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至上》咖啡香

7、START（二）

　　START（二）

　　........

　　＂你先去洗个澡吧。诺，给你毛巾。＂看着Lily的样子，我还真有些抱歉。

　　＂谢谢你啊。＂

　　＂浴室在那边。＂

　　Lily将浴室门关上后，依然拉拉我的衣服。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贱的......上司？＂

　　＂嗯，不过，现在倒是有些对不起她。没想到她那么怕黑。＂

　　＂是啊，我看你再晚来一会她就要撞墙了。＂

　　＂那我们给她准备点吃的吧。＂我听到她和王总对话时的气愤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我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愉悦来形容。

　　＂好，我给她煮点意大利面吧，也算补偿。＂依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厨房。

　　我想了想＂那我去给她准备床铺。＂

　　两个人忙活完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浴室的门开了，Lily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她素颜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像从清雾中走出来似的，一尘不染。

　　＂你洗好了，我们给你准备了意大利面，快去吃吧。＂虽然Lily比我大了7岁，可这时候我的语气让我看起来像她妈妈。

　　Lily捧着面来到沙发这坐下＂谢谢你来找我啊。＂

　　＂不用谢，可我才来第一天，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呢？＂

　　＂我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你的简历和介绍，上面有。＂她捧着面，把半个脸埋进碗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哦，你今晚住在这吧，我给你弄好了。＂我指指楼上，示意她不要拒绝。

　　Lily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看表，「23：09」，该睡觉了。＂走吧，今晚，你跟我睡一个床。＂

　　＂嗯.........."

　　「卧室」

　　＂那个.....李昔，今天谢谢你啊。＂Lily没睡，翻过身来，把脸贴着我。

　　＂我都说了好几次不用谢了，快点睡吧。＂我笑笑，不知道黑夜中是否能看见我的笑容。

　　＂哦........."

　　.............

　　＂李昔，你睡了么？＂

　　＂没，怎么了？＂

　　＂......没事。＂

　　..............

　　"李昔，你睡着了么？＂

　　＂没......"

　　＂哦........"

　　.............

　　＂李昔，你睡了么？＂

　　＂............."

　　＂李昔？＂

　　＂.........."

　　"原来睡了......."

　　...........

　　月光透过窗帘柔和的洒进来，Lily的脸庞笼罩在一片象牙色的光里，她的手紧紧的攒着被，红肿的眼睛望向我。我没睡，我能感受到后方传来的炙热的情感，我在等她开口。

　　＂李昔，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告诉你.......我是王总的人....但是，现在，我不想再是了....."她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地自言自语。

　　我笑笑。

　　嘻，你是没有勇气么？

　　那我来帮你。

　　我翻身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你.....知道？＂Lily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用那双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我的姐姐，也跟你一样，她要报复，我帮她，你呢？需要我么？＂我知道我撒了个谎，但对她，我还不能全盘托出，而且，我并不信任她。

　　＂我........"

　　"你再想想，我等你。＂我知道她也不信任我，没关系，给她时间考虑，不着急。

　　................

　　＂起床了，昔....李昔。＂依然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揉揉眼睛，迟迟不想起来。

　　＂别懒了，今天你要去参加你姐姐的婚礼啊。＂

　　我依旧不想睁开眼＂哪个姐姐？＂

　　＂米明姐。＂

　　＂她不是结了婚么？＂我的脸重重的压在床上，像个包子。

　　＂嗯，结了又离了，这次又结了。＂

　　＂没完没了。＂我把脸稍稍抬起来一点，又因为没力气，咚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依然叹了口气，推搡着我＂不管结多少次，你都要去。＂

　　＂哎我起来就是了，对了，Lily呢？＂

　　＂上班去了。＂

　　我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

　　我的梳理慢了些，我和依然赶到时，现场.....好像乱成一团。

　　倒着的东西被客人踩的乱七八糟，哭声争吵声谩骂声穿插着充斥着我的耳膜。

　　＂怎么了？＂我拉住正要去劝架的一个人。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一点事，新郎和新娘吵起来了，现在又说不结婚了，要取消婚礼。＂

