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16、意外结盟

　　冲霄集团一个阴暗的密室里
　　“我说赵宇，你想的这个计策到底行不行啊？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连我老爹的秘密都卖给你知道了，还有白毓仪那个丫头也被骗了过来，你要知道得罪她那个阎王爹有多危险！你说话可得算话啊！展昭什么时候能逮到？”
　　“你着什么急？！像你这种耐不住性子的样儿，能干什么大事？要不然庞吉看不上你，你果然比你哥差的不是一点儿两点儿的！”
　　“你？！”庞昱听了一阵气极，
　　“你也别得意，你要是真的在赵爵那儿得宠，能至于这么想杀了展昭吗？咱俩谁也别说谁，半斤对八两。我是没有我哥能干，但好歹也是我爹的心头爱！你倒是很能干呢，赵爵不是还最关心的是展昭！他甚至为了展昭，连苏虹都舍不得杀？”
　　赵宇的眼睛里起了一片杀气，但是很快的，他平静了下来，笑了笑说，
　　“是，你说的不错。你的腿是因为展昭才瘸的，你爹的位置不保，也是因为展昭当年的瞎折腾。而我，虽然是赵爵的儿子，被他养了二十几年，但是赵爵只见了展昭几次，就舍了我们这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说起来也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呢，够狠够无情。”
　　“哼哼，”庞昱不知死活的冷笑了一下，
　　“他无情？我看他挺多情的！他还不是惦记着展昭那个死了八百年的爹吗？没想到以赵爵这种人，看着像块冰似得，还挺长情的。我靠，两个男人混在一起，已经够让人恶心的了，还摆出这种嘴脸来，给谁看？想着我都觉的要吐。”
　　赵宇脸上的肌肉因为使劲绷着而略有疼痛，他拼命握着拳头，以控制着自己现在就想杀人的心，
　　“够了！”赵宇一声暴喝，想着这个蠢货还有点用，杀心终于平复了下去，耐着性子说道，“总之，咱俩现在目标很明确，你要展昭的命，我要的是赵爵的悔恨终身，至于阿娇白毓仪那两个蠢女人，过后就可以永远消失了。”
　　庞昱见他连白毓仪都不放过，突然有些胆怯，问道，
　　“怎么，你想好如何对付白阎王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合作愉快吗？”
　　赵宇的耐心终于用完了，恶狠狠地对着一脸恐慌的庞昱说道，
　　“那是我的事儿，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庞昱的话，说者无心，赵宇却是听者有意。
　　于是，事情的发展只是在一天之间就脱离了展昭原本计划好的轨道。因为庞昱的‘不知死活’，赵宇改变了既定的想法，他想出了更恶毒的为自己‘出气’的方式。
　　当天傍晚，阿娇和胡奇意外地离开了冲霄总部大楼，在附近的一家超市里出现，密切监视着他们动态的警方暗探立刻将情况通知给了展昭和公孙策。两个人都为他们的突然现身而惊讶，忽然，展昭点头对胡烈说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阿烈，我们去接阿奇回来。”
　　胡烈和沈仲元最终按照展昭的意思，兵分两路，分别跟着展白二人行动。此时，胡烈看着一脸淡然笑意的展昭问道，
　　“怎么了，昭哥？为什么这么说？”
　　公孙策看了眼展昭，有些忧心忡忡地叮嘱道，
　　“小昭，你要小心，赵爵是个疯子，赵宇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阿娇又......”
　　展昭使劲点点头，
　　“我明白，先生。玉堂那边也很凶险，您和干爹......”
　　公孙策没等他说完，很快地拥抱了一下展昭，
　　“我知道，我们会力保白玉堂安全的，你不用为他担心。儿子，你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胡烈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看着这样惨淡的画面，心里十分不好受，对着被放开了展昭说道，
　　“昭哥，你又救了阿奇一次，我......”
