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仲夏晴

11、第十一章

　　快下班了，办公室里一片懒散的景象，大家看报纸的看报纸，聊天的聊天，就等到时间好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叮铃铃－”桌上电话响了，赵主任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之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好的，我们马上准备！”放下电话，赵主任看着大家说：“高速路上发生重大车祸，具体伤亡人数不明，现在伤员正在往我们医院送，留两个人明天来值班，其余人今天都不能下班。”
　　“哗－”人群爆发瞬间的骚动，但是职业的精神使他们顾不得议论与猜测，马上起身投入到准备工作上来。
　　于萱是明天来值班的，原本可以回家的，可想到待会吴寒可能要留下加班，她就多待了一会，帮忙其他同事做准备。
　　果然，不一回吴寒和外科的同事推着几个重伤员来到手术室，于萱趁他刷手的时间问他是不是今晚不回去。
　　“现在进来的都是最重的，外面还有几个等待手术的伤员，我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了，你睡前一定检查好门窗，别让小偷钻空子。”吴寒严肃地说。
　　“知道了，你自己保重，明天见。”于萱看他马上要上手术台，赶紧告辞了。

　　这一夜，于萱睡的不太好，夜里醒了几次，心里想着不知道吴寒的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赶到医院，发现手术仍在进行。“怎么样了？”她问护士长。
　　“最后一台了。”护士长说，“外科的人已经在台上站了14个小时了。”
　　于萱透过手术间门上的玻璃窗看着吴寒，只见他穿着绿色的手术衣，全神贯注地进行缝合，脸上看不见一点疲惫的神情。难道他是铁人啊?于萱在心里嗔怪。
　　十分钟后，手术结束，护士推着病人送回病房，吴寒他们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不累吗？”于萱跟在他身后问。
　　“萱萱，帮我冲杯咖啡好吗？一会我要去出门诊。”吴寒的声音里透着沙哑，说罢走进男更衣室。
　　于萱这才想起来，今天星期五，吴寒还要出一天的门诊。她的心情很郁闷，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去休息室给他冲咖啡，为了增强提神效果，她往杯子里加了两包速溶咖啡。吴寒换完衣服也来到休息室，接过于萱递来滚烫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喝完之后一抬头，看到于萱正担忧地看着他，心中一暖，伸出双臂来环住她肩，把身体的重量压了一些在她身上，闷闷地说：“我真的好累啊。”于萱抬手握住他的手说：“不然和门诊挂号处说一下，今天停诊吧！”
　　“恐怕不行，有几个病人已经约好了。”吴寒叹了口气。
　　于萱也打不起精神来，因为她也想不出好办法。
　　“好了！”吴寒站直身子，强装轻快地说：“喝了老婆的爱心咖啡，我现在精神百倍。我去上班了，你今天晚上要给我做好吃的！”
　　“好，给你做肘子。”于萱只好答应他。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于萱赶忙换了衣服跑到门诊大楼找吴寒。到那一看，还有一个病人坐在那里咨询，吴寒看到她，示意她在门外等等，然后继续耐心地做着解答。终于等到那个人满心欢喜地道谢告辞，于萱冲进去说：“你真厉害，上了36小时。”
　　“这算什么，我以前在B市的医院曾经上过72小时。”吴寒笑道。
　　“哦？那次是什么特殊情况？”于萱难得好奇。
　　“……”吴寒沉默了一下，那是小诗刚去美国的时候，他为了忘却痛苦，就用工作来麻醉自己。他原来一直觉得没必要向于萱隐瞒过去的事，可现在他却突然不想和她说这个。
　　于萱见他不想说，立刻领悟到什么，马上转移话题说：“你今天累坏了，一会我开车。”
　　“不用，你开车我没有安全感。”吴寒也连忙开起玩笑，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向车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