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BG 千尺时刻（初代相关）》夜雀旖旎

9、chapter 9

　　009.
　　Giotto·Vongola对玫络丝·孔蒂的第一印象，是有些模糊的。唯一记得的，就是她进阶官衔时到他这里来面试的时候，站在“审讯官”的面前，却一脸淡然的笑着的样子。
　　当时，作为审讯官之一的G，提了这么一个问题给她——
　　“你是如何看待权力的？”
　　面对这样可以决定价值观甚至决定她之后的出路的问题，黑发的女性只是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几乎不假思索——又或者是早就思索过这个问题一样的，平静回答。
　　“如果那是我必须需要的东西的话，我会去争夺。”
　　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了无论对于谁都显得有些刁钻的提问。女性的话有两层意义——我需要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的去追求，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去花费心思。
　　Giotto记不清当时自己的心情了，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句话中隐含的意义，是否还有一种对什么的执着和对什么的踌躇？
　　“彭格列先生？”
　　被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回忆中拽出来的Giotto，望着女性依旧保持着笑容的脸，抿抿唇，轻轻开口。
　　“孔蒂这样说的话，为什么一直都是在笑着的呢？”
　　很尖锐的问题。
　　Giotto不清楚面前的女性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并不否认，她的话只是在客观的陈述出事实——他是大空，但是他也会累。天空除了明亮的早晨，还有静默的黑夜——他的责任，是将苍空的包容给予所有他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必须微笑，为了让别人安心。或许这个笑容就是他的本性，但是并不代表他只有这样的情绪。
　　因此他不得不这样问。
　　大厅中，晚会聘请的乐队们已经开始演奏抒情的舞曲。宾客们觥筹交错，享受这繁华的夜晚。暖橘色的灯光从门框中投进阳台，将黑夜下的大理石染上了奇妙的温暖色彩。他们站在这片天空之下，如同站在黑与白的交集线上。
　　“啊啦，彭格列先生真是的。”黑发的女性没有一丝错乱，她只是很平静的继续微笑——只是Giotto察觉到，她嘴角的笑容弧度拉大了些。
　　“笑容是女性最美的装点。就算是我，也会有点点爱美的小心思哦。”
　　Giotto看着那抹笑容，心中悄悄发出一声类似于肯定的“啊”。
　　又是这样。他想。又是这样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话，认真又不认真，让人不知道她的真意。
　　Noting says pizzazz like a winning smile.
　　这是一个国家的谚语。意思是说，没有什么能比一个胜利的微笑更能说明一个人的活力。Giotto不知为何会忽然想起这句话，只是直觉性的察觉到，面前的黑发女性脸上的笑容与词句中的“微笑”完全沾不上关系。
　　“......是吗。”
　　结果，他最后的回答，也只能如此。超直感能够看透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时间的考验。如今，他和她之间的时间，还差的太多太多。
　　玫络丝·孔蒂扬起笑容，当做满意的应答。

　　“Giotto？”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阳台下方传来，金发的青年微微一怔，从和玫络丝的谈话中回过神来，既惊喜又疑惑的望向庭院。
　　红发的，带着猫科动物笑容的男子伸手打了个帅气的招呼，然后用开玩笑似的语气与金发的青年交谈了起来。
　　“刚才在大厅里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有的事。倒是科扎特，你怎么会在下面？”
　　约翰·德卢卡作为国王身边的红人，居所自然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德卢卡的宅邸占地的面积比起普通贵族大的部分简直无法言说，单是从他的庭院足够停下今日宾客的所有马车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瞠目了，而德卢卡的宅邸二楼的客厅足以拿来开晚会甚至让热爱交谊舞的绅士小姐们一展风采——其余的夸张描述就不用再多说了。
　　所以，到现在这个时间，宾客们都应当聚集于二楼的大厅，西蒙·科扎特出现在下方的庭院这一点确实让人感到诧异。
　　“嘛，比起那种地方，来庭院里散散心不是挺好的么。”红发的青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抛开其他的东西不说，这里的主人对庭院的品味还是很不错的。”
　　Giotto看着好友那有些戏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平日都在大街上乱晃，说什么品味不品味的。只是单纯的对这个庭院充满好感吧。
　　玫络丝望着身边的男性，稍微有些惊讶的挑起了眉。她倒是没想到，原来这个时候的金发光君，还会有这样轻松的笑容。
　　符合一个才从少年蜕变的青年的笑容。
　　“孔蒂？”Giotto察觉到玫络丝那奇特的目光，转过头疑惑的开了口。他看见黑发的女性眨眨眼，然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没什么，彭格列先生。这里真热呢，刚好您的朋友也在下面，不趁此机会出去叙叙旧么。”
　　玫络丝一边说，一边示意性的看向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德卢卡正在和几位年长的贵族聊得开心，只是偶尔能够察觉到他四处飘动的眼光。
　　是在找金发的青年，还是在......暗示什么？
　　Giotto将眼神从大厅中收了回来，然后了然的颔首。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交际的晚会，因为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与德卢卡有着非法关系的存在。他们聚集于一堂，就好像豺狼虎豹混在一起一样，所交流的东西，无非就是下一次去厮杀哪只小羊。Giotto知道在贵族中寻找自己的朋友不是不可取，毕竟他也找到了很多的朋友，但是这并不意味，每场交际都会有他所找寻的人。
　　Vongola的意义，是为了守护弱小。面对强权，他们不屈服，但是想要不屈服不低眉顺眼的前提，就是自己足够强，强到可以去保护别人。
　　没有力量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哪里有做梦的资本。
　　而德卢卡主持的这场宴会，对他，对他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知道了。我先去吹吹风，和老友叙叙旧——孔蒂你先休息一下吧，最近的工作，也不少吧。”
　　“多谢您的关心。”对Giotto的选择，玫络丝不动声色的赞同的点点头——本来德卢卡就是针对金发的青年才举办的这场晚会，如今两个矛盾能够离得远一些，未尝不是好的。就算矛盾必然存在也终究会起冲突，但是——还不是现在。
　　“请小心。”玫络丝优雅行礼，看着光之子对她轻轻笑了笑，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消失了身影。她转过身，整理了被微风吹起的碎发，迈开优雅的步伐走进大厅。
　　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既然她的BOSS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玩，那么她就必须，好好的履行自己的义务。
　　“啊啦，这不是stella（斯泰拉）夫人吗，好久不见了，您的女儿还好么。”
　　玫络丝·孔蒂，约翰·德卢卡的侄女，彭格列家族的法律顾问，此时用优雅而亲切的笑容，周旋于贵族客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