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因果报应》月亮飞*

33、死是解脱

　　黄明死了，带着爱，带着恨，用这种方式一了百了。
　　坐在冰冷的墓碑前，张雨涵看着一阵风吹落的满地黄叶，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黄明如同深秋的枯叶，终逃不过严冬的到来。
　　仰卧在血泊中的人，紧紧环着王琦，将他的头压在肩头，像小时候一样保护心爱的人不受伤，可这次，他紧闭的眼睛没有看见王琦眼中的痛苦。嘴角谈谈的微笑，刀一样划开每个人的心，他的爱太浓烈，太极致，只有走进死胡同的力量，却没有释怀宽广。
　　“走吧。天快黑了。”马跃双手插兜，气温降得太快，不由的缩缩脖子。
　　抬头望进马跃漆黑的眼眸，张雨涵将手递给他。马跃拉住张雨涵冻得冰凉的手，用力量，将人拉入怀里，抱住。他懂张雨涵的悲伤，一个亲如兄弟的人，再也不能一起喝茶聊天，再不能相对而视，一块大理石墓碑隔绝了所有的温度。
　　“我一直努力让黄明走出仇恨，可还是这样的结局。”张雨涵的头扎进马跃的颈窝。
　　马跃哄孩子般的轻拍张雨涵的后背。“谁也不希望这样，你尽力了，我知道。”
　　“我也恨过你们，要不是黄明，我不会明白，自己多狭隘。看着琦琦，我伤心，所有的情绪都装满对你们的不满，我努力成功，知道你的领域，跟着进入，一步一步接近你们，只想着让你们也尝同琦琦一样的苦，可我忘了，怀着仇恨，意味着放弃自己，放弃更多美好的东西。听刘胜强诉述多年他的生不如死，我发现自己真傻，或许琦琦不愿走出自己的世界，不是因为恨他，而是等着他回来。”张雨涵的声音渐渐哽咽，烫人的泪水灌进马跃的衣领。
　　“所以你同意刘胜强带琦琦去泰国。”马跃抚摸张雨涵长长的头发。
　　张雨涵在马跃怀里点点头，很多年没有哭过了，没想到再次落泪是在马跃的面前，那个以前天天念在心里，恨在心里的人。
　　“也好，换个环境说不定对琦琦有好处，再说，他还爱强强哥，朝夕相处能唤醒他的精神世界。”马跃知道刘胜强要带王琦走的时候，长叹一声，谁说世上无情多，只是未到多情时。
　　从小崇拜英雄，永远一副硬汉的刘胜强，一路滚爬冲到楼下，看见王琦只是受轻伤时，双腿瘫软，嚎啕大哭。马跃明白，这一世，只有死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经历刻骨的思念，失而复得，刘胜强的心已经坚定无比，他不会再放开自己的手，他的高傲轻率让他浪费了太多时光，他不愿剩下的岁月继续死寂。
　　“谢谢你，知道你下了很大决心，才让琦琦走的。”马跃明白张雨涵的挣扎，他懂他们这种从小孤独，几乎没得到父母爱，独自长大的人对兄弟的依赖。
　　张雨涵抬起一双兔子眼，望着马跃。“琦琦还会回来，再说，我以后多了哥，也不孤单。”
　　马跃愣住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忘了和张雨涵的赌局随着恨意的消失没了意义，谈不上谁爱上谁，只能乖乖的做回兄弟，而且，他们确实是法律上的兄弟。
　　“一起回家吃饭吧，外公念了很久，说2个孙儿都不见踪影，闷得慌。”张雨涵拉拉愣神的马跃。
　　“好。”马跃不开心，不是不想回家吃饭，而是心中压抑，烦躁的像只闹春的猫。
　　张雨涵的笑脸离自己很近，近的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感受温度，可这张清秀的脸变得越来遥远，甚至看不清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