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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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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立在我面前,白衣胜雪,蹙着一对剑眉,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颇有些无奈,走上前道:“三弟,我已将那物毁了,你还要为兄如何?”
眼前的人眼眶泛红,似要落下泪来:“大哥果真寡情,也不知那人费了多少心力才做了那天下独一份巴巴地送来,大哥倒是好,说毁就毁了..”
我不明白。小心收着的时候怒我太过欢喜,如今毁了又嫌弃我寡情。只怪我太宠他,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顺着他的心意。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我没少遭罪,却也是自作自受。往常见他这般我早已握着他的手一番好言哄着。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前日已行冠礼,接着便要成家立业。我受着也就受着了,旁人又岂会惯着他。
一想到他今后可能因这性子吃亏,我便揪着一颗要摆正他的心板下脸来:“衡风,你摆这副样子是给谁看呢?”
衡风是他的表字。他愣了下,随后嘴角便扯出一丝笑意来:“大哥不喜见我,我走便是。”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此时日已偏西,天边红霞未尽,斜晖脉脉洒在他身上,拉长的影子孤孤单单的。我只看了一眼,便不争气地追上去扯他。罢了罢了,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不还有我么。
我双手攀着他的肩,把他身子转过来,他低垂的眼尽显落寞。
我叹了口气,轻抬起他下巴,迫他的视线对上我的:“三弟,你看着我。大哥怎会不喜见你。你的样子大哥记在心里惦在脑海,再没有比看着你更让我欢喜的事。巴不得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你。”
眼前的人睁大了双眼,似震惊似喜悦又有些黯然:“大哥只会哄我,昨日许姑娘送你那物的时候大哥不晓得多高兴..”
我抬手轻敲了下他额头:“傻瓜,那物大哥一看就知是你做的,那可是你送大哥的头一份礼物大哥能不开心么。”
“开心又如何,大哥已毁了它..”他撇撇嘴,还在生气。
我哭笑不得,我既知是他送的,又怎会舍得毁了。他怎么还不明白。
我从怀里摸出一方印章,纹着我最爱的山茶花,底部刻着的“随云”二字是我的表字。材质是极品的突厥玉,刻工却不甚精细。
我看他眼已湿了,便将他头轻按在我肩上:“大哥好不容易得的你欢欢喜喜戴了十年的玉你就这么轻易地拿去给人做人情了。”
他埋头呜咽着,声音却带着轻快的笑意:“我没有,章是我亲手刻的,统共两枚,一枚大哥的,一枚我自己的。那天我反反复复最后还是不敢送出,怕大哥猜透了我的心思再不理我,只好借了许姑娘的手..”
我低下头,找到他的唇角吻上去:“那这可算是衡风送我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