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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带着一颗忐忑不已的心回到汉城,闵素恩在下飞机时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回来了。没有再多感慨,便快步跟上爸妈的步伐赶去医院,虽然是在汉城最好的医院,虽然是在最好的病房,可是看着奶奶那似乎没有生机的蜡黄的脸色,闵素恩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那种怕失去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在飞机上时她就在后悔了,明明知道奶奶舍不得自己,明明应该好好陪着她的,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孩子气一句真心的解释都没有就离开韩国呢?

      她坐在地毯上抽噎着,鼻子和眼睛都是通红的,一只手抓着奶奶那青筋暴起的左手,等到心情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想着自己不该让爸妈担心,于是跟着妈妈一起出去吃饭,只是一步三回头,只有看着病床旁边那仪器上显示着还有心跳的波动,她才微微安心。

      根本就吃不下,她拿着筷子无精打采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之后叹道,“素恩,不用太担心了,爸爸问过主治医生,奶奶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了,只是需要好好调养。”这话说得有些勉强,毕竟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摔一跤并不是小事,不过他们每个人都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闵素恩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恩,奶奶一定会没事的。”一直以来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都是爷爷奶奶在照顾着她,她和奶奶的感情很好,好到她几乎没办法想象如果那个一脸疼爱的看着她的奶奶去世了,她会怎么办。根本不能有一丁点这样的想法,因为无法接受。

      闵素恩颓丧的耷拉着脑袋回到病房,在病房门口看着明显老了一圈的爷爷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好奇的走过去,坐在爷爷旁边,爷爷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闵素恩有些鼻酸,这个固执了一辈子,这个强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原来也会有这种无措的时候,她努力的让自己声音平常一点,“爷爷,刚才找一圈都没找到您,怎么不去吃饭?”

      老人略微浑浊的双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呆愣的点点头,用釜山那边的方言喃喃道,“恩恩,你奶奶还活着吧?”闵素恩有些反应不过来,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一切正常,她有些不解爷爷的话,但是还是点头道,“当然,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老人一直断断续续叙述着和老伴之间的往事,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一往情深,闵素恩控制不住了,到后来也没有再回应爷爷,只是眼泪一个劲的流,爷爷一辈子要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低头,大概…这就是此生唯一的一次煽情吧,闵素恩不忍打断他,只是在脑海中勾勒着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璀璨爱情。
      “恩恩,快,快回家把你奶奶喜欢的那把桃花扇子拿过来,她念了好久好久的,我去年偷偷藏起来了,把你奶奶给气得哟,她醒来看到那把扇子一定会很高兴的。”老人的身体已经不再健朗,头发变成了银灰色,甚至脸上的沟壑遮盖了年轻时坚韧的气质,但是说到老伴时嘴角会微微勾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老人想到什么,眉头又皱起来,颤抖着声音再一次跟孙女确认,“你奶奶没事吧?会好起来的吧?”闵素恩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的点头。爷爷安慰了很多,但是还是不放心的低声道,“乖孩子,你是从来都不骗爷爷的,这次肯定也没有骗爷爷,肯定没有。”

      闵素恩洗了一把脸之后呆呆的看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出洗手间在拐角处看到还守在病房外面的爷爷,一种很心安的感觉,她也纳闷过,为什么爷爷不到病房里守着奶奶,刚才听了爷爷的话之后,她想,爷爷其实很害怕,害怕看到那样脆弱并且憔悴的奶奶。

      爱的极致便是畏惧。闵素恩走出大楼,抬头看向清冷的月亮,突然就想到了这样一句话。瞬间也就明白了前世允浩为何没来找她。闵素恩惨然一笑,她现在又何尝不是爱到畏惧呢。她跟自己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法相守的爱情,可是,她和允浩真的无法相守吗?看着爷爷和奶奶之间从不表露出但是此刻却深刻到骨髓里的爱,她有些不确定了。现在细细想来,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是不是因为对未来真的再也没有郑允浩的生活而绝望了呢。在婚礼那天,看到允浩的时候,不能否认的是,心猛烈的跳动,甚至还萌生了一秒和他走的心思,虽然是很短暂的一秒钟,但是确实存在着。

      闵素恩,你真的确定自己能习惯没有郑允浩的生活吗?她茫然了。

      郑允浩这几天几乎是训练到凌晨,望着巨大的落地镜里的自己,明明是大冬天的,但是衣服已经汗湿了,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舞蹈,也自信自己的舞蹈功力,但是却从不为此骄傲,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和疲惫的感觉。即使身体已经超过负荷。

      一个转身,音乐也停止了。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让自己能凉快一点。看着天花板,郑允浩扯了扯嘴角,右手不自觉的轻捏着腰部,感觉到疼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伤已经受过太多太多,多到他已经记不清了。

      本来都快睡着了,可是却一瞬间惊醒了,赶紧穿上衣服,他们现在已经在最关键的训练时候了,不能生病,一生病就会耽误整个队伍的情况,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来到声乐室,俊秀他们也在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准备回宿舍。

      “哥,这个吊饰真可爱。”昌珉跟在郑允浩身后,看着他的背包上挂着一个跟他形象不符的粉色小猪讪笑道。

      郑允浩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点点头,“她送的。”

      想着素恩别扭的将这个挂在自己的背包上,还说如果取下来了,就不理他了。允浩眼眸一暗,我没取下来,可是你已经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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