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巴比伦（暂定）》我亦非我

17、Chapter 16 和尼布的约会

　　“公主，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回到住所，毫无顾忌地躺在床上想着在伊什塔尔神庙前的画面傻笑，伊莎看着欢喜于色的我好奇地打听着。不过还真是有一件开心的事情，但不能告诉所有的人，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存在于苏娜和尼布之间的秘密……
　　夕阳的绯红渲染了半边天，就连幼发拉底河也变成一股美幻醇香的佳酿，滋润着它的儿女们。被尼布硬拉到伊什塔尔神庙的我正陶醉在他那双被夕阳渲染过的漂亮眼睛里，本就是琥珀色，再加上绯红有一种奇妙的搭配。
　　他斜靠着一棵树，看着远处的伊什塔尔神庙的庙宇，眉宇舒展，笑意温文。卸去王者的意气，展现出是平凡人的简单质朴，当然只限于他一尊雕像的时候，换上王子的面容他又是一个不折不扣、讨人厌的巴比伦王子……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就连我也是，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女人，三天后黄昏时分我们还在这里见面。”他扔下这句就又换上王子的面具转身离开，没有多作解释，我只能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可他还没走出我的视线又转过身说了句让我毫不着边际的话：“我刚才的样子，帅不帅？”
　　啊？晕菜！在耍帅呀！真自恋！
　　我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白眼，“王子殿下，我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
　　“你是在说我吗？”又装清纯……
　　走到他身边，我全身都散发着“你说呢”的气息，质问着他。他又陷入沉默，可怜兮兮。真是服了他，他要是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帅气的外表散发着王子的气息+可怜的表情衬托出他幼稚的心灵，只能用可爱来形容他。
　　他喃喃自语：“她……是不是也觉得我自恋，才爱理不理啊？”
　　“你在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想了想，又问我：“女人，如果我要是不见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一愣，同样的问题，问的同一个人，但却是不同的心境不同的面具。我要怎样回答他呢？
　　他见我没有立刻回答，有些失望。“算了算了，很难回答就算……”
　　“你要是不见了我会担心的。”他呆呆的看着我，对上他的眼睛，“你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王者，所以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你的臣名们最担心他们伟大的王，你是光明你是希望，如果没有了光明没有了希望，他们会生不如死的。”
　　“那你呢？除了会担心我，还会怎样？生不如死吗？”
　　“生不如死会有，撕心裂肺也有，痛心疾首更有，但是——才怪！”突然的峰回路转让他意想不到，我调皮的戏弄着他，快速地跑开，可是他没有追上来，也……没有生气，而是温润一笑，感到很满意，说：“三天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看到这样的表情我有点不明白，“来这里干什么？”
　　“不要多问，你来就是！”
　　不和我解释，扭头就走。

　　困扰好久的问题通过苏娜的身份告诉了尼布，真的好高兴。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三天后还要以苏娜的身份去见尼布，他不是定在两天后出兵叙利亚嘛！这又整的是哪一出戏码呀？两天后出兵叙利亚，三天后与苏娜见面……除非他有分身，不然别想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伊莎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吵闹让我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尼布的想法。
　　“伊莎，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公主，你又在一个人想问题，每次这样长时间的想问题总没有好事，是不是这回又想把伊莎一个人撇下不管啊！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伊莎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这让我先手足无措起来。我也没说要扔下她不管，再说了尼布只说三天后让我去神庙前见面，又没说做什么，伊莎这孩子太敏感了，想问题太单一，不过我喜欢。
　　把她叫到近前，安慰着她，还没开口，尼布和西西弗斯两人一声不哼就进来。西西弗斯微含行礼，静静地站于一旁，无所动容；尼布今日着一身紫色花纹的华服，优质的皮靴，掷地有声，较好的喜色露于表面，一定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
　　“尼布甲尼撒王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我比较客气的询问着，伊莎行了礼便下去。
