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儿仙之月灵邪》清水临夏

3、第三章 码头乞丐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这躲在马车后杂物箱子里的小雪狐却都是快颠散架一般的时候，总算听到这外边的人喊了一声。
　　“前边就是巴陵城了，大家加把劲，咱就要进城了。”
　　“总算要到了。”
　　“是啊，都两个月没睡个好觉了。”
　　小雪狐只是在这里面听着外边的动静，巴陵城？小雪狐思忖，这么说清水涧也是离得不远了，心里一阵欢喜，本想趁机偷跑出来，却又想到，自己若是这般贸然进城，自己总不能自己开口说话问路吧，这般模样，该是吓死这些小老百姓了，只好又乖乖的躺着，想着反正这队人马也是要去这清水涧的，倒也不急，只是仔细听着这外边的动静。
　　巴陵城果然是热闹非凡，紧靠洞庭湖，如今天才初亮，这渔船就打完渔回来了，各处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马车也是行不过去了，这车上马上的人索性都弃马换做步行。
　　这马车不要了小雪狐无处躲，却是看中这同行中一位穿得富贵荣华的胖妇人，看这呵斥家丁的模样，估摸着就是这韩家的夫人了，摇着大大的裙摆，肥厚得像车棚子似得，小雪狐心生一计，却是咕噜一下，钻到这胖夫人的裙摆下去了。
　　“我说，这人怎么这么多啊，诶，你们，倒是找个人来问问，这清水涧到底在哪啊。”这胖夫人不停的指手画脚。
　　哼，只动嘴不动手，小雪狐在裙摆里赌气瘪嘴。
　　“夫夫人，”这说话的生意小雪狐记得，是那老仆人，只听见这老仆人说道，“都问遍了，谁都没有听过清水涧这个地方。”
　　“怎么可能没听过呢，”这韩老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再去问。”
　　转眼一行人边问边走就到了这码头上，人是愈发的多了，这胖夫人骂得也愈发的频繁。
　　“天重，你莫担心，爹爹一定给你找到这清水涧。”这韩老爷连忙安着这自家心肝的心。
　　“无事，爹，你也莫为难人家了，找不到，就算是无缘了。”这韩天重却十分豁达，可这语气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清清芙蓉照花台，水似云纱绕凭栏，涧迟暮归唱乐曲，我道青山伴我心，知不知否却不知，道不道否非常道。”突然，这码头却是传来这几句不和谐的吟诗之声，倒是引来不少人的注意，那个无聊到会在这码头吟诗呢。
　　“爹爹，问他，他知道。”这韩天重却是如此肯定。
　　这韩老爷向着这声音望去，却只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乞丐坐在这码头旁的一只生了锈的大船锚上，边是喝着酒，边是反反复复的吟着这首诗，好生鄙夷，道，“不过是个疯乞丐。”
　　“不，”这韩天重却是一扬嘴，道，“你听听他吟的诗句，清清芙蓉照花台，水似云纱绕凭栏，涧迟暮归唱乐曲，我道青山伴我心，知不知否却不知，道不道否非常道。”才几遍，这韩天重却是将这首平仄不分，词不达意的诗句给记下来了，“你看，这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分明就是‘清水涧我知道’。”
　　小雪狐和这韩老爷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下对这十二岁的少年也是心生敬佩，好厉害的角色，这长大不是个天才就是个祸害，嗯，对，就是这样，小雪狐如是想着。
　　“那谁，你去，将那老乞丐带过来。”韩老爷随手一指，命令一个家丁去了。
　　谁料这家丁还没迈开步子，这老乞丐似乎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一般，又大喝一声，“树有根我有义，若要问路，亲自来。”
