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陵记(盗墓）》萧清洛

15、杀机四伏

　　柳烟儿猛地起身，颜倾月顺势拉扯柳烟儿的衣角。“嘶”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柳烟儿脚踏空气，飞过人祭坑上空消失于看不到尽头的甬道。颜倾月眼睁睁看着柳烟儿消失，握紧被扯下的布料。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前进，你身上的观音还在吗？”

　　“在”

　　颜倾月握紧挂在脖子上的弥勒佛玉像，瞬间想到柳烟儿身上没有可供辟邪的物件，立马感到情况不妙。“我们赶紧追上去”，说着纵身跳入人祭坑。

　　坑中的骨骸碳化得不成样，踩在脚下“唦唦砂”作响。这坑镶嵌在甬道中，好比在平整的通道上挖了十来米长一米左右高的陷阱。

　　人祭坑中升起腾腾黑烟，呛得二人直咳嗽。李轩摸出防毒面具给自己戴好，又帮颜倾月戴好。少了黑烟的刺激，得以将注意力全集中到周围的环境上。

　　黑烟滚滚，几乎遮蔽所有视线，电筒照过去看不到头，唯有滚滚浓烟。李轩紧跟在颜倾月身后，不过一步之遥伸手就能够到。

　　这防毒面具装有红外线装置，可以穿透浓雾、烟尘，直接看到散发热源的物体，而不受影响。

　　在滚滚黑烟的掩护下，身子足足有半平米大的蜘蛛成群结队的爬进坑里，有些刚到边上，有些则已经在坑壁上爬动，它们的速度不是很快，如同一群老人在晃悠悠的散步。颜倾月又扫了眼其他方向，只有深入洞穴的甬道由蜘蛛涌出。

　　李轩二话不说扛起冲锋枪站到颜倾月身前将她护到身后对着蜘蛛群就是一顿射杀。

　　说来也怪，这些蜘蛛死了一批又来一批，眼看蜘蛛的尸体都要把前面那段坑给填满了，还是接连不断来，弹匣都不知换了多少。李轩心理很是着急，这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啊！照这样打下去，非打光子弹不可！

　　李轩心里正想着，那群蜘蛛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般，没有再一波接着一波的出现。死一般的寂静，浓烟以人明显能看出来的速度消散。大概5、6分钟过后，颜倾月摘下防毒面具。发现浓烟不在，前进的方向堆满黑色蜘蛛的尸体，甬道边、坑壁、坑里、蜘蛛尸体都沾满了黄色的液体，十分凌乱，活生生的被乱石砸死后用推土机把它们丢到垃圾坑的感觉。

　　颜倾月后退两步，助跑，起跳，一下越过蜘蛛的尸体跳出坑。她回头冲李轩说：“把背包扔给我”。

　　“好，你接住”，说完便把包抛给颜倾月，她接住背包后后退了三四米。李轩见颜倾月避开，也按她方才的样子跃出了人祭坑。

　　见李轩安然无恙，颜倾月转身前行。她心里有些乱，想快点追上柳烟儿，却又深知这山洞的危险性极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交代在这。

　　颜倾月边走边细心打量甬道的环境。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可以辨别出这段甬道和方才那段有很大的不同。方才那段由普通的青砖修葺而成，煞气极重。这段甬道则由青黄色的大理石板砌成，富丽堂皇中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没有机关，不见壁画。她的脚步是极轻的，唯有李轩的脚步声大些，一来他是男性，不太注意这些细节，这个问题颜倾月提过，可人家就不当回事。二来李轩的功夫没有颜倾月的好，控制起来也确实不方便，再加上他又背着入墓所需物品，促使他的脚步声又更响。

　　可这身后过于粗重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三步化作一步往前冲，眨眼间已和身后的东西拉开十来米远距离。颜倾月回头查看，空荡荡的甬道内只有大理石板散发的幽幽青光，这是大理石？青玉？

　　颜倾月心说：又走散一个！也好，虽说人多力量大，却也得分出心神担心同伴的安危。一个人反倒能全身心投入战斗。

　　颜倾月只觉这泛着青光的甬道的阴寒之气又加重了许多。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很快便被清冷的神情所取代。她拆掉剑格中央的小盖子，露出玻璃球大小的透明晶体。传说这是释迦牟尼圆寂后留下的脑舍利，极其珍贵，得到它不仅需要运气，更需要机缘。

