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独孤冢

18、第 18 章

　　正宣转过脸来，看到蓝谦平静的脸，看不到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
　　“你真的经营了二十年？”蓝谦道。
　　“嗯，我得走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后，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们”。
　　“一分经营了二十年的感情，如果因为一时的无法忍受而丢失，你不会遗憾吗？”
　　正宣的心一紧，遗憾？他会痛的没有呼吸吧。“你什么意思？”
　　“二十年都等了，在这个时刻，我认为你应该冷静思考之后再做出决定”。
　　正宣沉默。
　　“因为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而生气，也许只要道歉和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可是如果你把你的感情说了，结果就不好说了。”
　　是啊，如果自己把自己喜欢他的事情告诉他，也许他会离开自己，也许他会再也不跟自己做朋友，更坏的结果是，会觉得自己恶心，那个时候，自己能否承受得住呢？恐怕只有到那个时候自己才会知道吧。
　　正宣重新坐到沙发上，专注的看着蓝谦。
　　张默看着两个人对视，别扭的感觉再次出现。
　　“阮夏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你比谁都清楚，可是刚才他那么生气，这说明他对你很在乎，只是不清楚，他对你的感情是爱情还是友情”。
　　“如果只是友情怎么办？”正宣道。
　　“感情和友情都是情，有的时候，里面的界限是很难分清楚的，你经营这么多年，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是”正宣看了蓝谦一会儿，道：“谢谢”站起来再次往门外走去。
　　正宣走后，张默看着蓝谦，道：“没想到你会说那些话”。
　　蓝谦低了低头，在张默眼里看起来很腼腆：“你很关心他们”。
　　“相处了一年，他们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张默道。
　　“我也觉得他们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嗯”张默闭了闭眼睛，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正宣是同性恋的事情？”
　　蓝谦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张默突然想起来，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还有一个男人在追求，那个男人不知道昨天和今天有没有到他们公寓去等。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张默问道，他想要确认一下，自己身边的这几个朋友，到底有几个是同志。
　　蓝谦的眼睛瞪大，张默却看不见，见半天没有听到蓝谦的回答，张默正在怀疑蓝谦生气了。蓝谦却开口了：“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张默眨了眨眼睛，这样的回答也可以。
　　“爱情之所以特别，就是因为他的不可预知性，不可控制性，所以，我确定自己将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蓝谦的话在张默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浮现，没有想到，竟然一个字没差的记住了。“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张默说的有些艰难。
　　“把这边收拾收拾？”蓝谦建议道。
　　张默扫视了下周围，洗菜的地方有不少的水积在了地面上，菜也放的七零八散的。“嗯”张默道，两个人用了五分钟就整理好了。
　　坐在沙发上，张默问蓝谦道：“你说，阮夏喜不喜欢正宣？”
　　“喜欢”蓝谦道。
　　“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跟正宣说的”竟然说的这么肯定。
　　“阮夏喜欢正宣，而且对他的占有欲极强，可是他没有这种意识，也就是在他的意识里，他的性向也许是正常的取向，这个时候，如果正宣贸贸然的表白，阮夏很有可能将俗世对同志的看法移植到自己的观念里，从而对正宣产生厌恶感”。
　　“喜欢却没有意识到？”张默想到刚才阮夏的反应，对这个结论很认可。
　　“那我们在这边等一会儿吧，兴许他们一会儿就会会来”张默道。
　　将炒好的菜放好，打开电视机，电视上的节目随着按键，一个一个的发生着变化，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才回来，张默注意看了阮夏的脸，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让你们久等了”正宣道。
　　“哼”阮夏哼了一声，看着张默道：“竟然开我玩笑，张默，你被小天带坏了”。
　　“你不生气了吧？”张默小心翼翼道。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
　　张默：“不是，您老人家心胸像大海一般开阔，像蓝天一样蔚蓝，纯洁如白云”。
　　“去你的，我以后可是会报复回来的”
　　张默：“……”谁刚才说自己心胸开阔来着？
　　张默很好奇，正宣是说了什么，让那么生气的阮夏就这么回来了，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左思右想。最终终于忍不住了，道：“蓝谦，你说，正宣到底是怎么让阮夏乖乖回来的”。
　　“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正宣不仅聪明，而且最了解阮夏了，让阮夏回来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呢：“那他们两个以后会在一起？”张默道。
　　“蓝谦转过头来，看着张默道：“他们在一起后，你还会当他们是朋友吗？”
　　“当然”张默道，其实想一想，这种事情也是挺无奈的。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知道嘛，正宣挺痴情的”。
　　“你在同情他？”
　　“他是我朋友，而且为一个人，竟然等待了二十年，想想，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这样的感情也是很稀少的”。
　　蓝谦笑了，大家都觉得，男人是应该爱女人的，所以，当有一个违反常规的人，每一个人都把他归结为异类，应该受到教育，让他变成像他们一样的正常人，可是，在这之前，他们没有想过，也许这个异类，是一种进化呢。
　　“阮夏离不开正宣”蓝谦道。
　　张默久久不语，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宿命，不得不让他脑海中的思绪无限延伸，是不是，从很小以前，正宣就这样的谋划呢，一直在阮夏身边，为他做所有的事情，让他有一天离不开他，真是可怕呀，可是心里又会觉得这样的感情真的很珍贵啊。
　　早上起床，从屋内走出来，就能够闻到饭香味，真是贤惠啊！张默感叹道，要是以后能娶个这样的媳妇儿，那就幸福死啦。
　　然后他看到正宣围着围裙从厨房内走出来，看到他，道：“梳洗一下，来吃饭吧”。
　　“哦”张默应道，往卫生间走去，同时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媳妇儿一定要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