　　展昭摇摇头，
　　“阿烈，你别这么想。你们是玉堂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这种情况下，我和玉堂不可能袖手旁观。再说，阿奇也是受我们所累，我不知道赵爵他们为什么放弃了原定的计划，愿意放了阿奇回来，不过，这样也好，我想钟山应该也是在什么地方被囚禁着，估计没有什么风险。想来，阿娇还是有些良知的，她不想真的害了他们。”
　　胡烈点点头，
　　“昭哥，我接下来怎么配合你？”
　　展昭又摇头，
　　“说实在话，我不知道，上午智大哥他们传来消息，赵爵近两天都没有出现在冲霄了，估计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让他突然改变了计划。所以，现在应该是玉堂他们下手的好机会，但是别告诉他阿奇和钟山已经回来了，我怕他很快就猜出赵爵他们的用意，我怕他分心担忧我这边的情况。”
　　“昭哥，这......”
　　展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会好好回来的。他答应我要给我幸福呢，我很期待！”
　　不一会儿，展昭就出现在了那家超市里，胡烈远远地跟在后面。一直晃来晃去跟着阿娇乱转的胡奇突然看到了展昭，特别高兴，大叫道，
　　“老师，老师，你真的来了？阿娇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你是来接我回去的？”
　　展昭用左胳膊接住了冲过来的胡奇，胡噜了一下他像小刺猬一样的头发，亲昵地说道，
　　“恩，老师来接你了！对了，你哥哥也来了，看！”
　　胡奇转头，看见胡烈冲他微笑着摆手，更高兴了，
　　“哥，你也来了！阿娇，走吧，我们回家了，五哥在总部等着我们呢。”
　　“阿奇，”阿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人也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很多。果然，展昭心里想，她在黑白两个世界中徘徊，自己也不好过。就听阿娇接着说道，
　　“你和阿烈先回去，五哥还有事情交代我和昭哥去做，你别忘了告诉你哥大碗在哪里等着你呢。”
　　展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脸上竟然起了一些如春风般的笑容，阿娇看到了有些发呆，然后愤恨地说，
　　“就是这种样子最让人讨厌。”
　　展昭看着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阿娇，微皱了下眉，他回过头，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胡奇，催促他道，
　　“阿奇，你先跟阿烈回去，五哥交给你更重要的任务呢。啊，对了，昨天你是不是玩儿电脑了？”
　　胡奇一脸惊讶，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我昨天用你和大碗教我的方法，在游戏里追踪一个人，真的很棒！不过，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有追上他，弄得阿娇的朋友很不高兴。”
　　展昭看着他耷拉下来的小脸，赶紧劝慰他，
　　“我们阿奇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师觉得你是我最棒的学生了。好了，我最好的学生，先去带着你哥把大碗找回来吧！”
　　“那老师你也得快点儿回来，我还想跟你学象棋呢！”
　　“好，老师答应你，等我回去教你更厉害的招数。”展昭的眼里流露着喜悦，而不远处的胡烈却心里像撕裂了一样的疼着。
　　“展昭，走吧！”
　　阿娇适时地提醒，让展昭终于转过身，跟着她身后走出了超市，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车后是追赶出来，不断向他挥手再见的胡奇和眼含泪水的胡烈。
　　同一时间
　　一个高个的黑脸大汉在冲霄大厦总裁办公区出现，来到前台，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们是零式公司负责反窃听扫描的，约定了今天下午来给总裁办公室做测试。”
　　小秘书抬头看了看他，问道，
　　“上次也是你来的？好像是两个人啊？”
　　“对，也是我来的，上次接待我们的好像是两个秘书，还有一位赵先生。”
　　小秘书满意地点点头，
　　“恩，那是我们副总。”
　　大高个儿等着秘书拿出一个机器，熟门熟路地将食指按在上面，等待指纹鉴定，听到了“叮”的一声，小秘书放心地将机器放回去，按了一个按钮，她身旁一个玻璃门打开，很客气地说道，
　　“你进去吧。大概多久？”
　　“跟以前一样，三个小时左右吧。还有，您把总裁办公室的所有监视设备都得停了，要不然对我们的设备会有干扰。”
　　小秘书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那边一有信号传过来，我这边就关上了。”