　　尼布看了一眼西西弗斯，眼神交汇处像是在预谋着什么，接着尼布温润一笑，“阿米蒂斯，西西弗斯说说你的功课还是学的不到位，所以你还是抓紧点学。我不在宫里的日子，西西弗斯会时刻在你身边督促你加强言行举止、学习基本礼仪；还有你虽然归为我的王妃，但是达娜塔请你不要管，她不归你管，总而言之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
　　听着尼布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让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嘛，我是无所谓，可是他安排西西弗斯来监视我，又是什么意思？让人火大！
　　“还有，夜都深了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阿米蒂斯不介意吧？”他邪魅一笑，琥珀色的眼睛更加色彩艳丽。
　　他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用这样的话来挑战我的底线。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想看我出丑？他面对苏娜时一本正经，面对阿米蒂斯怎么就是这副样子？
　　“不好意思王子殿下，我今天身体不适，不适宜侍寝，还希望您可以谅解。”我没好脾气地回答，他反而不怒，转身对西西弗斯说：“我把阿米蒂斯交给你了，她在巴比伦一直体弱多病，你多照看点，从明天开始就暂时搬进宫里面来住，照看也方便些。”
　　他说完对着我别有深意地一笑，倒把我笑得心里有些发毛，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在买什么药，嘱咐了几句让我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和西西弗斯离开了。他们走后，我一直在思索尼布今天说这些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关心？讽刺？还是鬼附身突然心血来潮想做这些事？总之，在没有搞明白他的想法前一切小心点就行。

　　正如尼布的安排，次日西西弗斯就搬进了皇宫中，住所离尼布不是很远。西西弗斯受命来为我授课，课程量也比之前的多，换个说法就是没有让我顾睱其他事情的时间，更准确的就是软禁，想于此我不禁泪流满面……但是，我不会被他这点挫折打败的。
　　授课授了两天，尼布带着军队准备进攻叙利亚。
　　春暖花开，院子中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精致，各色各样的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惹来漂亮的蝴蝶，蜜蜂采蜜，嬉戏。
　　推开窗，爬满窗头的爬山虎，更加绿意黯然。“西西弗斯，这次进攻叙利亚尼布有把握吗？”
　　西西弗斯从桌上一装饰品那里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向趴在窗台前的我。“听说这次叙利亚之战埃及国王会亲临征战，不论怎样的对手我都相信王子殿下会胜利归来的。”
　　“是……嘛。”对于西西弗斯那种信任，我也深有体会，我也相信尼布会胜利归来的，一定！“对了，埃及国王？是谁呀？”
　　“尼科二世。”尼科？尼科二世……
　　“据说巴比伦和米底联军还没有进攻亚述，进攻尼尼微时，埃及借由希腊军队赶走了亚述的统治，普萨美提克重新接管埃及土地，一度很讨厌亚述。待巴比伦崛起，联合米底进攻尼尼微时，尼科就向普萨美提克提出亲和亚述的提议，帮助亚述一致对立巴比伦和米底，但是亚述的灭亡已经无法再挽回，最后尼科也放弃了对亚述的帮助。”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没错，尼科也是这样想的，在面对新的敌人的时候，以前的敌人也许会成为朋友。”西西弗斯认同了我的观点，不经意间我想起了几年前在尼尼微城前，尼布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观点，他是对着那个怪人说的。
　　那个怪人？他走的时候还说了句奇怪的话：你叫苏娜，我记住了。就像你相信我大难不死一样，我也相信你和我一样大难不死，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再见。
　　见面？他相信我们还会见面，哪里来的自信呀？
　　“阿米蒂斯，阿米蒂斯你不舒服吗？”西西弗斯把我叫醒，我对他一抿嘴，摇摇头。不知道为什最近总喜欢想些发生过的事情，来这里的所有所有，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对老爹他们的那些回忆也会出现，不禁黯然失落。
　　“阿米蒂斯，你是不是对这次王子殿下出征有顾虑？”他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头，但是隐约有些不安。“心里面有点慌，不清楚是为什么慌乱。”
　　“可以告诉我吗？我总觉得只要是阿米蒂斯的疑虑总会有所提示。”
　　嗯——？
　　“我总觉得这次进攻叙利亚会成为尼布艰难的选择。”
　　“选择？”西西弗斯不解，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会是什么样艰难的选择？”
　　这下对我来说也是不明白，只能对他摇摇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感觉，感觉模糊，不真实，但是却很担心。
