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当东方不败遇上令狐冲
      我会记得,在我二十岁时,独自下黑木崖,遇见过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人,然后因为他,幸福一生。
      我缩在奶奶的怀里,听着她给我讲百年前那些遗落在尘埃里的故事,咂嗒着嘴,半晌,我揪着奶奶的袖子问:“如果东方不败没有遇上令狐冲,或者她遇上的是卓一航,那会怎么样?”。
      奶奶怔了怔,用她那浑浊的眼对我笑了笑:“阿遥,可是,没有如果,若有了如果……”,那时,奶奶的话没说完,然后我听到她幽幽长叹了一声,之后,也是那一夜,江南首富董家一夜之间被灭,外界皆传,董家主母是魔教妖女,武林正派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那一夜,我从人人想要巴结的董家大小姐一夜之间沦为丧家犬,失了所有,之后一年,我隐了姓名,从董遥变成了董尧光,混迹于城内的乞丐之中,徘徊于大街小巷,每天靠出卖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苟延残喘活了下来,我在等,也在寻找,慌乱逃命中被我弄丢的妹妹,直到一年后的一天夜里,我第一次敢偷偷出现在董府被大火焚烧殆尽的废墟旁,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我慌乱的求饶声中他把我带上了黑木崖,那一年,我九岁,就这样成了魔教中的一员。
      想在这样的组织里生存下来极难,况且,被人称为魔教的日月神教从来不收男弟子,小小的我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一切,慢慢长大,长久的筹谋与算计,我终是在我二十岁那年夺得了教主之位,看着底下向我跪拜的众人,令人亢奋的誓言:“日月神教,一统江湖”,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这一切,与奶奶口中所描述的东方不败如此相似,我仰天大笑,演绎了男子该有的张狂与不羁,王者该有的骄傲与霸气。
      当了教主,我便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没人知道,我挺羡慕教中的婢女,端坐妆台镜,对镜贴花环,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小心翼翼的描饰自己的如花容颜,而我就只能看看清澈河水里倒影出自己的一垄玉树临风的剪影,十一年了,从上一任教主带我回来那日,或者说是董家满门被灭那日,我便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以男人自居,而如今我只要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便可以做回女人再不会有性命之危,江湖传闻,魔教新任教主心狠手辣,阴险狠毒,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利用自己的权势,或阳谋或阴谋,铲除异己,重用一直以来跟随我的部下,壮大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所拥有的权威,用计除掉了上一任教主一家,以史为鉴,我不会再仁慈的留下一个任盈盈,以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我不怕别人说我忘恩负义,谋权篡位,我用不着立一位圣姑来维护自己的名声,长草除根,我不是东方不败,自然也没有她的仁慈,想当初,一山不容二虎,他爹早动了除我的念头,我不过是自保,先发制人而已。
      在教中我穿着华丽的教主服,处理教务,约束手下,不得轻易扰民,下过教主令,无辜杀杀人者,斩立决,如此作为,不是想向那些以五岳剑派为代表的所谓的正派人士俯首,承认他们是对的,更不是惺惺作态,我只想尽自己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该做的事情,闲暇之余,我喜欢下黑木崖,穿上一垄女儿装,静静的沐浴在阳光下,看着世人与我擦肩而过,品味着闹市里的那份熙熙攘攘,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蓦然回首,肖似母亲的我站在人群中,能让妹妹一眼就认出来,然后辞掉教主之职,带着她,重回那烟雨江南,重建董家,光明正大的为父母供奉牌位,早晚烧上一炷香,让他们的灵魂在九泉下得以安息,可我知道,这一切,都只能是我的幻想而已,我在查,十一年前灭我董家满门的人,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以他人安好,他人却硬是要除我后快,但当我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器,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我懂了,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死在我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如此。
