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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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索沿着仙踪林瀑布没走多远，就在仙踪林大树的尽头看到了一身紫色衣裙，抱着小熊猫坐在树桠上的小姑娘。几乎有她一般高的玉蟾就守护在小姑娘身边，听到动静往她这个方向转过了大脑袋，看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阿萝，时辰快到了。”
紫萝注视着远方林雾缭绕的美景，每次坐在这里就会让她心情很平静。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玛索姐姐。”
玛索看着明明已经十七岁，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纪，看起来却依旧只有十一二岁孩童模样的紫萝很难过。如果她能打消父亲的野心，紫萝又何至于被逼到这种地步。
只要调养好身体，她本来可以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长大。这让玛索每次看到紫萝都充满了内疚。
“玛索姐姐，我知道你有苦衷，没关系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紫萝踩到地上，脚链上的银铃发出一阵悦耳的碰撞声。牵住玛索的手，紫萝冲她笑，小姑娘粉嫩的脸颊上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笑起来的时候特别讨人喜欢。
她这两年能坐稳大祭司的位置，紫萝很清楚，玛索在其中周旋了许多。
和野心勃勃的乌蒙贵不同，大抵是乌蒙贵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玛索的缘故，反而将玛索培养成了一个心地柔软，善良体贴的姑娘。
她深爱着这片生她养她的大地，也没有受到父亲的影响过分的仇视汉人。她想改变父亲的想法，却无法说服父亲不要再继续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玛索很清楚如果自己成为了五仙教的教主，绝对只会变成父亲操纵的傀儡。所以三年前艾黎长老带着成功将三世噬心诀修炼至第一层，通过大祭司的考核的紫萝出现在仙踪林总坛的时候，玛索主动选择了退让。
虽然乌蒙贵气的不行，却也舍不得对玛索多说重话。而紫萝在毒经一脉上表现出的卓绝天赋也确确实实的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做事又谨慎有条理，在艾黎的辅佐下几乎很难让人挑出错处。大家渐渐也就认可了这个年轻的大祭司。
紫萝到的时候，仙踪林主事大厅里人已经快到齐了。
乌蒙贵看着走进来的紫萝，目光晦暗不明。这三年来，紫萝成长的速度惊人，渐渐的就连他都有些看不懂这个丫头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所说这是天赋，未免也太过可怕。这让乌蒙贵不得不有理由怀疑，艾黎是不是动用了教中某些禁忌的秘术，要知道，艾黎毕竟辈分要在他之上，并且是整个五仙教中最为博学的。
教中的禁典密录都是有艾黎在负责，教中传承秘辛的《泽厄录》也是由艾黎在执笔。
难道是传说中的“毒神”么？乌蒙贵悄悄捏紧了拳。
其实这次聚集起来要讨论的事情，紫萝已经听自家爷爷讲过了。这两年明教势力在枫华谷力挫丐帮两大联军之后，风头大盛，扩张的越来越挑战各大门派底线。
就连远在南疆的五仙教也不能幸免。
明教法王冰魄寒王丁君受命蚕食西南武林，此人手段阴狠又残忍嗜杀，麾下洪水旗所到之处更是鲜有活口，做事丝毫不留余地。
“大祭司，延峰寨，落雨寨和金蚕寨相继被毁，上下近八百多人，总共只余十一人活口逃至我教避难。分散出去寻找幸存者的教中弟子也多受打压。”
想起那伤痕累累的七人，凤瑶无比愤怒：“据他们所言，明教弟子行事残忍，潜伏夜色趁人不备偷袭村寨子，抓捕了村寨中的苗民，逼迫寨中祭司首领交出蛊虫培养秘法。即便交出了秘术那些人也没有信守承诺，还是杀光了所有人，甚至连襁褓里的孩子都没有放过，着实欺人太甚。”
七百多个人只有十一个人活着逃到五仙教。在座的人纷纷皱起了眉头，竟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当真丧心病狂！
南疆密林荒泽中多是没有开发的地带，其中坐落着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座苗寨。香巫教和五仙教本是其中最强大的两个部落，其他小村寨多以两者为首，但因地界，教中事务以及长久以来累积的恩怨，两派一直多有冲突，争锋不断。
直到魔刹罗教主那一代彻底爆发之后，最终以五仙教的胜利与香巫教被吞并的结果告终。周围各大苗寨也纷纷俯首以五仙教为尊。五仙教在魔刹罗的带领下发展到了历代最为鼎盛繁荣的时刻，而魔刹罗在教中的声望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顶峰。