　　“好。”
　　展昭跟着阿娇上了车，立刻，坐在副驾驶上的人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眼罩，并且粗声粗气地喝道，
　　“给他戴上。”
　　阿娇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接过眼罩，然后用带着恨意的眼睛看着展昭，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需要我动手吧？”
　　展昭捡起她扔在一旁座位上的东西，默默给自己戴上。
　　“给他系结实点儿！”那个男人不满地叮嘱着，于是阿娇将展昭头后的带子又使劲系了系。车子里很安静，超强的密封功能将风驰电掣留在了车外，而车内的人却渐渐有些躁动，呼吸声稍显急促，果然，一道尖利的呵斥声打破了宁静，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蒙着眼睛的展昭淡淡的笑了一下，
　　“阿娇，你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你说什么？”阿娇握住了自己的手，控制着想要打人的欲望，声音因此也更加刺耳，像是打磨用的砂纸，刺刺拉拉的，
　　“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给男人玩儿的贱货！你凭什么说我？”
　　什么都看不见的展昭面朝前方又笑了一下，
　　“我要真是，你就不会这么气急败坏了，不是吗？阿娇，别再错下去，这样，你还是那个大家都疼爱的妹妹，别让福伯终身遗憾，也别让玉堂为难痛苦，最重要的是，别让白锦堂死不瞑目！”
　　“别提他的名字，别提！” 阿娇的声音抖了起来，终于坚持不住地有些哽咽地说道，
　　“我早就没得选了！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五哥怎么会......不是，锦堂怎么会......”
　　阿娇突然间觉得脑子里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混乱，她皱起了眉头，看着展昭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展昭摸索着下了车，紧接着，他被人推搡着进了一幢大楼，上了电梯，下行。不知道在哪一层，电梯停住了，走了出来，一股霉味夹杂在刺骨的寒意中迎面扑来。
　　进了一间屋子，眼罩被人猛地扯了下来，展昭慢慢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使他并没有感到有多刺眼，眨了几下眼睛，终于看清了屋里的一切情况。整个屋子更像是一间废弃的地下仓库，有些空荡荡的货架被安置在了角落里，靠门口处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有几份剩饭菜，摆着刀叉，应该是看守人员留下，也就是说这里虽然废弃了，但是一直有人看着。再转头，展昭就在黑暗处看到了几个人影，不高大却很壮实，还有，缓慢悠长的呼吸......
　　阿娇站在他身后还没有说话，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展记者，咱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
　　“庞昱？”展昭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接着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拄着拐杖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呦，展记者记性不错啊，果然不愧是当年最红的记者，连我爹都能被你折腾的不善。怎么样，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我吧？”庞昱的脸上满是得意和兴奋，他走到展昭面前，使劲看着他，
　　“啧啧，展记者这模样还真是招人呢！果然，够得上妖孽这两个字。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这位如花似玉的阿娇小姐也比不上展记者一半的好看。”
　　阿娇鄙视地瞧了他一眼，小声骂了一句，
　　“嘴贱的玩意儿！”
　　展昭却并不动气，也不说话，他只是盯着黑暗角落中的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庞昱看到展昭那貌似隐忍的样子，突然间觉得这个长得过于清秀俊美的男人还真是有些让人心疼又心痒的感觉，不自觉地，他往前靠近了一步，看到展昭过于白皙的脸上那双像黑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什么，他竟然伸出了手，想去抚摸一下。
　　“啪”