      虽然我讨厌杀人,然杀起人来我却是最厉害的那个,以前死在我手里的人,皆是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派我了结他们,为了自己能活着,我奉命杀人,如今死在我手里的人,皆是想要我命或者不知我身份欲对我图谋不轨的人,为了自保,我依旧只能杀人,可这样的我在别人眼里却是十恶不赦的,我不明白,我只是想活着,不想被杀死而已,为什么就如此的罪大恶极呢,我觉得天道不公,不公至斯,而让我更加深刻了解这句话的是秦风,那个江湖上人人崇敬的游侠,然我明白这“不公”的则是那个白净的书生许晔。

      第一次遇见秦风时,我穿着一身大红的牡丹团簇的锦衣立在立春楼,看着门外走进的玄衣少年,我挑了挑眉,媚笑着蹭了过去,想来他虽是闲散游侠,并不出自五岳剑派,然而在以正派人士自居的五岳剑派中身份地位极高,想从他口里弄点东西,虽是不易,但只要能弄到,可信度必是极高,比起我一晚上在这里弄自个小喽啰要省事许多,我笑得见皮不见脸,刚想往他身上扑,他一挡,便把我推了开去,然后恶寒的抖了抖,沉着脸,拿起桌上的剑甩袖走了出去,我不屑的笑笑,伪君子,既然能来,就别他妈的装什么清高,你这类的人我见得多了,因他这一闹,这一晚的好心情早跑到了九霄云外,我蹙眉,转身,门口处,嘻嘻哈哈进来一群人,他们中有一个白净的书生,一脸的局促,面上绯红,但也仅局促而已,没有鄙视或者别的什么,我挑了挑眉,向着他蹭过去,旁边有人起哄,全都散了开去,只徒留他一个人站在正中,见我整个人差不多都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脸更加红了,满不跌的把我拨开,然后低着头站到一旁:“姑娘请自重”,“自重?”,我笑得更加欢了,来妓院,还对我说自重,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我这样主动的么,我朝他抛了个媚眼“爷,你耳朵都红了呢?”,我以为他会把头低得更低,或者向往常别的男人瞟女人一样,不在装佯,直接奔过来,抱起女人去楼上的房间,直奔主题,可他抬起了头,目光清明的笑看着我,没有一点情欲之色,尽管脸上还是有点薄红:“姑娘何苦为难在下,又何必为难自己?我看得出,姑娘不是这样的人”,我一怔,脸上笑下去了几分:“那你倒是说说,在妓院里,我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依旧是那样真诚微笑着的模样:“姑娘应是像清风洒脱般的人物,即便在这种地方,也该出淤泥而不染”。
      “出淤泥而不染?”,我面上荡起笑,有着无尽的嘲讽,然后转身走了开去,如今我心情更不爽了,我是谁,我是日月神教的董尧教主,现如今还没多少人敢给我添堵,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敢给我添堵的人,一般都不得好下场,事实证明,经验就是经验,第二天,江湖便传的沸沸扬扬,江湖游侠秦风调戏人家黄花闺女,多年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而对于那个书生,我只是派人去查他的身世,许晔,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的书生,就算把他杀了,也掀不起波澜,我懒得去搭理。
      我依旧活跃于江湖之上,便免不了要再见到秦风,只是我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许晔,那时我正处在三四个无赖的包围之中,看着他们一步步朝我走来,我面上带笑,嘲笑着他们的愚蠢,手上渐渐运气,我以为我又会在为阎王添几个小鬼时,一个人半空飞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爽快利落的坚决了他们,看着他们跪地讨饶,然后屁滚尿流的离开,我嘴角依旧噙笑,转身离开,我不会对他的行为表示感谢,亦如我对他的人依旧没有好感一样,有缘可究,突兀的,身后传来了话语:“姑娘以后赶路定要小心些,免得再被这些人盯上了”,这些关怀的话语我已十一年未曾听到,眼下却又能亲自体验,倒有些不合时宜的令人感动莫名,我知道自己长得不俗,以女装混迹于江湖之中,总有些不怕死的来打我的主意,只是从未有人提醒过我,姑娘独自上路,定要小心,总把自己命不当回事的人,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竟也是希望有人关心的,想到这,我转头,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看着我,那话好似他说出口的,不是秦风,我不屑的笑笑,“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面上有些窘迫,然还是开口:“我本来要上京赶考,路遇山贼,还好秦公子救了我”。
      我笑得更加讽刺:“百无一用是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果然是真的”。
      一瞬间,树林很安静,他不卑不亢的看着我,面上没有自卑等之类的,连尴尬也不见一丝一毫,“小生虽没有秦大侠他们那等功夫,但也不是百无一用,孔夫子曾说……”。