是以三年多前魔刹罗的突然失踪在五仙教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紫萝虽然继承父辈衣钵成为了新的大祭司，代理教务，实则举步维艰。
若不是她是五仙教最受人尊敬的艾黎长老的孙女，这个位置坐不坐得住还两说。别人只当是碍于教中虽有明文规定左右长老不得代理教主职务，而她不过是是艾黎长老的传声筒。
只有艾黎自己清楚，自己的小孙女有多么优秀。
借助血池，确实能加快人的修炼速度令人一日千里不错，但是在其中需要承受痛苦和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爆发的蛊虫反噬，又岂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以往多是有优秀弟子连其中连一个四十九天循环都熬不过的，阿萝这三年里却几乎没有哪一天不在忍受这种痛苦。
艾黎本意只想让紫萝熬半年的时间，将三世噬心诀修炼至第一层。但是小姑娘却在三年之内借助血池压榨自己的潜力硬是将三世噬心蛊修炼到了第二层，融会贯通了毒经一脉的武学。
他无法时时刻刻陪伴在小孙女身边，就连他也不知道紫萝现在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过艾黎也不是没有感觉，他隐隐觉得阿萝似乎隐瞒了他什么事。
紫萝站在上位，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这三年来除了修行，空余的时间她都跟随在艾黎身边学习教中大小事务。
她的母亲是汉人，而她有一半的汉家血统，教中多的是仇视汉家的人。她的血统，她的年纪，她的武功都会成为那些人攻击她得利器。她只有做的更好，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减轻爷爷的压力。
紫萝站在上位安静的倾听着众人的议论。艾黎是五仙教乃至整个苗疆最为博学的人，紫萝跟着他学习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也包括分布在周围的这些苗寨。
延峰寨和落雨寨是比较靠苗疆外围的村寨，甚至已经和成都府地带交界，擅长培育针蛊和眠蛊，两个村寨的人加起来不过四百号人左右，但金蚕寨就不一样了。
金蚕寨是一个大村寨，因其擅长培育的金蚕蛊能为人带来财运，很受富商追捧，经常重金求蛊。所以金蚕寨很富有，单一村寨的就有延峰寨和落雨寨两个村寨的人口加起来那么多。
而且金蚕寨很靠近无心岭。
五仙教苗族村落坐落在毒虫猛兽环伺的无心岭中，有无心岭作为天然的保护屏障，外人很难寻至此地。
“那七人，可都是金蚕寨的人？”紫萝询问凤瑶。
“是。”
“看来，他是在找我们的位置。想来明教的探子也跟着那些人一起来了罢。”
紫萝可不觉得明教如此残忍行事会只满足于此。
“恐怕他们还会继续攻击苗寨村落，逼迫我们低头。”玛索也在担心这件事，那可都是他们的同胞啊！
风蜈使沉吟了一声：“丁君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与他交手受伤的弟子，便幸免于难，后来血液也慢慢凝结成了冰人。”
“但是，我们若是再不出手，怕是要叫人以为我们是怕了明教。这可是会助长明教的气焰啊，大祭司。”乌蒙贵有心试探紫萝的深浅。
紫萝似是对这份试探无动于衷：“左长老所言确是。想必不日明教洪水旗的弟子就会闯入仙踪林一带。”
说到这里，紫萝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下方应召而来的各部族村落的首领或者祭司，看向远方：“那就让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吧，一个都不要回去了。”
众人微微一怔，没想到紫萝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至于，丁君。我会让他自食恶果。”
这一次紫萝没有直接回大祭司所属的祝融神殿，而是留在了仙踪林总坛。安抚好几个部族的首领，将防守和诱敌的事宜布置下去后，紫萝去见了艾黎。
“阿萝，今天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定。”艾黎对紫萝的教导从来不是简单的告知答案，他会让紫萝主动的去做出决策，在行讨论其中的不足。
但是紫萝今天的决定并没有事先问过他，艾黎并不是要紫萝什么事都要先询问他，但是这个决定让艾黎觉得很怪异，他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什么。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那就偿命便是。只要死的人够多，他们下次就没有胆子再来了。教中弟子也很想报仇。”