　　“好个嚣张的乞丐，”一听就知道这胖夫人是个暴脾气，见状，这胖夫人也不管自己累赘的身子，拖着裙摆就大步上前，一副要好好教训这臭乞丐的样子，这胖夫人跨步跨得突然，这小雪狐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生生的是被踹了一脚，可这胖夫人也好不到哪去，这被小雪狐一绊，却是就这样直挺挺的要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这韩老爷心疼得直叫唤，也不知道这韩老爷心疼的是自己这吃得多花得多的夫人，还是这夫人身上上好的锦缎，无论如何，这任凭韩老爷怎么叫唤，这黄沙破浪势难挡，这胖夫人摔了个惨，这小雪狐却也是没了遮挡，活脱脱的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这是？”这就近的一个小贩看着小雪狐，还是一偏头思索了一会，这才大声喊起来，“狐狸，这是狐狸精，狐狸精啊，狐狸精来了。”
　　小雪狐愣了一愣，自己是狐狸没错哪里就成了狐狸精了，瘪瘪嘴，眼看这一个扫帚状的遮天盖却是迎面扑了下来，小雪狐身子一闪，灵敏的闪过了，却是躲不过这众人人的围攻，只往这前面一股脑的奔去。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窜到了这老乞丐的跟前，眼看这就要撞了上去，小雪狐却是急急的一减速，还是撞进了这老乞丐的怀里，也是忘了不要再人间说话的戒令，开口就道，“这位好心人救救我。”
　　“小雪狐？”这老乞丐怀里捧着这小雪狐，却是蹦出了这三个字。
　　难不成认识，小雪狐一抬头，这仔细打量了这张满是油垢的老脸，却是喊道，“山神爷爷？”
　　“小雪狐你怎么来巴陵城了？”这老乞丐却是欢喜的一笑，“如今咱们可是老相识了。”
　　“你还说呢。”小雪狐好气没气的，说罢，这一只大手却是就要欲夺了自己去，好在这老乞丐一闪身躲过一劫，小雪狐顾不得其他的，只是急忙说，“咱们还是先找处安全的地方再好好叙叙旧好了。”
　　“这有何难。”这老乞丐很是得意的吆喝了一身，又把这酒葫芦往这大湖里一丢，瞬间，这葫芦却是长得有渔船那么大，这老乞丐抱着小雪狐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这葫芦上，一扬手，这葫芦就顺风而去，这留得岸上不知情的人口里喊着叫着，“神仙啊，见着神仙了。”
　　小雪狐往岸上看去，众人都是对着这码头，朝着这葫芦的方向还不停的跪拜着，只有这韩天重，脸色凝重的看着自己，小雪狐收了目光，不再看，却是开始打量这时隔两月又再次相见的长白山山神爷爷，也是这码头上装疯卖傻的老乞丐。
　　“山神爷爷这招好聪明，真是将我唬得团团转。”小雪狐道。
　　“哪里，”这山神见早已被这小雪狐看穿，索性手一往脸上一抹，法术一施，又是那白白净净白胡子的山神爷爷，对着小雪狐问，“你这小家伙怎么也来了这巴陵城？”
　　“山神爷爷你还说呢，”小雪狐提到这件事就来气，又认真的对山神爷爷说道，“我在冰池遇见两个怪人，其中一个白袍老头就说道清水涧这个名字，然后整个山谷就失了灵性，我看，这等子事一定和这清水涧有关。“说罢，还面露了些狠色，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哈哈哈哈，”这山神老头却是扬天一笑，又看着这小雪狐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是止不住的从这葫芦上笑着就要差点滚下去一般。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你是要是要找找那清水老仙来来算账的？”
　　小雪狐鼓着腮帮子，只道，“我知道我不过是个会说话的狐狸罢了，不如山神爷爷你神力无边，可是山神爷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这清水涧的去处，却是不和我说，平白无故的让听梅姐姐落松哥哥他们受苦守难。”
　　“受苦受难？”这山神老头收了收笑，道，“你们本来不就是花草树木禽鸟野兽吗？这失了灵性该是叫安守本分吧。”说完，看着小雪狐倍受打击的模样，却又是一排胸脯道，“你不就是要去清水涧吗？小事，老头我带你去。”
　　“当真？”小雪狐来了精神。
　　“那当然，你这小东西可给我坐稳了，”说罢，却又是吆喝了一声，这葫芦却似飞一般的速度向前迎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