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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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覃问的是敢，而不是能。
温若瑶要嫁人，自然不难。就像是温若珏所嫉妒的那样，哪怕她是瘸子瞎子麻子，温泽覃都有本事将她嫁给一个大众意义上的“好人家”。
但问题是，他们敢嫁吗？
父亲将来所担心的，不过是小九儿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成为牵制他们的棋子。
镇南王太妃是最早下手的，但是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若是温泽覃不愿意束手束脚，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六亲不认，视温泽瑶为无物，女婿也好，亲家也好，只要挡路便统统铲除。
要不然就是顾忌女儿，被人掣肘，那下场……
温文瑾打了个寒颤，这才明白父亲为何会说这种话。
不愿意小妹成为棋子或被人当做把柄，那就只能不嫁，养在家里，永远不会有跟父兄利益冲突的一天，也永远不用担心被炮灰牺牲掉。
可是那样，她这一辈子注定不会幸福。
想到这些，温文瑾难受的坐不住，总算懂得为什么从小父亲就对妹妹特别宽容宠溺，那除了爱之外，更有愧疚。
可这便是身为温家女儿的代价。
“其实也不用想多，这世界上向来计划没有变化快，未来是什么我们也说不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温泽覃抬了抬手，然后吩咐儿子们，“等老八嫁了，找个机会令小九儿出家，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阻了所有不怀好意的提亲。我们眼下没有能力去分辨谁真谁假，与其冒险将着她交到别人手中，那不如自己保护起来。”
“将来，将来若你们真有能力了，或许可以为她挑个合心意的入赘。”温泽覃看着儿子们不忍的表情，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同时严厉告诫，“所以，记住你妹妹为你们所作的牺牲，别让这心思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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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儿子们说话时，还算得上是和颜悦色，等面对镇南王太妃时，温泽覃一改前面的黏黏糊糊，而是变得十分坚决，“温家的女儿没有做妾的道理，太妃若如此打算，那老夫就是打官司打到御前也不会改口。”
“不过一介庶女，而且身份不检点，凭什么从我家的正门进。”镇南王太妃也是快气疯了，她当初派人查到镇南王是从净觉寺带走的温若珏，便以为她也跟着那尼姑是一个路数，并且打听到原本进那房门的是虞子期之后，便让人放消息让虞子期来见她。太妃本意是让儿子看看这女人跟她以前的恩客厮混的丑态，哪里想到儿子竟然那么沉不住气，一剑就把人杀了。若是普通人，杀了也就杀了，谁知道被她以为是妓·女的狐媚子竟然是温家的庶女，而被杀的人也不是普通百姓，这一下就惹了祸端。
不过她也清楚，知道这丑事不能外扬，只能来找温泽覃来商量。依她的打算，大不了让着温家两姐妹同时入府算了，给着个妾室的位子就够了，谁知道温泽覃狮子大张口，竟然要她把着那贱女人十六台大轿的迎回家，真是把她当泥人捏了。
这种败坏门风的女人，镇南王太妃自然是不会要的，当下一口回绝，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
“三年。”温泽覃看着她这样子，想了想伸出了根指头，慢悠悠的说道，镇南王太妃听着这话，忽然一怔，然后眼睛却是亮了，不过她嘴上却是不服输，对着温泽覃说道，“凭什么。”
“皇帝上次以国库空虚为由，扣下了你们八十万担军粮，若我以此作为女儿的嫁妆，如何？”温泽覃老神在在的笑着问道。
“亲家果然好小气，连女儿的嫁妆也如此借花献佛。”老太妃口中抱怨，可是称呼已然改了，既然你执意如此，也罢，那我就吃亏点，明日便入宫去请旨吧。”
温泽覃说的三年，是指这段婚姻只用维持三年就够了。他们这种人家，不会容许休妻，但病殁却是毫无问题的。
她不知道温泽覃需要三年做什么，但是她却是知道，自己眼下也的确需要个儿媳妇。若是她不自己找，那皇帝便会义不容辞的“代劳”，到时候是个什么状况就难说了。
于是，尽管差强人意，但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又多了个挡箭牌，那么也就勉强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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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珏回家，回的是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出现，就跟着她不知不觉的消失一样。