紫萝的话说的虽然不错，毕竟明教这次行事确实过分，却让艾黎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但是对紫萝的担心胜过了这种感觉：“那明教法王成名比你早，你可有把握？”
“有。冰蝉蛊。”紫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根据受伤弟子的情况来看，想必那冰魄寒王修炼的必然是一种极其阴寒的武功，以身体积累寒毒。但是人体的经脉承受总是有上限的，若以极寒之力攻之，可破。”
艾黎钻研蛊术一生，拿手技艺便是这冰蝉蛊。紫萝沉睡的时间里也多亏了这冰蝉蛊才能延缓身体的植物化，体内阴寒之气聚集，苏醒后修习起这冰蝉蛊更是如鱼得水。
和丁君修炼的寒功不同，冰蝉蛊是独立的个体蛊虫，本身具有极强的寒毒却不会影响主人。
“你还是要小心。”艾黎摸摸紫萝的小脑袋，“生死搏杀可与门派切磋不同。”
紫萝点点头：“爷爷放心，阿萝心里有数。”
尽管紫萝表现的极为沉稳，艾黎心头还是隐隐有种不对的感觉。这些年阿萝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成长成如今处变不惊的大祭司。
这些变化是好是坏艾黎已经说不清了，他只是，突然很想念当年那个冒冒失失，撒娇爱笑的小阿萝。
离开树屋之后，紫萝一个人去到了静潭小坐。
五毒潭是圣兽潭的一个分支，支流环绕着整片仙踪林，这里生长着无数奇花异草。传说外来人喝了这林后的潭水会忘记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喝了只会精神百倍。
这里便是五仙教千百种毒药圣药的发源地。而小静潭则是五毒潭中风景最优美的地方。
只不过鲜少有人愿意踏足此地，因为小静潭中生长有一种不知名的猛兽，身体素质极为强悍。虽然体型庞大，但是速度却极快，迅猛绝伦，且体内蕴含有多种剧毒，被咬之后难以解毒，牙爪更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可断刀剑。
通体呈幽蓝色，小的时候像一只狸猫，七岁成年之后体型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一年前，紫萝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这里是它们的领地，后来以驭兽诀训化了居住在小静潭里的两只夫妇和一只幼崽。五仙教弟子会保留小静潭的环境，而他们则成为了仙踪林的守护兽。
异兽夫妇喜欢四处巡视领地，每次紫萝来小静潭不一定能看的到他们，不过那只被紫萝取名为守一的小异兽总归跑过来找紫萝玩。
二呱就蹲在紫萝附近，老实的警戒着任何接近的人。快快跟在紫萝脚边上，看到紫萝在老地方坐下，便趴在小姑娘腿上，等着紫萝给它顺毛。
守一远远的看到紫萝来了，便乐颠颠的跑过来。快快不喜欢守一，守一的爪子又长又锋利，以前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划伤它，也划伤过紫萝。也就二呱那刀枪不入的表皮，能扛得住守一的爪子。
紫萝倒不是很介意，守一的智商很高，教了两次以后就知道见到他们要收起爪子，也就快快这个小记仇鬼，每次来都要凶别人。
摸了摸守一的脖子，紫萝让快快这个小傲娇去和它玩。
紫萝靠着二呱闭上眼睛，难得的清闲让小姑娘格外珍惜。
唐书雁站在山石高处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小女孩子，心情复杂，她奉命潜入五仙教本为盗取教中蛊术秘典，却不想魔刹罗突然失踪。
他的父亲在枫华谷一役中失去双腿后，性情变得诡异莫测，行事偏激。在得知五仙教内乱之后便命她继续潜伏，最好能挑拨教派分裂，顺便趁乱盗取禁典。
这三年来，唐书雁潜伏在乌蒙贵身边，变成了他的心腹。是以没有人比唐书雁更清楚，五仙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乌蒙贵根本就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
他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了下来，只等着致命的一击。
唐书雁很痛苦，知道了紫萝的父母就是当年医治好小婉的人之后，她就为当初将偷听到的两人行踪告诉乌蒙贵这件事感到无比内疚。
而这种愧疚在每次见到紫萝孩童一般的身姿时都愈发沉重。没有什么武功是能一蹴而成的。三年前紫萝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成长为今天的大祭司，唐书雁不知道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却知晓必然不会轻巧。
她很矛盾，一边不得不执行着唐傲天的命令，一边又满怀愧疚。
看着坐在小静潭边没一会儿身边就聚满小动物的紫萝，唐书雁叹了口气，或许她是真的错了。可是静海……
紫萝抬起手指接住落在自己指尖的雀鸟，听她叽叽喳喳的告诉自己，那个总是盯着自己的女人又来了的时候，也只是笑笑。去逗那只肥肥的小雀鸟和聚集而来的各种小动物，让它去通知各自那群小伙伴，有客人要来了。
