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偏爱不该有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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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渐明亮的空间内，狼藉愈清晰，倒映在眼里的尽是尸体，混着酒气，与血液混合在一起。
我听到窗外吉原的店铺口行人们的谈话声逐渐清晰。
男人的□□崩坏，血淋淋地模糊不清，散作一团。
抬起左手，又是白骨。森森然，如彼时居住的环境，脚下的亡灵。
神威呢？
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堵住了嗓子，我用力地张了张口。
吐不出一个字眼。
「别说话了，铃兰。」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终于放下心来，不再挣扎着询问。
待一切清晰起来，翻倒的桌椅，破碎的酒杯。
疼痛感也涌上来，伴随着刮进的冷风。
腹部。
我低下头看去，感到自己仅有的平静气息都紊乱。
被刺穿。
暗色的伞。
在另一段握住伞的男人，红发蓝瞳。
难得地没有眯起，却依是背光，他柔和的表情是我的错觉吧。
向外汩汩流出的红色血液止不住，疼痛感扩散，扩散。
「谢谢你啊，铃兰。」
「你的最后一个任务结束了。」
我的眼转动着搜寻自己的伞，在角落凌乱开的子弹中绽开的骨色之花上有几朵红梅绽开。
我看不清阿伏兔此时的表情。
左手攥紧又松开，「嘎吱嘎吱」的声音比什么都清晰。
神威炎色的发在风中抖动，双唇一张一合，听不清楚，似乎全部都融进了风里。
「嗯……为什么不杀了你呢……」
他的目渐渐清晰起来，在我的视网膜上凝成了冰蓝。
「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
「也不是因为你是个孩子。」
他的语调第一次令我感到恐惧，而非憧憬。
怦咚，怦咚。
匀减速。
血液也将流干。
「那……为什么……」
说不出口，他永远都感应不到，自始至终。
怦咚，怦咚。
时间差扩大。
每跳一下便预料不到下一次听到会需要多长时间的等待。
又是暗紫色，透过打开的拉门和阳台，对面建筑的房顶，瘦削的矮小的茜色身影，旗袍落出青春的角度。
木讷的眼神盯住我们所在的方向。
她的身后，银白色和眼镜沉默，用疑似可悲的表情低下头。
我努力着用力勾勾嘴角，她的瞳孔紧缩。
——有了伙伴，不再是一个人的神乐真可爱啊，会健康地长大吧。
永恒的茜色在几近透明的蓝色里散发着不曾属于我的美好色彩，耀眼得令人心口发涩。
阿伏兔用仅有的一只完整的手臂在室内撑伞，干净的衣衫上没有一滴血。
眼神也放得柔和。
——阿伏兔果然是个好男人，如果当初将我从恐惧中拯救出来的人是你就好了。
他的嘴角怎么也扬不起来，也忘记遮住表情。
——笑一笑嘛，阿伏兔。
打开的伞跟着风向滚了几下，却无法到达我的身边。
——与我在一起这么久，已全是血了吧，真不好意思啊。
——若是地球也下开雨，就让它将你拭干净吧。
手上再也不会有那样温柔又血腥的触感了。
铅白如骨，再无去路。
炎色，风风火火地闯入我的世界，将原本的平静焚烧成了残籍。
又随风而去，潇潇洒洒地离开，让渣滓们灰飞烟灭。
——谢谢你，神威。
——只可惜，我没有机会也拯救你一次。
撒开的酒水之上，漂浮着的便是铃兰花瓣。
我嗅得到。
胃部翻滚。
阖目。
黑暗。
静寂。
淬灭。
永别。
——
「因为你是铃兰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4-偏爱不该有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