      “停,停,停”,我老讨厌别人对我说那些之乎者也,上次对我说这个的人,恐怕坟头都长草了,“你们这些程朱理学下教出来的穷酸儒,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们,我这人脾气不好,容不得自己比别人不好,记着,下次别跟我说这个”。
      他怔了怔,然后淡淡噙着笑:“在下许晔”。
      旁边男子明朗洪亮的声音传来:“在下秦风”。
      “可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秦少侠,人们都说秦少侠年少而武功好极,且为人仗义,生性潇洒,素喜结交各方人士颇有当年令狐少侠之风”。
      他淡淡一笑,面上不见自豪,倒是很随意,:“姑娘过奖了”。我幽幽一叹,如此,更像奶奶口中所描绘的令狐冲了。
      依然有人再传,魔教今天又在那里杀人放火,明天又在那里劫财越货,身为魔教教主,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教众没有命令不准私自下黑木崖,日月神教中没有人会活得不耐烦了,敢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便如我知道昨天在贾家村杀人放火的便是嵩山派,而三四个时辰前拦路劫财的也不过是华山派时,我突的绝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敢明目张胆打着我教旗号做这些事情的,目前也就只这两派而已,所以我派出手下给他们下了点猛料,有多猛,看最近华山派与嵩山派的剑谱之争有多惨烈便可知道,用丝织的手帕擦了擦手,我仰天长笑,我董尧光向来不是吃素的,只是因着这件事,我又再次遇到了秦风与许晔,我很好奇,许晔怎么还跟他在一起,然这一次,看着面前俊逸阳光的男子,我说:“我叫董遥,只比董尧光少了一个“光”字,”,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们算是认识了,而许晔被我晾在了一边。
      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为了增强力量”,他们如是说,我们三便结伴同行,除了我教中的人见过我以外,外面的人很少知道我便是他们口中的大魔头,因为身边有了秦风,那些名门正派的人见了我和许书生,总免不了礼貌性的唤一声“董姑娘”、“许公子”,许书生不卑不亢回礼然后又连忙为我的不回礼打圆场,然后和我一起静静座在一旁听他们细数魔教的罪行,商量着五岳剑派结盟,然后攻上黑木崖,一举除掉日月神教,百年前,五岳剑派也结过盟,上过黑木崖,然后厮杀,双方损失惨重,用了一百年的世间才又恢复如初,我只是不明白,他们前前后后用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没有除掉日月神教,反而弄得自己几近灭门,人都会趋利避害,他们怎么就对这件事如初热衷,对送死的事这么充满激情,我把这想法说给秦风听,他听完,抬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良久后说:“因为不除魔教,只会死更多的人”,我无语,要不是,你们派一批又一批的人上黑木崖,又怎会死更多的人,而许书生在旁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倒是不置一词,似乎对这事有独特的见解,半晌,抬起头问我“不能和睦相处么?”。
      我瞪了他一眼:“你见过你家的猫和耗子和睦相处的么?”,他便不再说话了。
      因为是与秦风同行的人,人们自然而然把我和许书生归入正派一类,连带着秦风去为人打抱不平也扯上我和许书生,我是从阴暗中爬出来的人,见惯了生死,对别人的事不太热衷,每次只抱着胳膊闲闲的站在一旁,在他遇险时偶尔插上一手,倒是许书生每次见到死人时,总要向女人害喜似的呕吐上几天,这时我便笑他,笑完后,他们便问我,我明明武功那么好,未曾遇到敌手,为何不伸手救人,我只是笑笑,转身离开,不做解释,就这样,我离开了秦风和许书生,回了黑木崖,处理我累积下来的教务,依旧有不怕死的人潜上黑木崖杀我,只是我是董尧光,是打不死的小强,那那么轻易挂掉,忙着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是他们。

      夏天的竹总是格外翠绿,看着为着我的这些正派人士,我连冷笑都不屑,不是都想杀了我提升你们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威望吗?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手起剑落,连带着青色的竹叶,身上未曾沾染到一滴鲜血,扔掉手中的长剑,我定定站着,听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脚步声,刚才他们放信号弹时我有注意到但并没有阻止,只是我没想到秦风和许晔也在来的人之中,秦风的身边跟了一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破有股江南小家碧玉的风范,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赏心悦目,看着满地的死尸,他的眼猩红:“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抖了一下:“他们要杀我”。
