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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失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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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都不知道在这崖底待了多久,身体动不了,或者,是不想动。今日崖底出奇的被阳光眷顾,明明不是很灼眼,但我还是不经眯起眼。阳光和温热的雨水一同洒落在我身上,轻握起拳头“吱吱咔咔”声就在崖底回响,尝试着坐起身子,身后落下一副尸骨,余留的疼痛让我动弹不得,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痴痴的望着,伸手想要触碰却又缩回手。
一一从今天开始,张瑞······死了。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白色的唐服,漆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头发被雨水淋湿,缓缓的站了起来,疼痛使得身体向后倾倒,从剑堆上花了下去,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些许的剑刃滑破了衣服,无力的靠在剑堆脚下,手下摆放这一个破旧的油纸伞,紧紧的握住伞柄撑起身子走出这个埋葬了过去的坟场。
春天的竹林,一片新绿。每走一步,身体就变得越重,疼痛越甚。
一一快到极限了吧。
突然眼前出现一抹新绿,之后眼前一片漆黑,没了知觉。
睁开了眼,怔怔得望着竹制的屋顶,不语。
一一在哪?
从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好似一个女子的脚步,缓缓得转过头看着门口,一个身着清绿色的连衣裙的女子,墨绿色的眼睛里充溢这无法相信的惊讶。她惊呼的跑到床沿,为低着头问:“小竹!你醒啦,真像一只小猪睡了有······一个星期了吧。”女子青绿色的卷发掠过我的鼻尖,痒痒的感觉,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想要坐起来,但女子看见我的动作,慌张的伸手过来想要扶我。手心刚刚碰到我的肩膀就被我冰凉的身体温度吓的瑟缩回手 。接着,女子慌乱的拾起被子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放心的叹了口气,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羞涩的笑了笑,道:“哈哈哈,你看看我,你都这么冷了我还不知道?小竹,你现在怎么样呢。”
一一小竹
歪着头想着“小竹”这个人,但没这个人吧。疑惑的看着女子,女子伸手,捏这我的脸。
“小竹,你的皮肤好白哦。”
我不着迹的躲开了她的“狼爪”,目观灼灼得看着她,不知觉的露出命令的眼神看着她。女子仿佛被我的眼神吓到般,抖了抖笑道:’‘呃······哈哈,抱歉抱歉,我叫墨音······小竹······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啊,你一定很饿了吧,快来,我煮了晚饭哦。”说着就往外走。跟这她,我下了床才发现衣服已经换成了衬衫,长长的头发散在肩头,过于牵制住我的行动,墨音看我迟迟没有动静就大大咧咧的拉着我到镜子前,她让我坐下。墨音就随便抄起梳子和木暨简单的帮我把头发琓了起来。
“好嘞,小竹好漂亮!”再在我脸上涂了点腮红改过我过于苍白的面颊。
过长的刘海被分开别再耳边,脸被露了出来,镜中的人一动不动,墨音则拍着我的脸笑道:“小竹被自己的样子看傻了,去吃饭咯。”
吃过晚饭后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屋子附近的山坡上。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就是给人的感觉和舒服,很暖。
在山坡上,我俯身坐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地卷在一起,抬头看着难得的星空。
一一以前都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色呢。
“小竹!”突然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转过头看见墨音大跨步的走了过来,然后和小品里演的一样摔了一跤,翻了两滚躺在我身边,他也不起来,仰着头看着天空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玩了也不说话了,就这样默默无语。
突然墨音开口了,“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凄凉的歌声回荡在山坡上,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就这样过了许久,我才开口说道:“什么歌?”墨音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愣了一下,才笑道:“啊······哈哈哈,这首歌叫‘苏幕遮’啦”
想了想,问:“是词吧。”“啊!小竹好聪明啊,是词哦,我很喜欢这首词哦我妈妈还在的时候也很喜欢这首词,所以,我才谱了这首歌哦。”微微的点了点头,说;“很好听。”“谢谢,啊,小竹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哦。”墨音笑着说道还稍稍昂了昂头,骄傲的说道。
勾起嘴角,道:“好啊。”
。 。 。
一一带来不幸的人就不配有幸福和宁静吗。
多少年后,我反复的问着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会有答案的话,还会有“命运弄人”吗?
竹林中的午后带着凉爽得清风竹枝伴着竹叶“沙沙”的舞动着,走在满是落叶的“枯叶路”上平静的心更加的静谧,勾起嘴角,闭眼聆听着耳边得“奏乐声”,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对话,轻盈的脚步不像是墨音姐那种女生独特的轻盈的体重,这次的则是达到一定的能力才能使自身的体重变得很轻。边叹喂着竹林中的不凡的人,边自嘲着自己不过是呆在这竹林里不到几个月就把自己当做是世外高人。
没有打算起身离开的想法,只是稍稍移动自己的身体靠在石头的的视觉盲点。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动人的男生,静谧,冷静,单从他的声音中就或许会有几个云英少女个芳心暗许,但,但我听到这个声音时,藏在刘海中的瞳孔猛的收缩起一圈,复有男性魅力的声音听在我耳畔却是如此的刺耳,心仿佛被便自狠狠的抽了一下,手指深深的嵌入石头里仿佛这样才可以减轻我的恐惧一般,“逃”在我脑中回荡,但身体却动不了,额上冷汗直流,痛不欲生,如当天的痛再一次的降临在我身上似得。可我却在最该哭的时候对他笑一一
“我最喜欢瑞了,瑞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笑容哦。”
想让他看见,想让他永远的记住我,不知是报复还是依存的“爱”
经过晨露洗礼过的藓苔浑着汗水浸湿了我的薄衫,分不清了。随后又响起一个男生,毫无感情:“这次的祭祀品叫墨音,已经成年了,所以我们选用的是跳崖的方式,你不介意吧。”每一个字都像是炸弹一般炸轰炸着我的理智。
我在清楚不过这代表着什么一一他们要墨音姐死!
