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C的回忆录》细胞松弛素B

115、忆之（五）

　　“海伦。”我脱口而出，然后立马意识到神域女人从来就不叫这种联盟和帝国式的名字。

　　温银然没有对我的疏忽说什么，而是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地说道：“CC，你累了。”

　　我的确累了，连起名字这种生命中的大事情都能想到H。H已经死了，明德蓝已经死了，EQ她们都已经死了，如果我再对每个死去的朋友都这么在意，那么我迟早会被自己的悲伤埋葬。

　　“的确，我回去了。”我向殿门走去，“管家机器人应该已经打扫好了。”

　　我走向听音阁，没有听到后面温银然应有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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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跟着温银然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孕育我的第一个女儿的温水室旁。

　　我凑近了看，那个看起来很坚固金属的金属筒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突然，里面发出了一阵水中敲击金属的声音。

　　“她在动！”我惊叹道。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面对着一个拥有自己一半基因的新生命，我想不亚于我出生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爸【画外音：那你还记得啊，记性真好！CC：我是根据生物学知识推理出来的】。

　　“快到时间了。”温银然把我从温水室的表面上拎起来，修长的指节敲了敲金属的筒壁，里面立马传来了更加明显的声音，就像是对暗号一样。

　　温银然仿佛是看出了我不了解，解释道：“婴儿对声音是有反应的，也会反射性地回应外界刺激。然而现在她这么兴奋，恐怕是因为人工羊水已经开始变质了。”

　　“那……那要怎么把她取出来？”关于生孩子这方面，我真的啥也不懂，别说神域的温水室，就连联盟的蛋形皿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用。有时候我都有点鄙视自己，亏我还是生物学研究员，但是没办法，理论解释和实际操作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温银然没有回答我，而是打开了温水室侧下方的和直径差不多大的圆盖，里面是一层厚厚的、仿佛是人造肌肉的东西，中间有一个紧缩的洞。顿时，人工羊水和我的血从“洞”中流出，而“洞”也在微微地扩大，然后，仿佛是什么堵住了，混合液体的流速慢下来，然后，一个婴儿的脑袋从那个“洞”里挤了出来。

　　温银然连忙用干净的毛巾把这个小小的脑袋接住，接下来是整个身体，最后掐断了脐带，还没等我看个明白就把这个沾着人工羊水和我的血的小东西连同毛巾递给了早已在旁边守候的管家机器人。

　　我觉得自己非常苦逼！这是我的女儿！那些流出来的血是昨天从我身上放的！但是我还没摸到那粉红色的小脑袋，她就从我身边消失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是人造产道。”温银然淡定地用另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自己手上的人造羊水和我的血。

　　呃，人造——什么？“产道”是什么？为何我堂堂联盟政府E级研究员竟然听不懂？！

　　“就是阴|道。”我可以看到温银然的彻底无奈了，这才想起，历史书里讲过古代人曾经把这个部位称作“产道”，因为当时大多数的新生儿还是由女人生出来的。哎呀，罪过罪过，这可不是我研究员分内的事儿了，这是历史没学好！历史没学好！

　　算了，什么历史什么的，我是永远不可能比过温银然了。神域女人都是历史学家，这点我已经清楚了。问题是：“我女儿在哪儿？”

　　“在洗澡。”温银然把擦完的毛巾搭在温水室的顶盖上，无聊地等待着。

　　我也等待着，有点小兴奋。我的女儿会长成什么样子呢？只要头发不是灰白的就好，希望能长得漂亮一点，这样我带出去多有面子啊！也不能太漂亮了，太漂亮看着就和我不像了。唉，谁让她是我和温银然这个绝世大美女（对于联盟人来说，这一点也不夸张）的女儿呢！我总希望她能和我长得像点，免得我们走大街上，愣是看不出是母女关系……

　　我希望她能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至于其他的容貌方面都无所谓。【画外音：这是对眼睛的执念啊！】我希望她性格不至于和我小时候一样捣蛋，但是要是和温银然一个暴君样就完了。我希望她的视力没有受到我的遗传影响，虽然我现在不近视了，可是我还是希望她未来至少有当飞行员的机会。我希望……我希望的太多了，但是除非我真的见到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我永远都不能预测她会长成什么样子。

　　哎，来了！管家机器人细小的机械臂，抱着被毛巾包裹的我的女儿来到了我们身前。温银然伸出手去，却有缩了回来，说道：“先给CC。”

　　太感动了，温银然还真没忘记她也是我的女儿啊！我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感觉到她是那么小，小得只有我的小臂那么长，五官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依稀可以辨认出温银然的鼻子和我的嘴，粉红色的皮肤可能是由于那一半的神域血统，异常光滑细腻，她也不哭，轻轻地晃了晃胖乎乎的小胳膊，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顶！【画外音：作为一个母亲，您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赌赢了一般的语气啊！】看着这个拥有我一半基因的小东西现在就在我的怀里，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啊，我一定是爱上她了，不知道未来的法律允不允许人类娶自己的女儿……（不过，我猜就算允许温银然也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的第一个女儿，看着她今年二十八岁的母亲，露出了纯洁如冰雪清泉的笑容。我顿时感到，那些血、那些花费在买东西上的时间，它流的真值啊！要是她能永远在我身边，就算是让我独自一人和爱菲尼人决斗，我TM都敢了！

　　啊，我的女儿啊！我真的爱上她了！啊！

　　不过，温银然会不会也爱上她呢？那样我们就是情敌了——我很不舍地把手上的小东西递给温银然，动作轻得快要看不见了，生怕她掉下来或者有一点点不舒服。

　　温银然接过我的粉色小天使，抱在怀里，脸上竟然露出了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温柔怜爱的笑容，犹如冬日暖阳。此时的她，温柔慈爱就像是圣母一般圣洁而美丽，而她怀里的“圣婴”，好奇地看着母亲，两个人就像画里的一样和谐……等等，尼玛我是什么？我可爱的女儿也是温银然的女儿，那我和温银然——呃，对啊，我怎么一直都没去想呢，现在一起抚养女儿的，可是我和温银然啊！那可是温银然啊，那个（伪）暴君！那现在我们到底应当是什么关系呢？是同盟？是朋友？还是……算了，我不敢想。

　　“你要给她起什么名字？”温银然笑着问道，连声音都带上了不多见的愉悦。

　　哦，这是个问题啊。我起？对啊，我可是流了血的，我的贡献远比温银然大，可不是我起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