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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安特劳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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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格·金把我们带进了她的豪华住宅,我不得不说,有钱人真的不一样。
明亮的房间,毫不亚于水华省的建筑美观度,光滑的墙壁就像是水银一样,能清晰地反映出人的面容。我看到我的脸——明德蓝的脸,她装扮成的那个叫“李华”的虚构的人的脸,阳光的、乐观的、仿佛永远都不会绝望的脸,它现在属于我了。这是属于明德蓝的印记,恕我不想再到神域去了,也不能把你的基因流传下去,但是,明德蓝,我会记得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看起来帅气多了。”突然,莎格·金的脑袋出现在了我旁边——她就算使劲儿踮起脚尖也到不了我的肩膀。
“怎么,羡慕我的身高吗?”我回神,意识到再想那么多也没用了。
莎格·金仿佛是松了口气,我知道,她恐怕是怕我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不能自拔吧。可是我没那么脆弱,她的关心有点太过了。
“羡慕?你的身高有点奇怪了吧?”莎格·金撇撇嘴,这个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SSS级科学家能做出来的。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还是挺有点可爱的。
“那也总比平均线以下好。”我说道。
“莎格?”一个温温柔柔的男声问道,这是我没听过的声音,大概就是莎格·金原先的爱人了。我感到有些愧疚,因为我一直执着于把伊斯拴在莎格·金身上,虽然这是道义所致,却也抢走了独宠这个男人将近二十年的妻子。
金先生出来了,他是一个身高比莎格·金高一些的联盟人,年纪与莎格·金不相上下,但那称得上美丽的面容和灿烂的金色卷发依旧散发着独特的温和的美。看到身高如此之奇异的我,他虽然不认得却也不惊讶,依旧保持着温柔端庄的笑容。
我不禁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适合当SSS级科学家的先生。
“布尼,这位是救了我的命的CC·卡特特工同志。”莎格·金愉悦地介绍道,“CC,这是本人的爱人,布尼·拉文法。”
我对什么“特工同志”的称呼有点汗颜,谁家称呼了职位还要称呼“同志”的?!不过对于莎格·金的这种在生活上不拘小节,我是隐约已经有所了解了。
“非常感谢,卡特特工!”布尼·拉文法先生立马虔诚地向我鞠了一躬,被莎格·金拉住了,“哎,她只是我的朋友,你叫她‘CC’就好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害的这男人必须和伊斯生活在一起,而他反而来感谢我——对了,伊斯在哪儿?!
莎格·金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想法,连忙有些讨好地说:“伊斯现在在花圃里,阿莉,你去叫伊斯叔叔出来!”
“是——”阿莉拖着老长的尾音,不情愿地走出了我们的视线,我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盯着格兰斯看。
我看到瑞尔和格瑞斯表现得有些紧张,有些犹豫该怎么介绍他们。虽然这位拉文法先生看上去对神域没什么排斥心理,而且也和伊斯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对于瑞尔父子,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觉得和这么多联盟人呆在一起会很不适应。
“对了,你还没介绍这几位可爱的先生呢。”莎格·金想必是看出了他们是神域人,给了我一个“没问题”的鼓励眼神,殊不知,我不是为了拉文法先生能不能接受他们,而是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的问题——毕竟,瑞尔已经在神域度过了将近一生,而现在突然就要投靠莎格·金,未免有点儿……算了,有点儿就有点儿吧。
“这位是来自神域的瑞尔,这位是瑞尔的大儿子格瑞斯,这个小家伙是瑞尔的小儿子格兰斯。”我介绍道,“他们是一位神域朋友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仆人?朋友?不,都不准确。“的……的家人。”
“您好,瑞尔先生。”拉文法先生向瑞尔微笑道,瑞尔有点受宠若惊,却也大大方方地以微笑回敬。
“你好,瑞尔先生。”莎格·金也郑重地问候道,瑞尔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我感到她做的有些过了,在神域男人之间问候也不是没有,而女人这么庄重地问候神域男性,多少会让他有点不自在,这可不是能在一天两天中就改过来的。
我连忙拉开莎格·金,免得让瑞尔更加尴尬:“我说,伊斯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你又……”
“说什么有的没的,我对他可是一顶一的好,这毕竟是你的‘遗嘱’嘛!”莎格·金坏坏地笑道,仿佛对我的“遗嘱”表示开玩笑的讽刺。
我耸耸肩,谁让我又活过来了呢!福大命大啊!
正说着,小阿莉就领着一个纤细的人儿走进了我们的视线。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得出结论,伊斯的确被莎格·级照顾的不错,脸色比在帝国的时候要好多了,银色的长发竟然比我记忆中的更加顺滑,虽然剪短了,不过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好形象。妹的,莎格·金这家伙真的好运气啊!
伊斯见到了我,明显没有认出来我是谁,可是当他的紫色眼睛对上了格兰斯的紫色眼睛,我看出来他的眼睛瞪大了,然后他的目光放到了我的衣服上:“明……明德蓝……博士?”
我一愣,没有想到还有谁能说出这个我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的名字。伊斯,他认得?!太令人诧异了,不过这也不是匪夷所思,只是感到世界变得小了,还是明德蓝的冤魂不散?
“不……不是明德蓝博士——请问您是?”伊斯询问的眼神对上了我的眼睛,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变得像联盟人,有自信了,而且语言逻辑也清晰了。
“我是特工C。”我说道,“你难道忘了吗?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什么?!”伊斯明显很吃惊,但是神域遗留的一些理解观念并没有让他惊讶地叫出来,只是小声发表了一下吃惊的感叹。
“没想到你也认得明德蓝博士,事实上我的那位朋友就是……”我转向瑞尔,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小声哭泣起来,“瑞尔?”
“明德蓝博士——她怎么了?”伊斯的脸上的血色立马消失了,“她是不是已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个词的,我确信我不是为了让他们更加难过而只是强调事实——但我还是说了出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