　　不求这舍利子、佛像真能助自己脱困，但求能拖延些时间。

　　颜倾月小心的在甬道中行走，脚下的步子更轻了，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忽然想到柳烟儿，她现在哪个位置？有没有遇到危险？以她的功夫，自己或许多心了。

　　“嗒嗒嗒”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那声音越来越近，感到那东西就立在自己身后，颜倾月屏住呼吸，心下一狠，转身挥剑砍到那东西身上。“别”，那东西惊诧的喊出声，那是李轩的声音。颜倾月好似没听到一般，一剑削掉了“李轩”的脑袋。“咚”，脑袋飞出狠狠的砸到墙壁，喷薄而出的鲜血染了青色的墙壁。那尸身立了几秒后“砰”的一声狠狠摔到。被砍了脑袋的尸体显得十分狰狞，鲜红的血液自被削平的创伤面流出，不多时便形成了一滩血水。

　　颜倾月冷哼一声，是不是李轩她会不清楚？李轩是个强壮的男人，阳气极重，身上又佩戴有经过开光的观音玉像，他的气息定不会阴寒之极，煞气逼人。

　　她两步走到尸体边上，一剑刺穿心脏。被砍断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飘起来，方才英俊的面孔如今已面目全非。十来厘米长的黑毛盖满整颗头。露出两只闪着红光的血色眼睛，怨毒的盯着颜倾月的脖颈处，一下张开血红的大嘴，露出两根细长的獠牙扑向颜倾月。

　　颜倾月感到身后杀气极重，脖子佛像和剑中的舍利子不停地晃动，似在警示危险的来临。她心下一阵盘算，对着这个怪物需要一招毙命，至少将其重伤，否则后患无穷。

　　抽回龙泉剑，顺着它的气息，转身反手用剑柄撞飞它。感受到镶嵌在剑格中的舍利子散发的佛光，它被撞飞之后急忙飞走遁逃。

　　尸体则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化作累累白骨，顷刻间，连白骨也化作缕缕尘埃，融入脚下的这片土地。

　　颜倾月看到不远处的墙壁上有块红色的玉石。走近一看，那玉石只有拳头大小，很像机关。她不敢用手直接触摸这个红色机关，怕上面涂有毒。她提起剑，将内力聚集到剑身上，软剑一下变得和硬剑般坚硬。剑尖如同有力的手掌按动石头，“鼓鼓”，身后的青玉石板像两边拉开，露出一个能容两个成年人并排走的黑幽幽的门口。

　　见洞口大开，她急忙收回内力。掏出手电筒往里面扫了扫，咋看之下发现里面极大，空荡荡的。后脚刚踏进房里，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那两块青石板又合在一起。她试图推开，却发现这石板极重，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打不开。索性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

　　颜倾月很快找到一站挂在青石板上的灯座。这个灯座呈圆形，巴掌大的小瓷碗，灯座上的灯芯完全没有岁月蹉跎的痕迹，就像某个人昨天刚给灯座上灯芯般新鲜。里面还有灯油，她细心闻了闻，居然有桐油的味道。

　　桐油有防腐的作用，在灯油里掺入少许桐油，竟可使灯芯多年不腐？这个山洞是谁的陵墓？或是纯粹的祭祀场所？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从方才骨头的碳化程度来看，起码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她掏出打火机试图点燃灯座，没想到竟一下子点燃了。她收好手电筒，这个手电筒并不大，不过拇指大小，携带十分方便。

　　黑幽幽的地方亮了起来。这地方竟也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地上散落无数骨骼，它们七零八落的堆在地上，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骨骼。有些骨骼上还粘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像是裹了一层黑尘。

　　正中央的骨骸最多，堆出三米来高的小骨堆。

　　骨堆出现细微松动，轻微的起伏，似乎在缓慢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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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轩看着空荡荡的甬道前方，心中百感交集。刚才颜倾月还在他眼前，不过眨眼的功夫，颜倾月就失踪了。甬道还是刚才的甬道，还是大理石的修葺的墙壁。可一位心爱的大姑娘就在自己面前失踪，着实让他难过。

