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夜》零度撞击

11、章十 缭绕，寒血腥臭

　　章十　缭绕，寒血腥臭

　　动不了，有什么，有什么捆住了身体，动不了，不断挣扎，感觉到捆住身体的东西突然冒出尖尖的刺扎进了皮肤，好痛……

　　张开口呼救，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我又发不出声音吗？

　　这里是哪里？好黑，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是哪里？

　　救救我……

　　有什么触到了脚尖，凉凉的，粘粘的，液体？脚被浸泡在其中，水位还在向上移，已经到了腰部了？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啊！

　　铁锈味？又是血？！不要！我不要呀！

　　水位已经到达颈部，继续向上蔓延，没过下颚，嘴，不要！呼吸不了！救命啊！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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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的睁开眼睛，又是灰白的天花板，看了看周围，我的房间？

　　“清涟。”母亲？“你醒了吗？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覆上额头，母亲的手？

　　“头有点晕……没什么事……警察先生呢？”我眨了眨眼睛。

　　“他回去了。你饿了吧？没有吃中午饭，直接吃晚饭吧。”母亲向门外走去。

　　“母亲大人！”我冲口而出。

　　母亲停住脚步，“什么？”

　　“还会有人……死吗？”

　　“清涟，别乱想了，等着吃晚饭吧！”母亲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母亲在逃避着什么？

　　还会有人死吗？

　　昨天死的是冯家的当家，现在只剩下一个地主阶级的当家生存，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他可能被杀吗？

　　可是，既然连警察也来了，那么应该不会再让事件发生了吧，应该保护那个当家，但是这样，凶手会罢休吗？他会杀光所有当家为止吗？

　　所有当家死掉，那些农民就会他们就自由了吗？他们就会幸福，就会过上好日子了吗？

　　真的会吗？会像我想的那样吗？会的吧……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面前的镜子，里面的人是我吗？一脸疲惫和憔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好累，这几天都睡不好，老是做噩梦，还是很恐怖的，为什么？

　　好烦躁，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吗？

　　好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来到饭厅，母亲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我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清涟，你还好吧？”母亲关切地问。

　　“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管家。”

　　管家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子，摆好。

　　看着面前碟子上淋了酱汁冒着热气的肉排，竟有一种没有食欲却又想吃的冲动，大概我是真的饿了吧。

　　拿起象牙制的筷子，夹起一块切好的肉，香气扑鼻而来，早餐和午饭都没有吃，确实很饿了。

　　把肉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又热又香的味道在整个口腔蔓延，好美味……

　　突然，一股怪异又熟悉的味道侵染着原本已经充满口腔的肉香，甚至连鼻腔也开始遭到侵袭……

　　什么味道？一汩温热的液体从被牙齿咬开的肉里涌了出来，直往喉咙灌下去，铁锈味？！

　　血！？

　　“咳咳咳咳！咳咳――”喉咙像被什么堵了一下，我马上张开嘴咳嗽起来，嘴里的肉和汁液全咳了出来，有什么液体从嘴里涌出来，往下颚流了下去……

　　母亲静静地看着，看着眼前咳得正厉害的女儿，鲜红的液体正从她的嘴里往下流，她用手压着胸口，努力平复不停起伏的胸膛，喘着气，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饥饿，颓废……

　　嘴角上扬……

　　“清涟，你怎么了？！”

　　血的味道，仿佛呼吸到的不再是新鲜的空气，涌进鼻腔的只有那再熟悉不过的浓烈的铁锈味，夹杂着腐烂与恶臭的气息，可怕的梦境再次袭向脑海，耳边又是连续不断的蜂鸣，宛若梦魇的耳语，仿如黑暗的咒语，久久不散……

　　胸口又染上窒息的感觉，手指不由得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服，却怎么也无法舒缓那种压迫感，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在脸上留下一路痕迹……

　　“清涟？！你应我一下！没事吧？！”

　　双手慢慢上移，贴住耳朵，用力摇晃着不甚清醒的脑袋，嘴里不知道在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

　　“清涟！”母亲的声音突然闯进了耳膜。

　　突然头脑一片空白，我眨了眨眼睛，把双眼瞪得老圆，呆呆地看着母亲，嘴里依然是铁的腥锈味……

　　“清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起来？肉煮得不熟吗？管家！这怎么搞的？！”母亲一边递过手帕一边叫着管家。

　　“夫人，小姐，抱歉，我马上叫厨师再做过！”管家走过来把碟子端走。

　　惊魂未定，手颤抖着，我接过手帕，往嘴上擦，轻轻地擦着……

　　摊开手帕，一片刺眼的红正慢慢的变暗……然后发黑……最终发臭……

　　仿佛神智涣散了一样，坐在床边，我开始发呆，什么也不想干，我到底怎么了，好累，累得双眼快要睁不开了，累得四肢发软，就这样倒在床上一觉不起好了……

　　窗外的天色黑下来了，日色的苍茫又要被黑暗的混浊所侵染了吗？

　　好睏，噩梦什么时候结束……

　　沉睡时被噩梦纠缠和烦扰，清醒时却如同活在梦境中，什么时候能脱离沉睡与清醒的边缘，好像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双眼闭上，什么都不知道，迎接你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