      “所以你把他们全给杀了?”秦风问。
      “阿遥,是这样么?”许书生也在一旁颤颤的问我。
      “是”我答道。
      “你怎么这么残忍,你这样又跟魔教妖女有何区别”秦风说,我小心翼翼抬眼望了一下旁边的许晔,他的眼里也满是惊诧和心痛,怕是,他也是这样看我的,呵,‘魔教妖女’。
      心揪着疼,我习惯了别人都叫我妖女,却受不了他们这样说我看我,以前我们明明那样好,我喜欢他、我、许书生我们三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所以敛起身上的气息,丢掉教中的一切事物陪着他们俩游山玩水,三番两次不顾暴露身份被追杀的危险输内力救他,我以为他们俩跟那些人不一样,不会那么迂腐,以简单的‘魔教’两个字来定一个人的本性,只是此刻方知,竟管表面再不同,内心深处,他们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他们可曾想到,那些人都要杀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这有什么错,为何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杀我就是英雄侠士,我自保杀了他们便是十恶不赦的妖女,嘴角扯起,我仰天大笑:“我本来就是魔教妖女,我就是董尧光,你们不是都想杀我吗?”。
      手中的剑被秦风提起,指向我,脸上有着我曾见过的沉痛与不可置信:“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董尧光,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看着指向我的剑,我呵呵直笑:“是,而且我告诉你,我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能把我怎样?”。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与恼怒:“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半晌复又喃喃道:“阿遥,你离开魔教好不好,跟我走,我带你去——”。
      “秦大哥,别跟这妖女啰嗦”,话未落,一柄剑斜着朝我刺来,出剑的正是刚才秦风旁边那小家碧玉的女子,我一挡,她斜飞了出去,到在地上不省人事,见此,他举剑朝我砍来,我站着没躲,也没还手,我在赌,他不会真的杀我,更舍不得为了旁的人伤我就如我舍不得伤他一样,当然书生也一样,只是,我没受伤,因为我身前有人替我挡了那剑,看着倒在我怀里的许书生,我低头,看着他肩胛骨处流出的血,缓缓笑了,“你不是也认为我是魔教妖女,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么,许晔,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董遥,我是董尧光”。
      他扯起苍白的唇角,对我缓缓一笑:“我说过,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心在那一刻突突直跳,原来,在有一个人的心里,我董尧光是不一样的,呵呵,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我又笑了,抬头缓缓看向秦风,原来,人与人当真不一样,在你的心里,我对你在好,也比不得旁的无关的人重要,而在许书生眼里,我是阿遥,不是别人,他是一个念着之乎者也长大的人,尚且认为我不一样,而你呢,江湖上人人称颂的潇洒游侠,看人的眼光竟也这般肤浅,还好,还好,我不是东方不败,我只是董遥,我还没有爱上你,自也不会被你伤害,但,若没有书生,那一剑恐怕真刺到了我身上,对此,我不会不计较,“秦风,从此,我与你恩断义绝,下次见你,我不会再手下留情”,真的不会,我不是东方不败,会对令狐冲手软,我是董遥。
      我把书生带上了黑木崖,我要让他清楚的知道,我真的是董尧光,身穿那身雍容华贵的教主服端坐在大厅中央的主位上,看着下面跪拜的教众,“董尧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我挑眉,仰天大笑,一挥手,众人退下,望着旁边一直站着的许晔,我开口:“怎么样?”。
      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转首看我 :“阿遥,你这又是何必,我说过你不一样,自是不一样的”,我怔住,半晌,他又看着我,脸上有着薄红:“阿遥,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放弃这教主之位,跟我走,我许家虽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但好歹也是江南一方大户,我虽只是一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我有知识,几年前也曾学过经商,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教书,我会养活你的”。
      我再次怔住,半晌,开口问道:“你许家是不是快没落了,要沦落到你去教书,也沦落到你放弃考科举要去经商养家”。
