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另一个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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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尚未寻得那人。”
派遣许多士兵到处搜索却还是无果，这些将领顿时感到心寒无比，小心翼翼的禀报着。
话未说完已是能感受到嬴政那不悦的气息，噙着冷笑，“那么多的士兵居然寻不得一人？”
“这......”所有的人冷汗直流，兢兢业业。
李斯一直微皱着眉，似思索着什么。
他望着那张似人非人的画像，心中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何处见过此人，可是想不起来了，到底是谁呢？
作为丞相此时他有必要说几句，“陛下，息怒，这般寻人犹如大海捞针，若是那人有心要躲，怕是永远也不可寻得，不若将所有的士兵全部撤了吧，只是暗中搜寻，到时他放松警惕，必能将其抓住。”
那些还在颤栗的将领听见丞相出言相救，顿时感激涕零，附和道：“丞相说得有理。”
寻得这么久，嬴政也是失了心思，随意挥挥手，不耐的说道：“就依丞相所言。”
“诺。”
李府。
李斯跪坐在四方席上，在家的感觉并没有让他有丝毫放松，眉头依旧深锁着，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呢。
依旧在想那张画像，为何如此执着那张画像？
见过他，见过他，见过他......
是他！
李斯蓦然站起，连带着茶桌上了茶盏一起翻落，这样情绪的剧烈波动在他的身上还是第一次，料是面对嬴政的阴鸷，依旧云淡风轻，如今这是怎么？
张良，他是淳于越的弟子。淳于越怎么会允许他这么做呢，难道不怕牵连到整个儒家，这些儒生真是乱来。
小圣贤庄内。
淳于越望着李斯悠悠走来的模样有些苦笑，瞒得了所有人但是就是瞒不住李斯，作为自己的好友，李斯见过子房的面容不下十数次。如今他一个人前来，已是给了自己的面子了。
换做他人，怕是身后跟着无数的士兵吧。
“丞相怎么有空往小圣贤庄走？”无视李斯此时面上的阴寒，淳于越依旧笑眯眯的与他打招呼。
“淳于大人不会不知道斯这次的来意吧。”李斯开门见山，不给淳于越丝毫辩解的时间，也是称淳于越为“大人”，想来给淳于越一个下马威，只是没什么威严。
淳于越摇头，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下巴上兀长的胡须，神情很是淡然，“下官愚钝，不明丞相大人的来意。”
直接打起官腔。
李斯直接放弃和他打哑谜，有些无奈的开口，“淳于兄，你该知道的。”
淳于越不置一词，默然。李斯冷冷的望着他，收回了所有的恻隐，用一种审判犯人的口吻问道：“那个行刺的人是张良吧，他是你唯一的弟子，你却助纣为虐，你敢说这次行刺你不知晓。”
那个昔日相惜里的好友，那个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好友，那个志向远大的好友，那个隐忍温逊的好友，如今却是用着丞相的身份与自己论罪，淳于越更是冷漠了，“回禀丞相大人，下官知晓。”
原本只是想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好知错能改，没想到他如此不识趣，李斯也是不能容忍，嘲讽道：“你们这些儒生果真是迂腐，只懂得至亲之道，难道不懂君臣之道，包庇犯人是死罪，欺瞒陛下更是不能饶恕。”
“那下官知罪，求丞相大人恕罪。”淳于越低声下气的乞求，眼神却流露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泽。
“你......”李斯被气得无话可说，好久才咽下那口怒气，“你这般哪像求人的姿势，你也明知道若是我是来治罪的，也不会独自来，既然我一个人来了，也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淳于越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们法家不是最遵守这些条律，现在被你亲手打破了。”
“法条我依然会遵守，只是不知道你们儒家又是遵守什么？”站在法家的角度上，李斯却是起来恻隐之心，而作为好友这是对友人的庇护，即便是铁定的律条也敌不过一个亲字，李斯也不外如是。
“儒家......儒家不是一直主张‘仁爱’吗？”这是淳于越当任儒家尊长以来第一次犹豫，若是以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却犹豫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也在怀疑儒家是否“仁爱”？
李斯一手绕在背后，幽幽道来，“你的‘仁爱’能改变这世人丑陋的心？能救济所有苦难的人？所谓的‘仁爱’不过是你们逃避的借口，让你们能在这乱世中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那你又认为什么能拯救这世人？”
“是‘一’，统一，只有天下苍生统一起来才能救己、就他，而统一，不只是人力的统一，还有思想的统一，文化的统一，乃至天下的统一。”
“那么你说我们这些外派人仕都是不应该存在的？”淳于越咄咄逼人。
李斯在淳于越愤慨的目光依旧自若，淡然的眸子终于被打破，那是一抹自傲，“是，你们的存在恰好阻止了统一。”
淳于越怒极反笑，“李斯啊李斯，你的目的居然在这，你想让世人都记住你，你
想流芳百世。”
看着李斯依旧面无变色，淳于越艰难的突出两个字，“做梦。”
李斯面色渐渐阴暗下去，声音少了平日的温和，“就是有了儒家的‘仁爱’，墨家的‘非攻’，才有了那么多的动荡不安于争夺不断，若是四方统一，那还有那些无辜百姓的死亡，你们只知道弘扬自己的光辉形象。”
淳于越脸色一白，嘴里几次张开，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李斯见他这般模样也是没了再谈下去的念头，如今让他自己想清楚会更好，自己这番话能唤醒他也是好的，不由心情稍稍舒畅了。
“淳于兄，斯告辞了。”
李斯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圣贤庄，突然觉得今日阳光分外明朗，连着几日的烦恼一同除去。
他，会实现自己的目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另一个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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