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瑟瑟半江红》二月的花

80、赔罪

　　陈凤儿是陈固的独女，陈固一辈子和妻子琴瑟和鸣，虽只一女，并未纳妾。陈固的夫人林氏本是陈固上司林翔之女，二人宠女儿宠到了天上，要星星不给月亮。陈固十余年来镇守一方，陈凤儿自小混迹于军营内外，很是有一些手下。每日里学的除了诗云子曰，更多的是军伍排兵。军伍不训练的时候，经常带一些人马出去狩猎，脾气最是火爆不过。
　　此时听到女眷中有人不服管，立刻便要发作出来。
　　阿莲仍旧一副老成模样，劝说陈凤儿。秀姑本就受到陈凤儿厌弃，情知阿莲的心思，却也不敢插嘴，生怕惹来无妄之灾。
　　刚刚在林中，秀姑已经察觉，对方并无恶意，反而有息事宁人之意，但阿莲仗势欺人之事做的炉火纯青，让她上去打，她也只能上去打。打不过是技术问题，不打，回来被她告一状，自己又要被夫人骂了。
　　江湖虽然天宽地阔，折了翅膀的鸟儿，却只能缩在鸡窝里苟延残喘。
　　人这一世，难道只能这么过么？
　　看着陈凤儿神采飞扬地踩着小皮靴去寻林氏，秀姑黯然。
　　昔日的自己，也是这么……娇狂……吗……
　　也曾想仗剑江湖，铲恶锄奸，报仇雪恨；也曾想寻一知己，策马欢歌，江湖同行；可是，女子独闯江湖，有多么不容易。
　　江湖的风霜吹皱了雪白的肌肤，吹走了笑颜，吹飞了美梦……如今经脉受损，寄人篱下，凡事只能听从。
　　这缺医少药的，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呢？到了养好伤的时候，自己还有行走江湖的心吗？摇摇头，继续擦拭地上的水渍。

　　这边陈凤儿怒气冲冲地来寻林氏。
　　听得陈凤儿的话，林氏把身边人都打发了下去，面色凝重的道：“是哪个与你说的？”
　　陈凤儿恨恨地道：“阿莲说的。上半晌娘命女儿带人去摘果子，女子命阿莲带人去的。结果就有这么不懂规矩的破落户。”
　　林氏忙捂住陈凤儿的嘴，慌张道：“别，别这么大声……”
　　“怎的？”见林氏面色凝重，陈凤儿也愣住了。
　　“你小人家家的，别听身边人的挑唆。那个阿莲，等会娘带走了，回头娘还你一个大丫头。”
　　“什么嘛？人家使的好好的，换什么？她也是想讨好女儿啊，是那个破落户不懂规矩……”
　　“别这么喊……我的小姑奶奶！你想要你爹你娘的命啊！”
　　“娘，那个破……那个余姑娘……有什么古怪？”陈凤儿也不是笨人，只是鲁莽了一些而已。见林氏的异样，不由得怀疑起来。
　　“嗨！你这性子，我哪能放心告诉你呀！”林氏拍拍陈凤儿的头，拉到怀里，“你就记住，那女子不能随便招惹就行了，还有那个余小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不是趁食的破落户，你别看人家面上穷就瞧不起人……”
　　“好啦好啦……娘，你又啰嗦了。女儿记住了还不行么？”
　　“唉，本来该带你去赔罪的，我怕你多说多错，你还是老实点，就回屋里老实猫着吧！回来娘再跟你说。”林氏也来不及指人送她回去，令身边的婆子把阿莲绑了，堵了嘴，直接就去了余家。
　　这边阿莲莫名其妙被绑了，莫名其妙送到余家，见林氏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在小竹面前伏低做小低声下气地赔不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人，口不能言，就拼命将额头往地上碰，一头的血。
　　小竹见了，依旧微笑，没有收下阿莲。安抚了林氏，又去回报九瑜。
　　此时，九瑜正在屋里练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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