　　我干笑两声，松开依然的手＂我挤进去看看，你等着我。＂

　　看着依然点头，我一边踮脚一边挤进去。

　　新娘提着婚纱，大声地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诅咒新郎。新郎也不是受气的主，大声地骂回去，语言更恶毒。而.........一个孩子，跪在地上，拉着新娘的手腕苦苦的哀求她停止，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新娘耀眼夺目的水晶鞋上。那眼泪的光芒胜过那水晶鞋千万倍。

　　我想起了我。

　　当年那个无助、悲伤的我。

　　「妈妈！你不要走，我会乖乖听话，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你不要走！」

　　「毅然决然的眼神，冷漠坚硬的背影，还有.......砰的关门声把我的心也彻底震碎了。」

　　「啊!!!!!把我的幸福还给我!!!把我的幸福还给我!!!!!还给我!!!!」

　　「天无情地划过一声雷，我跪在雨中望着她乘车离去的背影，我抓着被雨淋湿的头发，久久的待在原地。」

　　「这时，老天突然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幸福，我怎么还给你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原来是这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还好吧。＂依然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从回忆中醒来＂嗯，你怎么进来了？＂

　　＂我担心你。＂

　　＂嗯，你看那孩子。＂

　　新娘提着裙子要走，那孩子却没有松手，一下脸就撞到了门，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血！＂有人尖叫。

　　新娘回过头，她居然笑了笑＂活该！叫你那无用的爸爸骂我，报应。＂新娘走了，坐上她那豪华的轿车走了。

　　而新郎则埋怨的看了孩子一眼，骂了一句＂X的，不中用！＂然后，把门关上，把那孩子一个人留在了门外。

　　大家叹了口气，谁也不去管那孩子，都赶着回去了。

　　我拉住一个老人＂为什么不管？＂

　　＂管不着啊，管的话她的爸爸就骂我们多管闲事，我们也根本不敢管，惹急了，还揍人呢。＂

　　＂那孩子怎么办呢？＂我看了一眼满头是血的孩子。

　　＂她爸啥时候心情好，就开门把孩子接回去，拿纱布简单包包。＂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么？＂

　　＂也发生过，但没这么严重，以前她爸也拿东西抽她。＂

　　我咬咬牙，看了看那孩子，冲上去把她抱起来＂依然，你去开车，我要送她去医院！＂

　　依然迅速的下楼，坐到驾驶位子，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我低头看了看她，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服，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依然再快点，我从未发现我如此在意这样的孩子，今天看到了，才发现自己如此在意，可能是因为她酷似当年的我吧。

　　「医院」

　　＂头撞开了一个口子，需要缝合。＂就这样，那孩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此时，等在手术室门口的我愤怒了。那样的人不配当爸爸。我拿起了手机。

　　＂帮我收拾一个人。＂

　　＂请说。＂

　　＂我的姐姐米明的未婚夫，帮我收拾他，让他对孩子好点。＂

　　＂是的，我的主人。＂

　　................

　　在几个小时候，我终于看见了她被推出手术室。

　　而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触动了我的心，让我决定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我只有17岁。

　　她说：＂妈妈，你不要走。＂

　　多像当年的我。

　　孤独、害怕。

　　我握住她的手＂不走，不走，放心。＂我一边笑一边擦掉我眼中流出的泪。是幸福的泪，原来幸福是这种感觉。我喜欢。

　　＂您是这位孩子的家属么？＂

　　＂怎么了？＂

　　＂医药费的问题......."

　　"我付，多少？＂我决定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她。

　　＂请跟我来。＂

　　..............

