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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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秦琰川脸上的表情颇意味深长，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次，倒映在眼中的颜色变化着，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些什么。等他把手机塞回夏陆望衣服的外套中没过几秒，秦琰川背后的石壁突然有了变化，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道一人高的小门，可这位躺得舒舒服服的小王爷明显不想动动身子，他甚至连头都懒得转一下，只是专注地盯着水面。
不过多时，水上出现了一点微微地红光，波澜泛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黑影浮上了水面，呼吸间，来者已经划到了岸边。秦琰川眼中，马上要出水的夏陆望黑发紧紧帖服着脸颊，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水滴，一个眨眼，就从脸庞上滑落了下来，等上岸后那再度浸湿的衣物几下便可勾勒出对方有致身形。
“感觉如何？”夏陆望没想太多，他先反手擦了擦脸，对秦琰川的关注点并无多在意。
“饿了。”秦琰川挠挠头，他的短发已经半干。
夏陆望听了以后只是没好气撇了撇嘴角，却没有动怒的迹象，“水底有个机关，没想到居然是连着这边石壁，这般精巧称得上厉害了。”夏陆望之前潜入寒水深处看到的与众不同之处，正是一个特别凸起的石块，说它奇怪是源自石块表面光滑，还呈半圆球型，而在那之上更有三个大概指头粗细的小洞，看排列方位刚好能让人把拇指、食指和中指同时插|入。
夏陆望谨慎地尝试着把石头顺着力道一转，在原地等了几秒都没有见到动静，夏陆望心底隐隐还有几分对秦琰川的担心，所以就决定先浮出水面，心底暗自想着这次绝对要仔细询问清楚，没想到刚上岸就见到了没有缝隙的石壁转眼间开启一道小门。
身上还有这不断滴下的水珠，夏陆望没有觉得太劳累，依然故意示弱地说道，“小王爷，现在就不要打哑谜了吧？这门后要是还有危险，就让在下先恢复一小段时间。”
秦琰川抬头，向夏陆望伸出了手。
凝视了几秒，夏陆望放弃般将手递了过去握住对方，一用力就把人拉了起来。
秦琰川的手很温暖，而且不像夏陆望因为常年练武留下了许多细小伤痕和老茧，那手修长光滑，骨节分明，交握有力，触碰在一起时让夏陆望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可没等他细想，秦琰川就主动将手放开。
“没危险。”秦琰川这时还很配合地回答了问题，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后又补了一句，“大概。”
大概没危险？
说到底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对方，秦琰川的一举一动无不表明他就算没有来过，也肯定知道些秘密，可更多的时间那完全不作为的行为让人费解，如果是故意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他的目的呢？难道谜底要等到过了这门才会知晓吗？
夏陆望习惯性地开始怀疑分析起来，而那乌黑的石门后有着的一切也铺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一直默默注视对方的秦琰川不开口，不清楚他是否看出夏陆望的迟疑，自顾自将夏陆望的包一背，衣服塞回对方怀里就不慌不忙走向那扇小门。
夏陆望这时反而不犹豫了，加快几步就超过秦琰川，先他一步弯腰进入小门前还很礼貌地还对对放点点头。
秦琰川在露出表情前已经低下头跟着走了进去。
门内没有意外的又是一条狭长通道，空气混浊，但与之前进入山洞的那条相比，脚下的通道不仅做工简陋粗糙，而且又窄又矮，让身量颇高的秦琰川和夏陆望不得不微微躬着腰前进。还没走几步，夏陆望发觉随着自己的移动，两旁就会有散落下来的石块和土粒，这种质量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当初开凿这里的工程有多么时间紧迫和人手有限，跟上面的石壁通道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什么抱怨的时候，夏陆望只想快点离开，这种压抑狭窄阴冷的空间让他感到很不好受。
幸好老天可能玩腻了，总算要放过夏陆望一马，一个小拐弯过后，两人就看到了一扇木门挡住的洞口。来到门前，夏陆望眼神锐利地用手极轻一拉，这个看起来只是由几条破旧木板随意钉成的木门就打开了。跟在后面的秦琰川等了一会，却不见前面的人走进去，反而后退半步，把手里发亮的荧光棒也半遮住了，秦琰川两手插在口袋里猫腰往前挤了一步，也不管两人间的距离暧昧，抬头从夏陆望肩膀的角度往里面张望了几眼，便立刻明白了他不继续前进的理由。
