞赏,新帝登基,总是免不了有大臣倚老卖老,为此郁洛樊很是头疼,虽有靖王辅政,但也总是怕位高权重,趁这些机会多多的提拔一些新人总是好的,好在新的科举考试已经进入了尾声,这次最后的两关考试都是由皇帝本人圈出的优胜者,要成大业者,首先就得有良士。
于是,也算在皇上的刻意渲染下,群臣更加的坚信,这位司小将军前程无量啊,每一日下朝后,急欲回去的司莫歧不得不留下来接受朝臣们一批接一批的拜贺,皇上又留下自己在宫里过了好几日,这可是上上的荣耀,于是来巴结的人更多了起来。好不容易出了宫,直奔靖王府而去,那个人别扭得很,那天自己先上朝去了,该不会因为醒来发现自己不在生气吧?征战四方无所畏惧的将军也有些惴惴,谁知进了王府,却只见到贴身小厮加书童葡萄,一问才知那个不消停的主又去闲逛了,无法只好先行回了自己府上,又瞧见了望江楼的四儿捧着个琉璃瓶眼巴巴瞧着自己,果然是个高明的女人,还有那个人,要是对政事有着对逃银子一半的灵敏也不会把靖王气的常常责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还很是听话的小侯爷成了个调皮捣蛋的,瞧着模样还是干干净净,风流倜傥的,心里却一肚子坏水儿,却偏偏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你,好像全世界都是对不起他的一样,让人无法狠心去责罚。
去到祠堂里给列祖列宗烧香,五年前父亲,龙骑将军司南静在征番回程途中失踪,遍寻无果,自己便继承父亲任龙骑将军,开始了更艰苦的边塞生活。母亲江氏一如既往的在亭子边的桌上做着针线活,四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只是丧夫和儿子长久的不在身边给了这个女人太多的寂寞,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允许她对此多说什么,于是在司莫歧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个沉稳、平和而淡淡的人。这和小侯爷也是不同的,他的母亲是前朝工部侍郎的千金,从小也是万千宠爱,大概也就养成了些骄纵的性格,却很和善,每一次总是热情地招待自己,与自己父母记忆中的相敬如宾不同,靖王夫妇似乎是更加热闹一些,他们的儿子,自然也就和自己这冰块般的性格不同了。
小侯爷郁寒歌说过:“司莫歧的父亲母亲都是那么一副谦让有礼样子,那个冰块要是调皮一定是得到一句淡淡的‘听话’,我的父王母妃虽然也谦让有礼,在府里却很随便,所以我调皮,是要被训斥的,所以本侯爷的性情比那家伙好多了......不过,那家伙长这么大居然没有挨过骂!真是....太可恶啦!”
看到儿子,江氏果然还是淡淡的:“歧儿,回来啦。”
“恩。”
儿子的脸上日益有了棱角,与他的父亲越发相像,江氏顿了顿,转过脸:“歧儿,以前你还小,母亲很少和你说起,今日你回来,也长大了,不如和你商量一下。”
司莫歧怔了怔,突然就预料到了母亲要说什么。
果然,江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父亲17岁就娶了我,你如今也二十三了,比你父亲当日足大了六年,是不是也该考虑,娶一房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