“真的很谢谢,让您费心了。”
“没什么,没几年都会有这样的仪式,习惯了。”
一一习惯了,他习惯了,呵呵······好笑。
“而且,这次的人选是村民们自己提出了的。”
“?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小村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病大灾的,可是就在那孩子在不久前捡到的一个女孩后,病疫不断的袭击我们的村子,还有不少魔族的人来。”林秋白说道,话语中不再那么的冷酷,而带着点浓浓的伤感。
“是吗·····”克宇难为的笑道
一一他们发现我了吗。
“没事,现在我想大家已经去了,很快就会好的。”林秋白涩然的笑了笑到,克宇也回应的笑着。
眼圈不自觉的红了,眼泪从脸颊滑落。脖子僵硬的一动不动,不敢转头,害怕看到不敢看到的一幕。还是如此的懦弱。
远处在我看得到,也感应的到的地方,竹屋被炽热的火焰包裹着,婉如竹林燃烧着炽热的火蝶,绚丽的刺眼。
脑子了一片空白,眼前只有墨音姐的笑脸和话语“小竹,你看这个好漂亮哦。”“小竹小竹这个好吃哦。”“小竹,多吃点,你太瘦了。”“小竹笑起来很好看哦,要多笑。”
身上顿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不顾眼前的两人飞身向竹屋跑去。
飞快的从两人中穿过,原以为再一次见到我会难过,我会恨不得把他杀了,可是再见时,他的容貌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如此,过多的事物和责任压在他的身上,不得不让他放下以前的那个他。刚毅的脸部线条,炯炯有神的黑色烟筒,蓝色的直发紧贴着脸颊,没错,他是很好看,可以说是很美。但那又怎样,也改变不了他做过的事实。
丝毫没有动容,相较其他来说,我的改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吧。
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不是像林秋白那般的天生的与人隔离,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颤栗感。
“如果她要有什么事的话,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直以为不会再听到,一直以为不会再为这个声音动容,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抓住声音的源头,那个人,那个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人。
可是转过头,手上只是冰凉的触感,有那么一瞬感觉那个人的就在自己身边,那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最忘不了的······那个人。
林秋白看着克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是除了一片新绿色的竹林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克宇的表情很怪,所以就顺便问到:“怎么了吗?”“呃······没事。”微微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看见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伯爵,你可能是太累了吧。”“可能吧。”“那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克宇点了点头笑着,转身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望着不远处的竹屋,火焰也渐渐的消散,微處起的眉也皱在一起,拧在一起,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无声的叹息道:“天命······真的难为吗?”话语中的绝望让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落如悲伤的谷底,风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只剩下那挺直得枝干可却在容易折断不过的竹。
黑的可怕的天空连雨都让人战栗。
不久前还正拿着火把呐喊的村民现在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无头尸体,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温热却又让人作恶,雨水又洗净我的面颊,手无力的垂在两侧,殷红的液体从指尖流下,雨中,蓝色的火焰摇曳,挣扎,燃烧。
哽咽的哭泣声萦绕在耳边,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心,不痛吗?当然,痛,早就痛的没了知觉······可是,我不是本就无心吗?
悬崖上,墨音姐就像是个迷了路的小孩,找不到亲人,找不到家。
因为这些都被我个毁了,我,是我。
回不了家般的惊慌失措得哭泣着鲜血染满了她苍白的面颊,手,衣服。微處起眉。机械得伸出手想要擦拭她脸上的血渍,却被她反手抓住,力道很轻,我没有甩开,静静的听她的下文。
她缓缓的抬起头和我对视,空洞的眼瞳让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自责从我眼底闪过。干涩的声音仿佛是从崖底传来般,细小,但听的很清楚。“杀了我”
垂下羽睫看着她,道:“恨我吗?”握住我的手紧了几分,想了想,她摇了摇头苦笑到:“不恨。”抿嘴不语,墨音姐很清楚我现在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墨音姐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说;“小竹,这个给你吧。”看着这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我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仿佛这是一把玻璃匕首般生怕把它弄碎,“小竹笑起来很好看哦,要常笑哦。”突然手被抓住,尖利的匕首直刺墨音姐的胸口。鲜血溅在脸上,很热,心,撕裂般的疼。雨水再也洗不浸鲜血。
她依旧对我笑着到:“对不起啊,小竹又让你为难了呢,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哦。”说着眼看着墨音姐的身体从匕首上脱离,像崖底倾倒,可她依然在微笑。
不知道是在多少天还是多少个月前我也曾这样微笑的掉落下悬崖。
恐惧袭卷这全身,一动不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鲜血从匕首上滑落,滴下。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