　　西西弗斯久久的看着我，看着神色涣散无神的我，安慰我说：“你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没错，我需要好好的休息。
　　西西弗斯走后，一切又回归到平静。以前还能听见他挑衅的声音，现在又要很长时间听不见了，有点想念……
　　女人，三天后黄昏时分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
　　三天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来这里干什么？
　　不要多问，你来就是！
　　三天后！今天已经两天了，他约我明天黄昏在伊什塔尔神庙前见面，他回去吗？会……？我回去吗？会……！可是阿米蒂斯必须要留在宫里，不然会被西西弗斯看出端倪，再给尼布一说，阿米蒂斯的身份一揭穿，所有的一切就不一样了……该怎么办才好？
　　“公主，你看看我做的这个好看吗？”
　　伊——莎——！说不定这孩子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第三日清晨。
　　“伊莎，公主病倒没有请御医吗？”伊莎急匆匆一大早就拉着西西弗斯冲进住所，慌慌张张地来到窗前，西西弗斯想要掀起幔帐却被伊莎拦住。“祭司，公主突然就病了，还说不让我去请御医，没办法我就把你请过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伊莎说着说着都急哭了，略带着哭腔，希望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西西弗斯看着眼前这位手足无措的侍女，细心安慰着：“别担心，阿米蒂斯不会有事的，先去请御医过来看看再说。”
　　听完伊莎二话没说就跑出去请御医，留下西西弗斯一人在住所，担心的神色溢于脸上，犹豫不决的手抬起放下不间断，很想知道很想看看幔帐中的人的具体情况。
　　“西……西西弗……斯，我没有事，能陪我说会话吗？”
　　声音微弱，有气无力。西西弗斯最终也没有把幔帐掀起来，只是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许久才说话，许久才放下紧张的心。伊莎的动作很快，请来御医的同时苏姆也跟着过来，还说国王也很担心公主的病情。经过御医的诊治，也乱七八糟的折腾很久，初定为是一种较易在人类之间传染的传染病，但是想要知道具体病因还得细细研究。
　　御医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就离开了，本来可以安心的三个人因为御医的这句话又开始提心吊胆。
　　伊莎送走御医又带着哭腔说：“公主昨晚就说累、头疼，早上就开始发烧又有些背疼，御医也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要怎样才行啊？”
　　“公主会不会感染了天……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苏姆否决着自己的想法。
　　“是什么？苏姆。”
　　迫于无奈，苏姆还是说了自己的猜测，“没进宫以前，我家附近有好多穷苦孩子都是相继得这种病症死去的，活下来的孩子都很少，大人们把这种病叫做天花。”
　　“不会的，公主人这么好，不会得天花就死的，不会的！”伊莎听到这种病的可怕，难以置信。
　　“伊莎，不要这样。我也相信公主不会死，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事实就是这样。”
　　“这不是事实，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伊莎肯定的回答，在场没有人回话，此时西西弗斯转身毅然离开这里，没有回头。“走了吗？”
　　伊莎和苏姆闻声注视着西西弗斯的远去，伊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公主，你没有病，非得拉我们一起欺骗西西弗斯有什么好处啊？”
　　掀开幔帐，我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屏风后面换衣服。“伊莎，我不在的这会时间你换上我的衣服躺在床上装病，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给你们解释。”
　　“可是公主你怎么就知道西西弗斯会离开？”
　　“天花是一种危险的传染病，我要是不说的严重些，西西弗斯也不会相信。我猜他这会儿一定是去找治疗天花的办法了。”我简单地说。
　　为了演好这场戏，我苦苦哀求了伊莎和苏姆，这个效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欺骗西西弗斯并非我的本意，还是害怕西西弗斯知道真相，离尼布知道真相也就不远了，所以先瞒一个是一个。
　　等我赶到伊什塔尔神庙前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他已经是走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分身在两个地方，我怎么没有觉察出他是在骗我的，还为了他急急忙忙的脱身，真是笨……
　　“每次都让我等半天才出现，女人！”
　　他的声音就像天籁一般缓解了我烦躁的心。尼布坐在马上，没有穿盔甲，一件斗篷遮盖了半个马身，他扔给我要一样东西，有点不耐烦，“穿上它，上马！”
　　看着他扔给我的东西，也是一件斗篷，拉着他的手上了马，坐稳他就带马远离神庙。“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