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C的回忆录》细胞松弛素B

69、□□将军（二）

　　“非常抱歉让你看到血腥的场面。”□□·安特麦尼勉强地笑了笑，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看上去就像是有几千年都没笑过一样。

　　“我猜这是那位尤艾利斯特工常常遇到的。”我干巴巴地说道，对自己的无理丝毫没有顾忌——我就是要让这些军官知道，平民百姓也是有脾气的，那个什么尤艾利斯一看就是习惯性的杀人犯，有一点不高兴就能下手的样子，肯定是联盟军方故意培养出来的扭曲性格。可是难道就让这个危险分子肆意在街市游荡、给她足够的人杀吗？！你妹的，真TM不是东西！

　　□□·安特麦尼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是生气了，不过我不怕她——我为什么怕她？面对温银然我都扛下来了，面对一个联盟的老同志难道我还不能坚持自己？！不过，□□·安特麦尼最终却没有发脾气，她转过身去，有些愧疚地说道：“是这样，你说的没错。”

　　我有些惊讶。看着□□·安特麦尼，望向一望无际的安特劳德繁华区银白色的各式房屋，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她很愤怒，但是并不是面对我，而是面对她自己。“□□将军？”

　　“的确，我们放任尤艾利斯在街上打架斗殴，只是为了解决她的心理压力，但是这是第一次她竟然杀了人。”□□·安特麦尼顿了一下，眉紧紧地皱起，那狰狞的疤痕也结成一些扭曲的、不规则的线条，看上去非常阴郁，“她心理有问题。你恐怕不知道，联盟的特工都是一些……”

　　“都是一些有各种问题的人，或身体，或心理，总之是不正常的人。”我接口道，真的有些像是吼出来了，“都是一些变态神经病，要么就是残废和怪物，真TM的恶心！恶心得我都想吐了！”

　　我感到自己没必要搭理这个军官，虽然她是多数士兵最敬佩的安特麦尼将军，但是我已经受够了联盟的特工培训手段，也有点看清了安吉拉·加西亚中校的什么特工计划，事实上也是在利用我对她的好感让我为联盟卖命。

　　但是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安特麦尼说话了，没有愤怒，而是平静：“是的。恶心、变态、扭曲、不公平，但是联盟需要，人民需要，人类需要。”

　　“人类需要个鬼！！！！”我猛地转过身，一巴掌抽在这位大将军的脸上，□□·安特麦尼立马就被抽得转了好几圈，将将停住，又直挺挺地立起了身体，保持着军人的尊严。

　　“什么尊严？！什么破尊严？！把人类当幌子的破尊严？！把人民当幌子的破尊严？！恶心就是恶心，变态就是变态，扭曲就是扭曲，不平等就是不平等，用得着什么幌子？！

　　“什么需要？！什么破需要！不需要！我们谁也不需要！扩张疆域？！内部安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些贪婪的统治者？！什么人类？！什么破人类！人类的存亡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人类又不是联盟！联盟没有几块儿地，人类照样存在得好好的！

　　“当我好骗吗？！当我像个大傻X就好骗吗？！什么需要、什么人类，大话谁不会说？！什么联盟才是真正的人类，谁不会说？！什么联盟才是最先进的社会体制，谁不会说！！！先进是先进了，你妹的执行了吗？！你妹的，就连扭曲的变态神域人都知道有神经病就该治疗，而不是放任病情发展变成一种‘特殊能力’！！！什么——”

　　“够了！”□□·安特麦尼吼道，她的声音颤抖了，眼球充血，脸上的伤疤狰狞而可怖，然而我却一下子平静下来。

　　“够了，同志，够了。”□□·安特麦尼颤抖着说道，像太阳的方向走去，我跟上她的脚步，隐约感到自己似乎深入了什么更加高级的机密。

　　我安静下来，听□□·安特麦尼讲道：“同志，你说的——非常对，联盟不是对的，甚至是错的。我也……说实话我也挺讨厌这样的，保护一些对国家和人民有害的人，只是为了在战场上派上用场。这归根结底都是由战争引起的。

　　“战争，想必你也学过，是从母星政权分裂就开始了的，先开始是帝国和神域，而我们是后形成的组织。一开始，是对帝国和神域的仇恨让我们的祖先发动战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出生的人成为了联盟人而不是帝国或是神域人的后代，联盟脱离了帝国和神域的影响，变成了独立的人类组织。

　　“你可以想到，我们何尝不想要和平？何尝不想要好好停下来，像神域一样发展科技？但是这个自然界不是人类能征服的，每一个生命的使命是有一条，那就是生存，而生存注定了斗争和合作的存在。神域的能力过于强大，所以神域人可以置身事外，在内部和自己的同胞斗争，而联盟与帝国也就注定了一直战争不断。

　　“但是，现在的战争越来越频繁，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安特麦尼低下了头，然后又抬头望天，终于说道，“这是机密，但是我直觉觉得应该告诉你——星系战争要爆发了。”

　　“什……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