　　他的手被打开了，阿娇气急败坏地喝止，
　　“你干什么？五哥的东西你也敢碰？！”
　　“这展昭,他就是个兔爷，就是给人玩儿的，我怎么不能碰了？还有，别有事没事儿就把白玉堂拿出来吓唬人，现在有比他更狠，更厉害的主儿，他也得照样服软认怂，要不然，你这个白玉堂身边的人，不是也投靠了这边吗？还装什么忠心护主子的样儿，给谁看呢！”他瞪了被气得脸色煞白的阿娇一眼，接着就嬉皮笑脸跟展昭说，
　　“展记者，到时候你还是免不了要跟着庞爷我了，虽然我不喜欢养什么兔爷，但看在你这么可口的份儿上，小爷我也勉为其难地试试，兴许操着操着就习惯了呢！”
　　“pia”
　　庞昱的笑容还在脸上的时候，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然后左半边脸就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那一脸的□□顿时僵住了，他用颤抖的手捧着自己的左脸，看着仍是气定神闲的展昭，惊恐地嚷道，
　　“是你，是你打我，是不是？”
　　展昭冷笑一下，掸了掸自己的右手，说道，
　　“难道你不该打吗？既然你父母没教育好你怎么做人，我就替他们管教一下你！”
　　庞昱立刻暴怒，指着黑暗中的几个暗影，大吼着，
　　“你们。。。你们还等什么呢？给我打他，给我往死里打他，有什么问题，庞爷我兜着。”
　　黑暗中那三个人影没有任何动静，展昭也纹丝未动，只是呼吸开始变得绵长缓慢。
　　“我跟你们说话呢！没听见啊，你们这些笨蛋。”
　　庞昱使劲将拐杖往地面上戳，发出‘咚咚’的响声。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那三个黑影开始移动，他们分散开来，将展昭围在了中间。庞昱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看看旁边，阿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赶紧也往墙边站了站，心想一会儿他们动起手来可不要殃及自己这个池鱼，那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了。
　　展昭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凝神静气，同时想着对策。从一进门，他就能感觉到这三个黑影发出的格外强烈的杀气，不仅如此，在不见灯光的黑暗角落里应该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在等待机会。他思忖着，赵爵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庞昱这个跳梁小丑的出现确实出乎了展昭的意料，但是看到他态度如此嚣张，展昭就立刻猜到了他的作用。也是因此，他对庞昱的不断挑衅才忍了又忍，现在，那个暗中操控着的人果然也看不下去庞昱这‘拙劣’的演出了，终于肯出招了。
　　围住展昭的三个人慢慢走到了明亮处，立刻显出了‘原形’，展昭抬起头看着这三个怒视着自己的人，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用缅甸语问道，
　　“喀尔察人原来是归顺了赵爵，终于还是当了别人的工具。”
　　三个人愤恨地看着展昭，并不说话，眼神越来越狠戾，好像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展昭冷笑了一下，看着他们，眼睛里带着不屑，
　　“为了荣誉而战？还是你们三个一起上？”
　　果然，三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中间壮硕一些的矮个子点了点头，展昭看到这些，心里立刻有了谱，知道从哪个缺口各个击破他们。
　　另一边冲宵大厦赵爵总裁办公室
　　高个儿大汉正在仔仔细细地用机器一点点搜索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庞大的书柜，电视监控墙，色彩冷暗的会客厅，甚至窗台上的小小的盆栽都没有放过。看起来舒适气派的老板椅背后有一尊逼真细腻的羊脂玉观音像，坐在莲花台上的观音大师手持净瓶，脸上一派气定神闲。观音像的斜对面，是一个看起来相当高端大气的琉璃花瓶，尤其是瓶身上那条张牙舞爪的云中龙，看起来栩栩如生，龙的眼睛里散发着夺人的光彩。大汉头顶上的天花板，无声无息地动了动，下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然后那块板子又动了动，一个细细的枪管伸了出来，对准了忙碌中的人。
　　“噗”
　　大汉应声而倒，板子被移开了更多，一个人倒吊着下来，拿出身后的探测仪，在花瓶处检测，很快，他带着手套的左手摸上了龙头，拿着镊子的右手巧妙的将龙眼里的一块小小的芯片取了出来。
　　把想要的东西放好，他按了一下腰上绳子的按钮，紧接着人就慢慢腾空，看着地上的大汉慢慢地睁眼，他迅速爬回天花板的镂空出。