　　从前他们入古墓时也经常走散，但尽管如此，他仍旧担心。

　　李轩不敢懈怠，仔细观察这些看似无害的石板，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动机关。李轩轻轻挪步，右脚踏出一步，石板下沉了大概半寸。惊得他缓慢的收脚，暗自庆幸：还好步子迈的轻。

　　“嗖”，前方一片羽箭射出的声音，李轩条件反射的右腿插到左腿小腿后面，硬是右转90°，伸直右臂，掌心向下，向右方倒下（武警训练危险动作，请勿模仿。摔倒的声音和羽箭飞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与此同时，千万支羽箭从他的身体上空呼啸而过。李轩的脑袋枕在右臂上，整个身体和地面的撞击力全转移到右臂上，撞得又麻又疼。不过几十秒的时间，羽箭射出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轩爬起来，望了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甬道，由于方才经过的甬道看起来是直的，所以也不知道那些羽箭究竟能射到哪里。他回头看了眼前方黑暗的世界，不禁摇头。

　　或许，这次的行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颜倾月现在下落不明，柳烟儿更是深陷囵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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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墓外，快艇上，小一和小二每人扛着一把冲锋枪，警惕的扫视四周的情况。“吼”，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自小岛上响起。小二紧张的问：“月姐、轩哥他们会不会出事？”小一心里也慌了，高手们都不在，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顶个屁用。打人还凑合，这打怪物，这不是要他命嘛！

　　小一强装镇定，说道：“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看那个柳烟儿都会飞了，怪物出来，提剑砍了就是。倒是我们需要注意安全。我们没他们那身功夫”。

　　小二点头赞许，把炸药、□□挪到自己脚下。又检查了冲锋枪，才松口气：“如果有怪物来，我就打死它。就算它皮糙肉厚子弹奈何不了，我们还有炸药，就不信炸不碎它”。

　　“对了，还有手榴弹，赶快拿出来”。小一提醒它。

　　小二一拍脑袋，怎么把它们给忘了！从后备箱搬出一个防水的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手榴弹。平时入墓地方太小，怕爆炸引起坍塌不敢使用，今天在洞外，看起来还千里无人烟，这下就不用顾虑什么。

　　“吼”，林子里冲出一只白虎头，狼的身体的怪物。那只怪物的体型有一只成年老虎的大小，它闻到猎物的气息，直向他们奔去。它的头长着白色毛发，黑色的“王”显示它作为森林之王的霸气。除了头，全身上下长着灰色的毛发。看起来像是老虎和狼的杂交变种。

　　“哎呀我的天！这是狼虎兽吗？小一拍大腿喊道。拎起机关枪对准狼虎兽扣动扳机“突突突”的扫射。

　　“好大一只奇葩！”，小二盯着那只狼虎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居然有野生的这种生物存在。如果把它抓回去卖给研究机构那也是一笔钱呀！就这样打死怪可惜。

　　狼虎兽左闪右闪避开许多子弹，加上机关枪后座力强，小一又是手拿，根本就没法射准。任它有多灵敏，还是在小一和小二强大的火力攻势下光荣负伤。子弹射进它前腿的关节，“嗷呜”，狼虎兽吃痛，停下对着太阳的方向长啸。

　　见狼虎兽停下，小二急忙拉住小一，阻止他继续开枪。

　　“嗷呜”，又是一声长啸。狼虎兽转身窜进林中。

　　小一松了口气，危机终于暂时解除，还好那只狼虎兽没死，不过，受伤后也不知能活多久。他暗暗祈祷颜倾月赶紧出来，好求她将它抓走。

　　九江市外，鄱阳湖边，紫影带着全副武装的20人小组伪装成游客等待柳烟儿、颜倾月的到来。紫影是她的代号，当然，也可以说这是她的名字，左右不过一个称呼。

　　紫影多年前就注意到柳烟儿，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考古工作者是他们关注的首要人群之一，柳烟儿正是由于她父母的关系间接进入紫影的视线。颜倾月作为文物贩子，自然也在她关注的范围之列。

　　紫影决定守株待兔，慢悠悠的等待猎物的到来，等待猎狗亲自把猎物叼回。

　　颜倾月不过带了5个人，加上她自己和柳烟儿，不过7人。任凭颜倾月和柳烟儿功夫了得，面对20人围城的包围圈，他们还能插翅飞了？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双方都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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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柳烟儿、颜倾月、李轩走三条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