木门后是一个二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石室，高度倒是能让夏陆望轻松站直了，当然，和带他们俩过来的密道一样，这里的环境同样粗陋不堪，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夏陆望望而却步的是这里面藏着的一些东西。
石室最里面有一个同样材质的小石台，隔着距离再加上光线灰暗，秦琰川凭着自己绝佳的视力只是隐约看出来有本书，旁边还摆有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椭圆形奇怪物件。
这些并不是让夏陆望驻足的理由，真正让他吃惊防备的是那些层层叠叠布满这间密室几乎每一个角落的虫群，它们一个紧挨着一个，密密麻麻，非常有规律地排列占满了每寸石壁。
这些虫子大概只有成年人半个小指甲盖大小，形状呈细长椭圆状，颜色是脏兮兮的土灰色，所以方才一开门，夏陆望都差点没有注意到，幸好没有一脚踏了进去，这些数量恐怕已经上万的虫类不知是死是活，如果惊动了他们，自己的下场还真难以预料。夏陆望虽然是个男子，一下面对数量如此之大的虫类不免感到内心厌恶，只不过是强忍着再仔细观察，随即便发现了另一个奇怪情况，这些虫子无论是在光源出现时，还是有自己后退时都纹丝未动，竟是如死物一般对外界的变化毫无反应。
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些事的夏陆望突然灵光一闪，他对这些虫子有种模糊的熟悉感，本来还以为是错觉，当身后的秦琰川靠了过来，他即刻回忆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了！
哪怕不清楚这些生物是死是活，夏陆望还是先选择再退后两步，来到了一个稍微放心一点的位置，接着对身旁的某人询问道，“小王爷，洞中那些不知名虫类是否同先前您手上那只一样？”
秦琰川露出一个莫名的表情。
“就是在上面的岔道口，在您右手上那只。”夏陆望说得明明白白，不给秦琰川糊弄过去的机会。
“……随手捡的。”秦琰川表现出一番认真回忆过的表情，接着坦然回答。
夏陆望以为自己会怒气蓬发，张嘴后很意外地依然冷静辩驳道，“我看到您和那只虫物沟通了，询问应该选择哪条岔道。”
秦琰川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后慢慢说：“那时，是在问你。”
“……”
夏陆望转过头，不想去和对方辩驳了，那家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琰川反倒有些烦躁般，脸上表情无动于衷，可双手在口袋里掏来掏去一点不安生，发出细微的声音，不过几秒恢复平静，“……那只是觉得眼熟而已，捉起来看看。”
听到对方形同解释的话语，夏陆望重新回看对方，心底默默浮现一出诡异的心情，秦琰川一幅做错了事，在得知惹得自己生气后委屈地辩解着的样子让夏陆望训也不是，不训也不是。
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寒气丛生，可也因此不再负气，“眼熟？那小王爷可记得是在哪里见过？”
几次交流后，夏陆望发觉自己好像有点领悟了同秦琰川沟通的某个核心，那就是无论你要问什么，必须得直截了当地说个清楚，不要暗自以为双方都会明了而故意似是而非，半遮半掩地说话，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从对方那里得来的回答究竟是不是你认为的相同含义。
秦琰川那边，他一边摇摇头，一边扶着墙往门靠近，夏陆望本来不声不语作壁上观，好好看看秦琰川之后到底想如何，未曾想秦琰川不过甫一来到门口，那本来寂静无声的虫群赫然间个个颤抖，就形如在同一时刻得到了命令，几乎覆盖住了整间房的虫子整齐划一地动了起来，四周的墙壁就好像突然厚了一圈，原来是它们紧贴墙壁的身子被从覆下伸出的三对细足顶起站立，而之后像是全部清醒过来的虫群不再统一行动，被刺激到了似的眨眼间开始无规则胡乱原地爬动，它们或是因为踩到自己的同类从墙上掉下来，继而又开始乱爬，或者被身边蜂拥而至的虫子叠盖到了最底下，瞬间在那个地上形成了小山包。
眼前这一幕，夏陆望看得分明，惊得一跳的同时也不忘把秦琰川扯到自己背后，右手上那把匕首又亮了出来，这总算是一件武器，比空手要好。可秦琰川刚退一步，疯了一样没头乱窜的虫群便再度安静，要不是夏陆望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悄悄往前挪动半步，夏陆望警惕地盯住某个虫子，事实就是它们真的不再动弹，回到了几秒钟之前的沉睡状态。
又站到对方背后的秦琰川倒是变得积极起来，他用胸膛贴上夏陆望的背，乘着对方不注意竟是要把那只匕首取过来。夏陆望的反应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他一直没有失掉戒备，秦琰川的手刚攀上来就被他一把握住，对方就维持着贴靠的动作被迫趴在夏陆望背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