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红楼》李小Q

23、第 23 章

　　却说王夫人见了贾政，夫妻多年，她看出贾政心情极差，赶忙迎上去小心翼翼道：“老爷回来了，快坐下歇歇。”
　　贾政挥开王夫人的手，怒冲冲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让宝玉跟薛蟠接触，没得带坏了宝玉。还有，当初姨太太不是说她们京中房舍需修缮后方可住，修了这些年也该修好了，让他们尽快搬出去。”
　　王夫人捂脸哭道：“好端端的，老爷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又说出这么些话来，莫不是蟠儿在外惹了什么祸，以致老爷如此生气？若真如此，老爷也该说说为的什么这么生气，没头没脑叫人受这么一顿气，好歹我也是做祖母的人了。”
　　贾政气呼呼坐下，丫头端上茶来，贾政手一挥，砸在了地上，房间里除了王夫人的哭泣声，在没有别的声音。过了良久，贾政方才说道：“你可知那孽障惹了什么祸？”
　　拭了拭泪，王夫人轻声问道：“他怎么了？”
　　贾政冷冷一哼：“他当街冒犯忠顺王世子。”
　　“什么，”王夫人惊叫：“那现在呢？”
　　贾政一脸气恼道：“世子身边跟着的侍卫当场拿下他，现在当然是关在王府里了。”
　　王夫人惊慌道：“老爷，那、那王府会怎么处置蟠儿，妹妹就这一个儿子，好歹得救救他啊！”
　　贾政冷冷看了王夫人一眼，胸中怒火翻涌，终究没说别的，只道：“预备重礼，明儿一早就去王府求见。”说完也不等王夫人回话，转身就走了。
　　王夫人憋屈得很，呆呆站了一会儿，抹抹泪，赶紧去找妹妹商量。

　　薛姨太听闻儿子冒犯了忠顺王世子，被王府捉去了，整个人都傻了。自家儿子自家知，说的好听是冒犯，实际怎么回事，薛姨太连猜都不用猜就晓得了实际情况，心中又惊又怕，听到姐姐说要预备重礼明天去王府，也顾不得还在病中，赶忙起身准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贾政会合了王子腾，一起前往忠顺王府求见王爷并世子，结果连王府大门也没让他们进。王府长史官道：“王爷带世子出城打猎去了，不定几日回来。”
　　贾政、王子腾只得回去，又让夫人们求见王妃，王府那边说是：“王妃娘娘诸事繁忙，不见。”
　　急的薛姨太了不得，日日哭求哥哥王子腾和姐姐王夫人，这事说到底是自己这边理亏，且那是忠顺王府，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他们又能如何？只得让人打听着忠顺王并世子几时回来？
　　好容易忠顺王爷回来了，赶紧的又上门求见，王爷并不曾见他们，只让长史官传话：“王爷答应了世子，不插手世子之事，由世子自行决定。”
　　王子腾忙道：“不知世子是怎么个意思？”长史官道：“世子之意岂是下官能知。”两人又求见世子，长史官道：“世子随王爷打了几日猎，累得很，邀了几位至交好友到香山别院玩乐去了，不在王府，几时回来也未定。”
　　听到消息的薛姨太急怕之下，病情越发加重了。这里贾王两家送出不知多少礼物，四处托人说情，拖拖拉拉又过了将近一月，终于薛蟠被放了回来。
　　薛姨太听到儿子回来了，也不等儿子进来请安，自己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一把抱住薛蟠大哭不已，好容易众人一番相劝，她不哭了，拉着儿子细看：白白胖胖，气色比在家还好。薛姨太不禁一愣，其实看到薛蟠的人都疑惑：那忠顺王世子可不是好说话的，薛蟠冒犯了他，他竟然没把薛蟠怎么样？嘴上都道是：“世子仁厚。”
　　等到众人离开只剩母子二人，薛姨太含泪嘱咐儿子：“今后安分些，万不可再生事端，好生经营家业……”之语，薛蟠唯唯应诺。怨不得薛姨太如此，自薛蟠之父过世，薛家早已大不如前，各地买卖铺子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失去了大半，下剩的，伙计掌柜们欺上瞒下，薛家收入是一年不如一年，入京后各种打点花销，百万家财是只出不进，这次为了薛蟠，薛家真是大出血了，前前后后花掉了五六十万之巨，如今薛家只剩了京中两三个铺子以及几万两银子，“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是彻底败落了，薛蟠若还想像从前那样挥霍，已是万万不能了。
　　薛姨太想省俭，但人情往来那里省的掉，贾王两家为薛蟠之事四处奔走，如今薛蟠平安回来，少不得要宴请答谢众人。
　　治了酒席请了人来，薛蟠敬酒道谢气氛正好，有人忍不住问：“薛兄冒犯了世子，被押在王府那许久，都以为薛兄不知怎么吃苦受罪呢？如今看薛兄气色，倒是挺好的啊？”
　　薛蟠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事涉忠顺王世子，便有人打岔，众人继续喝酒，贾珍搂着一个叫秀儿的正乐着呢，不防一眼瞅见薛蟠在那里坐立不安，拍了他一下：“怎么啦?”
　　薛蟠倒在了地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口里喊着：“打我，快打我！”众人都傻在那里，不知他怎么了？薛蟠翻滚着，一把搂住离他最近的贾珍的腿，哀求着：“求求你，快打我！”吓得贾珍大叫着：“薛兄弟，你怎么啦？”伸手扶他，谁知竟扶不起，因诸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薛蟠噼里啪啦的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他下手又狠又快，没一会面孔就肿的不能看了，众人惊醒过来都去拉他，哪里拉的住。这些人何曾见过这个，都以为薛蟠是犯了什么病了，商量着要不要先把他捆起来，免得伤了他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们让开，我来。”众人让开转头一看，是秀儿，她手里握着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软鞭，只见她手一挥，软鞭“啪”的一声打在了薛蟠的身上，等众人反应过来，薛蟠已挨了好几鞭，只听他大喊：“好爽，好舒服，快快，再打再打。”秀儿继续打，薛蟠□□尖叫着，神色迷离舒爽，在爱玩，这些人也没见过这个，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桃衣等人站在法术施出的水镜前看着这一切，口里直道：“活该。”三人嘻嘻哈哈笑闹了好一会儿，水镜之中薛蟠在秀儿的鞭打下，神色迷离的□□叫喊着……
　　没过几天，薛家传出薛蟠意欲重振家业，已带人外出经商做买卖之事。桃衣等人听了偷笑不已，黛玉见了一笑了之，她当然知道这三个小花妖私底下干的事儿，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ˇ?ˇ）

