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爱你》如若初

5、第五章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翻过来翻过去，都快翻熟了，周公先生硬是不招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依然不再逼迫自己，索性爬起来看夜景。
　　透过玻璃窗望向远处，深夜除了稀稀疏疏的零星灯光，寂静的可怕，昏黄的路灯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朦胧中，依然止不住在想：此时何正笙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哪个温柔乡里睡得正香。
　　越想鼻子越酸，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不止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爱情是自私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方，也没有办法好好的和他说再见。
　　以后也许再不见了吧，何正笙从来也不是她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人。
　　水气映在玻璃上，她伸出手轻轻画着。
　　凌晨三点。
　　这点不睡觉，能干嘛？
　　肚子在抗议，她连动都不想动，突然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肚子饿？
　　想了几个小时也想不明白。
　　躺到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天亮了，挣扎着起身，走进洗手间，却差点让镜子里的自己吓到。
　　把脸贴到镜子上，左看右看，突然感觉镜子里的脸很陌生。
　　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腊黄腊黄的脸上，干枯没有光泽的头发披散着，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真叫人嫌弃。
　　不愿再看自己的脸，低头转身，直接就撞在门檐上。
　　好痛！！！
　　眼泪终于有了落下来的理由，而且名正言顺。
　　明明该额头痛，她却觉得胸口疼的喘不过气来。

　　“依然，你怎么啦？”
　　小枫估计是听说了她的事，看她的眼神透着些许怜悯。
　　“没事，撞了一下。”额头只是有一点红肿。
　　“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帮你买了早餐……”
　　“我吃不下……”明明就很饿，可是真的不想吃。
　　游魂般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小枫不放心的跟上，便看到的是依然不停的跟着电脑较劲。
　　“怎么了？”
　　“开不了机。”
　　“你按的是重新启动的键……依然，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屏幕出现了双影，但没关系，可以撑着。
　　依然的不在状态，连老总都看出来了，特意问了几次。
　　“依然，陆依然……”老总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小枫转过来，轻轻碰了她一下，依然才如梦初醒，一个动作，扫倒了跟前的水杯，顿时水漫了金山。
　　小枫忍不住叹了口气，依然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再不解决迟早要出问题的。
　　“依然……”小枫将依然的转椅转过来，彼此面对面。
　　“我没事。”依然站起来，突然一阵晕眩，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我去吧。”小枫将她按回座位，起身去了总经理室。
　　好累！！！何正笙总是时不时的从她的脑子里跑来跑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更没有办法好好工作……
　　她已经不记得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久，十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桌面的日历却告诉她，不过三天而已。
　　三天就如此漫长，那将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所有日子里都不可能再有何正笙有什么交集，便觉得胸口疼痛的无以复加。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将他从脑子里心里踢出去？

　　“依然，有人找。”小枫笑盈盈的轻敲桌子，一改之前的担忧，笑的很——神秘。
　　依然从神游中回神，只见石磊手捧一大束百合，站在门口。
　　“糟糕，糟糕，真糟糕。”依然刚站定，石磊就不客气的开口。“陆依然，你就这点本事吗？”
　　重逢后，依然和石磊是有些许联系，但她不记得自己有和石磊提过最近的事……
　　小枫！！！想起她刚才那暧昧的笑，依然无力的叹了口气。
　　不管她的愿不愿意，硬是被拖着去吃饭，也不管她愿还是不愿，吃得下还是吃不下，硬是被塞了一碗饭，哪怕她用了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才吃完，石头还是超有耐性的等着。
　　吃罢饭，仍不顾她的意愿，去了西湖边。
　　幽光，清风，凌波，别有一番滋味……大型的音乐喷泉和水幕电影，更是令人震憾。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会惊叹，可是今天，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情。
　　“依然，为什么来杭州？”看她又要陷入自己的情绪中，石磊开口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为白娘子和许仙。”顿了下，依然悠悠的开口。
　　“小时候就叫你不要老看新白娘子传奇，你还不信。”好像没有想到，依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石磊轻笑出声。
　　“小时候觉得白娘子和许仙居住的地方，便是人间圣地，莫名的就有好感，高考填志愿毫不犹豫的就填了浙大……”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注定她要来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然后遇上某些人，发生某些事，然后再给一个有缘无分的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
　　“回老家吗？”之前真的想都没有想过，现在依然不知道，何正笙是她留在杭州的唯一理由，如果这个理由不存在，那么她又将如何。
　　房子是何正笙的，她现在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不是应该把房子还给他。
　　没有任何关系。
　　一想到这，依然就忍不住心酸。

　　“大哥、大哥……”何正明唤了好几声，何正笙才回过神来，从二十分钟前他进门开始，何正笙就一直呆望着那一大迭卷宗。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好多天了。
　　烦。
　　叹了口气，何正笙打开卷宗，工作才是他的最爱，唯有工作，他的心情才能平静下来。
　　“我很忙，别烦我。”何正笙头也没抬，声音冷冰冰的。
　　“大哥，你看起来活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怎么啦？昨晚那小姑娘不懂事？那晚上再给你换一个。”
　　“你很闲的话，这些文件批一批。”何正笙一脸烦燥，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该死，都是陆依然害的。
　　“别，别，别，我进来是想和你说，二哥晚上从澳门回来，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
　　“你定。”
　　何正明一接指令，便一溜烟的跑了，他可不想成天被工作绑住。
　　青春是应该拿来潇洒的。

　　“好吃吗？”石磊将一碗苦菜汤放在依然跟前。
　　“嗯”坐在闽菜馆里，依然有点食不知味，却只能装作一副很好吃的样子，自从知道她的事后，石磊总是变着法的想让她开心，不容她拒绝带着她到处吃喝玩乐，看他如此用心，她不好意思再推辞。
　　“再吃点卤面？”
　　“不了。”依然假意打了个饱嗝，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在杭州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家正宗的闽菜馆，外表毫不起眼的店里，什么样的闽南特色小吃都有，蚵仔煎，泉州卤面，扁食，拌面，最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连榜舍龟都有……
　　“呯”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玻璃窗前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并且整张脸贴在玻璃上，任谁都会吓一跳。
　　“你，你……”
　　“姐姐好。”何正明站在窗外，挤眉弄眼，明明年龄比自己小，却要叫人家姐姐，谁让她是大哥的女人呢。
　　这是什么状况，何正明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石磊见两人相识，便客气的站起来打招呼。
　　何正明细细打量着石磊，也不理会人家，转头对依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磊磊只能尴尬的摸摸头，坐回依然身边。
　　“我二哥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姐姐一起去？”
　　“不……不了，我们刚吃完。”一起吃饭，那么何正笙也来了？
　　桌子下的手不自觉的绞缠着，那种刚刚压抑下去的疼痛感又涌了上来。
　　何正明还想说什么，等候在一旁的车，突然不停的按喇叭，显然车内的人已经没了耐心，
　　依然轻咬下唇，手紧抓在身侧。
　　“那姐姐再见。”
　　何正明一溜烟跑上车，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呼的一声，一脚油门，车已经窜了出去，显然开车的人心情很不爽，看车子横冲直撞的，像要和谁拼命似的就知道。
　　何正笙，从来就不会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