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独孤冢

8、第 8 章

　　暑假很快来了，萧正宣和阮夏都收拾了包裹回家去了，两个人家里在一个地方，一起回，赵天天的家与这座城市相邻，可是他却没有回家，说是要打工。张默也是这样的想法，而蓝谦，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张默呆在一起。
　　张默和蓝谦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赵天天则在一家夜店干活，据说做的是调酒师的工作，这倒着实让蓝谦和张默惊讶了一把。
　　张默和蓝谦早出晚归，赵天天晚出早归，几乎没有碰面的时候，趁着周六，张默道：“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我们去小天工作的地方看看去怎么样，我还没去过酒吧呢”。
　　蓝谦点头笑道：“好啊”。
　　可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赵天天工作的地址，张默又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打电话给萧正宣问问这个人知不知道，没想到萧正宣还真的知道，只是说的时候，有点迟疑。
　　得到地址的两个人各穿了一件休闲服，穿了一个星期的制服，加上一天八小时不得不挺直的腰，难得有一天休闲的时光，什么样舒服什么样来。
　　出租车直接到赵天天工作的酒吧，上面写着四个字“风情会所”。
　　“真俗”张默道。
　　“都这样”蓝谦搭了一句，现在的这些夜店酒吧，转来转去不过就这么几个名字，就算名字不同，传达的意思也不过是这样，自认高雅一点的就起个耐人寻味一点的名字，可是，不管怎么绕，里面的内容总是不会变的。
　　门时关着的，直接推门就开了，门边坐着一个人，见蓝谦和张默进来也没说什么，张默走上去道：“请问，赵天天是在这边工作吗？”
　　那人往里面一指，道：“喏”张默和蓝谦顺着他的手指往里面看去，远远的吧台上，赵天天正拿着东西擦拭着吧台。
　　“谢谢啊”张默道，两个人往里面走。
　　此时不过是四五点钟，但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赵天天穿着黑色的马甲，里面穿的是白色的衬衫，打着领结，还真有那么一丝韵味，张默冲蓝谦笑了笑，这人还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到来。
　　“我说，这里还挺正规的啊”张默道，声音大大的，明显的说给赵天天听得。
　　两人一直观察着赵天天，赵天天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两人，脸上先一片惊喜：“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了不就没意思了吗”张默道。
　　赵天天看着蓝谦道：“你也被张默带坏了”蓝谦但笑不语，张默不满道：“什么叫给我带坏了，说的好像我是一个恶人似的”
　　赵天天不再俏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没有告诉过他们啊。
　　“还说呢，不是今天想来看看，还不知道，你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呢”。张默道。
　　趁他们说话的空当，蓝谦转头四处打量着周围的装饰，以及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上来两个要一杯酒，赵天天做的像模像样的，就像是电视上一般，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
　　张默啧啧嘴道：“行啊，干的不错嘛”。
　　每次忙完，赵天天都要擦一下吧台，对两人道：“想喝点什么，我请你们喝”。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你直接给我来一杯吧，你觉得不错就成”张默道。
　　赵天天看向蓝谦，蓝谦望着柜台里面的酒出神，“蓝谦”？张默碰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道：“菠萝汁吧”
　　蓝谦怔了一下：“这貌似是女生喝的吧”？
　　蓝谦笑了笑。
　　张边跟赵天天搭话边扫视周围，一会儿便奇怪道：“我说，你们这里怎么好像都是男人呐，我来半个小时了，一个姑娘也没见着”。
　　赵天天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蓝谦倒没有多少震惊，赵天天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明明表现出来的都是害羞的模样，可是就是感觉看不懂。
　　“这里不就是夜店吗？”张默道。
　　“这里是夜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夜店吗？”赵天天又道。
　　“夜店还分很多种类吗？我不知道”。
　　“正宣居然没跟你讲，就把地址给你们了”。此时门正好被人推开，两个男人互相拥着走了进来怎么看怎么暧昧，赵天天眼睛看着他们,张默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定格。
　　“这下你知道了吧，这里是一家GAY吧”。
　　张默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些发毛，心惊胆战道：“小天，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工作？”
　　“这种地方怎么了？”赵天天道。
　　“张默还是环视着周围他从来不知道，中国的同志竟然这么多，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一个同志，今天全见光了。
　　“你害怕，还是，歧视同性恋”？赵天天，看不出脸上的色彩。
　　小天在这里工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回他是，所以他选了一个看起来不太明显的答案道：“就是看着别扭”。
　　“其实大家都一样，只不过想找一个伴，大家一起过生活，不孤单就好”赵天天道。
　　张默还是不太能接受，道：“可是”
　　“其实，你用平常心看待就可以了，他们找的都是圈里的人，你不是，所以不用担心，而且，他们平时也是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和工作的”赵天天道，张默从来没有听过赵天天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似乎有点哲理的话。
　　蓝谦担忧的看着他，他一直以为，萧正宣是同性恋，觉得阮夏最终是逃不了的，可是现在看样子，赵天天也是，一个平常人，不会说这么多，也不会这么了解一个同性恋的生活，不知道张默能不能接受。
　　张默闭着嘴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他倒没有觉得恶心什么的，就是看到两个男人这样，或者想到，会觉得别扭，浑身不舒服的别扭，看小天的模样，似乎是很想他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
　　咽了下唾液，张默道：“你，不会是？”
　　“我吗？”赵天天扭头看了看周围，道：“以前是”。
　　“以前是？”张默道：“这种事，还能够？”
　　赵天天知道他要说什么，这种事是可以改变的是吗？怎么可能：“就性向来说，我喜欢的是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对张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是一个同性恋，而且，自己到现在才知道，知道这么的突然。
　　“这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之所以说以前是，是因为，我现在是一个单身主义者”
　　“单身主义者”张默艰难的想着，不知道小天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好，还是一个人过一辈子更好。
　　“你觉得，正宣和阮夏的相处怎么样？”赵天天突然问道。
　　“挺好哒”张默道，然后又怔住了，“你的意思不会是？”
　　赵天天道：“是的”赵天天看的出来，这个人不讨厌他，和他以前认识的许多朋友都不一样，他虽然现在不能接受同性恋这类的人群，可是他并没有歧视同性恋的那种心理，所以，接受，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才会把这件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其实，阮夏并不知道，正宣喜欢他，正宣也从来没有正面的向他表达过这个感情，只是默默的在他的周围，为他做着自己能做的所有的事情，保护着他，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