阿玉啊。紫萝知道她，是乌蒙贵让她来的么？
没有人知道，整个仙踪林也好，五仙教村落也好，只要她想，所有的飞鸟走兽，甚至是鱼都可以成为她的眼睛。
她一直怀疑魔刹罗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被乌蒙贵囚禁了起来。只可惜乌蒙贵的行事很隐秘，她至今没有找到他究竟把教主藏在了什么地方。
阿爹和阿娘来了信，他们已经找到那位教主女儿的下落了。不过那姑娘似乎有所顾忌，并不信任他们。
艾黎决定亲自去一趟。
这三年来虽然一直由身为大祭司的紫萝代理教务，但是魔刹罗一直不知所踪，教中甄选新教主的声音不断。为了蒙蔽乌蒙贵，艾黎暗中鼓动其余几位圣使都去争夺教主之位，生生搅浑了一池水。
要知道，五圣兽每一脉的传承向来互不搭界，只有教主才能统御五脉，乌蒙贵和玛索都是灵蛇一脉传人，撑死只能调动灵蛇一支。
如今五系纷争，一个搞不好就是分崩离析，这和乌蒙贵想要得到整个五仙教意图背道而驰。艾黎知道乌蒙贵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敢去冒险。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紫萝就雀跃的很。
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
从带着洪水旗弟子踏进无心岭的时候，丁君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是几番确认下来，除了惊扰了一群飞鸟走兽之外，半个人影也没有发现。
他不是没有和五毒弟子交过手，也不是他自大。论潜行隐匿，除了西蜀唐门，没有哪个门派能与明教相提并论。可尽管唐门和丐帮联手还不是败在了他们明教手下？
丁君有些不屑。
他来西南武林之前，教主再三叮嘱过他见机行事，可事实如何，面对他们的打压，这些门派还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抬头望向空中清冷的明月，丁君知道。今天又是他最喜欢的血色之夜。
血泉水从指尖落下，紫萝披上里衣，将摊开的禁典合上。
她讨厌这里，可进境过快导致的境界不稳让她暂时还离不开血池。
爷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吧。紫萝摩挲着牛皮封面上《毒神典》的字样。她没有逆天的天赋，也不聪明。好在她意外的以飞鸟的姿态听到了乌蒙贵和乌灵风的对话。
他们说她很有可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毒神体质，否则在两蛊冲突化为混毒的时候，她就应该毒发身亡了。
所以她利用艾黎长老和大祭司的权限进入了禁典存放的密室，找到了毒神典。
乌蒙贵野心十足倒确实也才华过人。他猜的没有错，只是运行了一遍功法，紫萝就知道了这个事实。而更让紫萝意外的是，公冶菡传授给她的往生心经，竟然意外的与毒神典相辅相成。
她以往生息将身体的一部分植物化，吸收着毒神典的副作用，再以血池剥离。虽然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却让她的毒经心法进阶的飞快。
爷爷只以为她身体发育的缓慢是因为修习三世噬心蛊的缘故，却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常年利用往生心经将身体植物化，耗去了身体大量养分。
紫萝知道艾黎宠爱她，如果被他知道，一定会被阻止。可是她没有别人想的那么优秀，若是以寻常的修炼办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保护任何人。
这不是她想要的！
走出密室，紫萝就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女祭司。
“大祭司。”
紫萝从她手上拿过自己的笛子，寂静的夜空，栖夜的飞鸟骤惊腾飞。
来了啊。
从有明教弟子踩入孢子陷阱开始，丁君就知道对方是有准备的，可是他仍有胜券在握。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兵分好几路。
月色下的古代建筑有种神秘的美丽，五只圣兽的雕像栩栩如生。和丁君想象的一样，果然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攻来。
“冰魄寒王，丁君？”
不过主殿的情况和丁君想象的还是有些出入。除了一位看起来像护法长老一样的人在，只有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你是何人。”丁君皱起眉头。
“我是五仙教的大祭司，你不是在找我吗？”
五仙教的掌事大祭司，怎么会是一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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