　　荣宁二府中，管得住嘴的没几个，那日薛蟠之事，除了贾母并贾政夫妇外，其他人都知道了，笑薛蟠的同时对忠顺王府越发的畏惧。
　　很快发生的一件事让两府再无人顾得上笑谈薛蟠，因为……
　　贾赦袭爵却无官职，满京城似他这般的多了去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朝廷并没有规定一定要上朝，便是上朝了，也被排在角落里去了，前头位置是轮不上的。
　　贾赦已有几年不曾上朝了，这日去了，唯王子腾略带惊异的看了他好一会，本想上前探听一下，偏上朝时间到了，只好作罢。
　　皇上临朝，众臣依次上奏事务，将退朝之时，内侍依例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贾赦喊道：“臣有事奏。”躬身行出，面朝皇上跪下。
　　皇帝一时还真没认出来他是谁？戴权低声提醒：“陛下，这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皇帝不动声色问道：“贾爱卿有何事啊。”
　　贾赦流泪喊道：“臣有罪，请皇上惩罚。”一边说一边哆嗦着自袖袋中取出一本折子，内侍取过折子呈给皇帝，皇帝翻开来看，贾赦在下泣道；“臣治家不严，致使府中犯下此等不法之事，请皇上责罚。”
　　皇帝看完折子，脸沉了下来，依稀记得里面提到的贾政之妻、贤德妃之母王氏乃是王子腾之妹，把折子扔了下去：“王爱卿也看看。”贾赦大喊有罪之时，王子腾便有心惊肉跳之感，听到皇帝叫他也看看，便知必与自家有关。折子才看一半，王子腾也跪了下来：“臣教妹不严，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
　　皇帝也不搭理这二人，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卿查审。
　　原来王夫人并王熙凤放印子钱，竟已逼死好些人命。据说贾赦无意中发现此事，几经查访，搜齐了证据，深感自家历代深受皇恩，此事皆因自己这一家之主平日只顾玩乐，不曾好生治家，以致发生此事，特上奏认罪，愿负全责……

　　最近的京城非常的热闹，高门勋贵府里的贵夫人放高利贷成了最新八卦，贾家和王家成了最受瞩目的两家。
　　贾家不好受，贾赦还好，放贷主角之一的王熙凤只是他的儿媳妇，且据查是受了姑母兼叔婆母的王夫人教唆，才做了一年多，倒还没有酿成大祸，旨意下来：贾赦被罚爵俸三年，贾琏去职（捐官同知），王熙凤贬为庶民。贾赦贾琏父子的意思，原是要休了王熙凤，还是苏皖柔劝住了：“若休了她，巧姐儿可如何呢？”方才作罢，到底上书一封将其贬为妾室，苏皖柔成为了正妻，贾琏将巧姐儿交给苏皖柔，说是：“别让那罪妇教坏我的女儿。”
　　贾政这边，王夫人是主犯，高利贷也就是俗称的印子钱，她放了将近二十年，逼死人命无数，因她做的隐秘，一直不曾被人发现。如今事发，贾政治家不严被削职贬为庶民，王夫人夺去诰命并赐死，就连元春也被牵连从正一品贵妃降为从四品嫔，若不是元春有孕，只怕连嫔位也未必能有。
　　二房倒霉不够似的，荣国府又被人参长幼不分，言贾政窃居荣禧堂正院，竟将袭爵的哥哥赶到与马棚相邻之所居住。皇帝下旨训诉，贾母为了不让二儿子和宝贝孙子贾宝玉太惨，只得上折子表示是自己偏宠幼子，执意将小儿子留在近前，将大儿子赶到偏院去的。为了表示悔过，贾母请来族人为两个儿子分家，贾政带着儿女妾室搬离了荣国府，新居只隔了一条街，是个四进宅院。贾政年纪大了，也没有再娶的意思，家中便让大儿媳李氏管家，没有了王夫人的打压，李氏母子也算熬出头了。
　　唯有贾宝玉，一连串变故下来，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