　　"依然，我来照顾她，你帮我对账吧。＂

　　＂嗯，可是，你明天不上班么？＂

　　＂我跟Lily说了，我只是挂个位，工资照样，升职也照样，不用我管。＂

　　＂嗯，那你别太辛苦。＂

　　＂放心吧。＂我抚摸着她，呵呵，我才17岁就当＂妈妈＂了，不过，很幸福。

　　＂滴滴......滴滴......."

　　奇怪，我明明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怎么回事？

　　＂是我的手机。＂依然走过来拿走了电话。

　　＂谁啊？＂

　　＂没什么，朋友而已。对了，这孩子的妈妈来了。＂

　　我抬起头，一位女士脸色慌忙的跑进来，推开我，攥起孩子的手＂怡怡......."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我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夺走她。＂你是？＂

　　＂我是她的妈妈。＂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孩子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刚才孩子昏迷都在念叨你的名字？你也配作一个母亲？＂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便是一顿教训。

　　＂对不起，我......."

　　＂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应该对她说。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把孩子接走！＂

　　＂我.....没有能力接她走，我能做的只有看看她，而已。＂我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母亲。

　　＂那你让她回去那个天天虐待她的父亲身旁么？＂

　　＂我没有办法，孩子快醒了，我要走了，请你帮我照顾她，谢谢。＂她拎起包又看了孩子一眼，又走了。

　　＂妈妈........"身后那小小的呼唤声把我的心拽了回来。

　　我转过身握住她的手。＂你醒了。＂

　　＂你是妈妈？＂孩子的眼睛望着我。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丁怡。＂

　　＂哦，好听的名字。＂

　　＂妈妈给我起的。＂

　　＂真乖，你还记得你妈妈长什么样子么？＂

　　＂不记得了。＂

　　＂爸爸呢？＂

　　＂记得，很凶。＂

　　＂呵呵，你还想回去么？＂

　　＂我......不知道。＂

　　＂哦，那我对你好不好？＂

　　＂好。＂

　　＂那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愿意。＂

　　＂真好。＂我抱住她。

　　你就是我的了，我会保护你，守护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

　　＂喂。＂

　　＂你好，是丁怡的爸爸么？＂

　　＂我是。＂

　　＂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孩子的抚养问题。＂

　　＂你是谁啊？＂

　　＂我是那位送孩子去医院的人。＂

　　＂哦，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孩子现在在医院，脑袋缝了好几针，医药费已经花了好几万了，你现在要接她回去么？＂

　　＂接她？她毁了我的婚事，我没打她就算很仁慈了。再说，是你多管闲事送她去医院，花了那么多的钱，我可一分都拿不起。＂

　　＂也没让你这个混蛋拿一分，你急什么。＂

　　＂你骂我！＂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孩子。＂

　　＂要孩子也可以，你给我20万，当作你多管闲事的钱，我就接她。＂

　　＂那我就当你不要孩子了，人渣。顺便告诉你，我在XX医院。＂我挂断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在什么医院？＂

　　＂我要他来。＂

　　＂接孩子？＂

　　＂不，这样的人渣就算把孩子接回去也不会对孩子好的。＂

　　＂那你要？＂

　　＂揍他。＂我笑笑＂门外的人进来吧。＂

　　＂他们是？＂

　　＂你忘了？爸爸的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保镖。＂

　　＂你在给人家打出病来。＂依然担忧的望着这群黑衣保镖。

　　＂这个人渣，不打他皮痒。＂

　　............

　　不出所料，在半小时后。人渣光荣降临。

　　他一进来就被满屋的黑衣保镖吓到了。

　　＂你好，刚才就是我骂你。＂

　　＂............"

　　＂我会让人跟你去你家把有关于孩子的一切取回来，然后，孩子就跟你没关系了，明白么？＂

　　点头。

　　＂真好，那去吧。＂我指了我最放心的人跟他一起去。

　　看着那个人渣出了病房，我也畅快了不少。

　　＂你也没打他啊？＂依然问我。

　　＂在这怎么能打呢，回家关上门使劲打，那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