      我说的太快,他一时没放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脸更红了几分:“父亲说,一个男人再没本事,也得学会守护两样东西,一个是脚下的土地,一个是怀里的女人,我家虽有钱,但那是我父母的,我自己的妻子,自是不能让父母养,我是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我可以不考科举,经商赚钱养家,也可以教书赚钱养家,阿遥,你喜欢那样?是我教书呢,还是经商?”。
      他看着我的目光喜滋滋的充满期待,心下一怔,一巴掌甩了过去,:“你倒是计划得很好,可知我是否愿意嫁你”。
      他一怔,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阿遥,你不愿意?”。
      见此,我又笑了,带着显然的嘲讽:“我是董尧光,日月神教的教主,不日便可一统江湖,号令天下,你那小小的许府,又怎会是配我呆的地方”。
      他的眼神一暗,很快便被他掩饰下去,“许府虽小,可是我可以带你去游玩山川,观赏大漠,领略浩浩江海………”。
      “够了”我不耐烦的打断,“许晔,你听好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阿遥,我喜欢你,诗经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然后牵着你的手,背着你,一起慢慢变老,看青丝染霜,暮年成雪”他不管不顾说道。
      我怔了怔,:“诗经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神快速暗淡下去,眉眼里蕴含的笑意消失不见,只留朗朗的伤痛。
      我转身,当做不见,我想要什么,我喜欢什么,我知道,许晔。
      我也知道,五岳剑派很快便会上黑木崖,曾经的我不小心跟秦风讲过魔教里的事,当然也包括如何上黑木崖,那些道路都是几百年前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要改也改不了,我不确定,这一次他是否会带着他们从那条路上来,他若来了,那……,我不敢在接着往下想,其实,许书生,很久没有人,像你对我一样对我好了,若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集结的号角声吹起,名门正派的大军浩浩荡荡上了黑木崖 ,我命人做好迎战的准备,两方人马对峙于教堂的圣地面前,看着对面众人拥立的盟主秦风,我笑了笑:“你到底还是按照我说给你的路线上来了!”。
      他看着我,眼里平静无波,无悲无喜,如此,甚好。
      玉手一挥,我扔掉手中的教主令:“杀”。
      和秦风过招,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也知道他是狠了心要杀我,可我不想杀他。
      天渐渐黑了下来,双手沾满鲜血,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我所到之处,依次有人倒下,然后秦风摆脱我属下的牵制蹿到了我面前,我怔住没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低头,身上有一个窟窿正汩汩淌着血,裂开雪白的牙齿,我冲着他呵呵直笑,然后一掌挥出,他斜飞出去………
      此次,双方又一次成了平手,且损失惨重,魔教死了魔教头头董尧光,正派盟主秦风在杀了魔教教主董尧光后,也不慎受了重伤,携任棋归隐江湖。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正窝在许府的后花园里,晒太阳,许晔泡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淡淡抿了一口,真香,见此他笑了笑,:“娘子近来可越发不喜动了,母亲说,怀孕的女子,要多动动,这一于身体有好处”。
      闻言,我斜睨了他一眼,见此,他又笑道:“不过,我家娘子不一样,自是不需要动的”,心情好了不少,我裂开嘴笑了,蓦地,我又想起了一件事“相公,你曾问过我为什么有那么好的武功却不救人,对吗?”看着远处,我淡淡笑着:“因为,我也曾救过,可他们在不知道我是董尧光时对我感激涕零,在知道以后便觉得那是奇耻大辱而自杀了,呵呵”。
      他紧紧的拥着我,有些颤抖“没事了,阿遥,没事了”,心慢慢平复下来,一切都结束了,有了身边的这个男子,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从死人堆里找出我的时候,我便不怕了,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诚然,世上被我杀了一个圣姑,没有任盈盈去配令狐冲,有了另外一个任棋,而我不是东方不败,即便是了,也永远成不了他生命的主角,可我只是董遥,我有自己的许晔,又想起奶奶那句未完的话:“可是,阿遥,没有如果,若有如果,那么他遇到的不会是任盈盈的令狐冲,不会是练霓裳的卓一航,而只会是她自己的许晔,那才是属于她自己真正的幸福。
      我蓦然懂了,幸福是羡慕不来的。
      这世间,有你,真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