温家毕竟太大，姑娘们有时候身子不爽利几天不出现也是常事，并没有惊起多少动静儿，唯有温若瑶觉得有些稀奇，不过这会温文瑾也嘴严，只告诉她，“这事自有爹爹做主，你就当什么就没发生好了。”
温泽覃教儿子跟女儿不一样，儿子从小跌摔滚打，不被剥几层皮誓不罢休，经史子集琴棋书画骑御术射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学，而且得往好里头学，等着十五岁之后才有所侧重的往长才发展。女儿这里便掉了个儿，只要识字即可，其它的并不作要求，当然你要自己学老爹也不会不管，只是没有人在背后挥舞鞭子而已。
拿老爹的话来说就是，儿子就是用来顶门立户开疆扩土的，若是一个家已经衰落到要靠女儿来辛苦咬牙撑着门户，那败就败了吧。
各安其分，各司其职，是他的治家理念，所以哪怕温文瑾一直跳脱，不爱负责，倒关键时候也是拎得住轻重的。他怕温若瑶多问，心里头还想了数种说辞来等着温若瑶为温若珏的婚事哭闹不休时安慰开解她，没想到温若瑶得了他的话，竟然真的什么都不问了。
这么一来，却是温文瑾有些憋不住了，他忍不住问温若瑶，“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温若瑶摇了摇头，看着哥哥那样子，却是抿嘴一笑，不等他张口便说，“我信你们。”
“我信你跟爹爹安排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你们的安排自有你们的道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温若瑶温和却非常坚定的说道。
“你不怕信错？”温文瑾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为之一窒。
“我的亲人唯你们而已，若是连你们都信不过，算计提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温若瑶抬起头来，看着温文瑾笑的灿烂，“能成为一家人，是需要很多很多福气的，做人要惜福。”
看着妹妹如此信任自己，温文瑾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妹妹的头顶上挠了几下，“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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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珏回到家里便被禁了足，温若瑶想着她这会儿吃了这么大亏，怕是正要想着找人狠掐呢，所以干脆称病闭门不出，不与温若珏打照面。
有人是斗天斗地，唯恐一刻不斗都显不出自己的好来，偏生温若瑶的性子却不那样。她一向不爱招惹是非，当然，如果有人不长眼非要惹到她头上来，那她也不会任人欺负就是。
所以面对因着虞子期死了之后有些伤心到见人就咬，而且重点来骚扰自己的温若玫，温若瑶便毫不留情的送了个大礼。
温若珏回家后不久，镇南王府便派人上门提亲了。接着便是皇帝赐婚，两家换庚帖过聘，约定婚期，然后不管暗下里是什么样勾心斗角，明面上却都开始欢欢喜喜的办亲事了。温若玫才知道温若珏跟虞子期有一腿，而且虞子期之死跟温若珏脱不了关系，眼下表哥尸骨未寒，她竟然就开开心心的嫁别人，于是干脆领着丫鬟婆子们到温若珏的住处闹了一通，趁机砸坏了她不少嫁妆，还将着那个写了情书的脂粉匣子摔了出来，露出夹层里的信件来。
温若珏将着那粉用了大半，还是今日才知道这里头竟然另有蹊跷的，顿时呆住了，当下赶紧失声反驳道，“这东西不是我的，是妹妹给我的。”
“得了吧，这东西是小九给你的，那这些，这些，这些呢！”温若玫倒是很有抄家的才干，从着温若珏房里搜出了不少金银首饰，都是虞子期送的。
别人不知道虞子期送了什么，但是温若玫一向对他的表哥有意思，虞子期买了什么好东西她都悄悄翻过。原本是以为送给了小九，这样她虽然生气却也不会太不服，可谁知道都便宜给了这狐媚子，顿时又气又悲，越发的相信温若珏害死自己亲亲表哥的流言是真的了。见着温若珏还在那里梨花带雨的摇头否决，当下又气又恨，一个箭步的走过去抓着她狠扇了两巴掌，“贱人，我教你凭着你这张脸勾引人，看我划花了你的脸，你还怎么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也是真的气疯了，竟然拔下簪子就要划温若珏。周围本来冷眼旁观的佣人们一下子就给惊到了，赶紧扑上去抱着温若玫劝道，“五姑娘，使不得啊，八小姐是许了人家的，你要是伤了她，这可叫八小姐怎么出阁。”
“荒唐！”温泽覃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下黑了着脸怒喝了一身，然后看着拥着温若玫的那堆仆妇们冷冷的说道，“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小姐的？！”
“伯父。”温若玫一见温泽覃来，顷刻就被吓的跪了下来，弱弱的喊了一声。温泽覃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吩咐，“喊大哥大嫂过来，我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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