　　大汉终于清醒了过来，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什么也没见，又抬头看看，一切安静地不可思议，大汉紧锁眉头地想了想，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台。

　　黑暗的仓库中
　　最后一击，展昭的左腿横扫过来，正中矮个子的胸口，只见他庞大的身躯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仰面躺倒，手捂着心脏处，身子弓了起来，不断地抽搐着。展昭盯着地上格外狼狈的三个人，迅速平复着自己早已不稳定的气息。右臂处湿湿黏黏的，他知道那是伤口又裂开了，后背的疼痛感也正迅速地向全身蔓延。地下室的阴冷潮湿，正化作条条蛇信，往他的骨缝里钻去，更引诱着胃袋里那熟悉的揪痛，蚕食着他的意志力。
　　玉堂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东西拿到了吗？能安全撤离吗？怎么才能脱身？公孙先生和干爹他们是不是能够跟到我的位置？
　　他的心也正在两地飘摇着，对白玉堂的惦记此刻已经成了让他支撑下去的全部。
　　“展昭，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展昭抬眼向头顶处打量，刚要说话，一股淡淡的土壤的香气飘进了鼻子，一种异样的感觉将浑身的感觉器官都调动了起来，展昭心上顿时一紧。
　　“庞昱，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黑乎乎的，怪吓人的！”
　　清脆的女声，带着蛮横和娇嗔，极为熟悉，让展昭原本稍有放松的神经在看到了眼前站着的人之后，瞬间紧绷了起来，人也清醒了不好。
　　看清了眼前这个有些气喘还一脸汗水的人，那个女孩子尖声叫了起来，
　　“诶，这个不是……展……那个记者吗？叫什么来的？”
　　“记者？那是他的表面工作！展昭，他真正的职业，是姘头，是你二哥白玉堂的姘头。”
　　“庞昱，你是不是又欠抽了？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瘸的了？”
　　说话的人，果然是那个向来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的白家三小姐白毓仪。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阿娇，愤怒地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
　　阿娇厌恶地看了展昭一眼，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白毓仪不可思议地再次看着此时有些狼狈却仍不失俊美的展昭，大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二哥……，怎么可能？！我爹地妈咪知道吗？天啊，天啊！我二哥怎么回事，原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苏虹啊！”
　　白毓仪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钢针，戳在了展昭的心里，带着血，还不能喊痛。展昭可以不在乎阿娇的妒恨，可以无视庞昱的低俗恶语，但是白毓仪是白玉堂的亲妹妹，也应该是他展昭的家人，他做不到不去在乎她们的态度。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展昭已经顾不上心上的伤到底有多痛了。当他发现阿娇竟然将白毓仪带来的时候，他知道今天他的胜算已经不大了。
　　屋里的香气味道越来越浓，整个暗黑的空间里好像充满了大海的味道，展昭冷笑了一下，这龙涎香的味道是难得的纯正，不仅带着撩拨人神经的春意，还有着强大的麻痹人精神的功能。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香气弥漫在阴冷中，盖过了刺鼻的霉味，连神经大条的庞昱和白毓仪都闻了出来，白毓仪看了一眼身边庞昱，问道，
　　“这是什么味道，你闻到了吗？这里好热啊，怎么突然热了？还有，你带我来冲霄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也觉得有点儿热！”庞昱说着，竟然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
　　“展昭，你呢？你也觉得热了吧？”那个声音又在头顶响起，同时，一道强光打到了黑暗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光晃得眯起了眼睛，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四双眼睛都盯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