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石白

9、第八章 皇上驾到

　　阮清送走蒋琬几人，转身直奔床铺，歪身倒在床上，扯上被子狠狠在脸上搓了几下，才深深叹口气，觉得郁在心中的闷气渐渐散去。
　　拉下被子，露出两只眼睛，看到翠儿担忧的望着自己，也只闷闷地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关上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翠儿看阮清脸色苍白，双目无光，心中实在担忧，不放心的问：“皇后娘娘，奴婢看您脸色不好，是否身体不适啊？还是让奴婢宣太医来吧。”
　　阮清知她担心，只好道：“我没事，只是老毛病了，躺一会就好。下去吧。”
　　翠儿虽再想看顾阮清，但也知道是不能留下了，便慢慢地收拾了桌碟，以期能多留一会。偷眼望阮清，看到阮清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只好缓缓退出去关上门。把盘碟递给一个绿衣宫女，翠儿自己守在阮清正殿门口，寸步不敢离开。
　　夜幕下，翠儿听得绿衣宫女匆匆来报：“翠儿姐姐，皇上要来了！皇上要来了！”
　　翠儿心中一惊，马上就喜起来：“皇上来了？那可太好了！”却又惊道：“不行，不行！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接驾。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翠儿焦急的来回走动，有心叫起阮清，却想到阮清的嘱咐，不敢去打扰。
　　翠儿一把抓过绿衣宫女，问道：“快说，快说，皇上到哪儿了？”话刚落，便听得一声高唱：“皇上驾到！”翠儿抬头一看，果然看到身着明黄色朝服的皇上渐走渐近，慌忙拉着绿衣跪迎。
　　“怎么回事？这天还没晚就关上了门？”淡然的声音响在翠儿的头顶。
　　翠儿慌忙道：“回皇上的话，是是娘娘，是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早早地歇下了。”说完，翠儿便抬眼看向皇上，看皇上冷着脸，赶忙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皇上冷哼一声，道：“是吗？那你怎么不去叫御医？”
　　“是，是娘娘说，她只想休息，不愿人打扰她。”翠儿战战兢兢道。
　　皇上不理她，径直走向殿门。伸手一推，发现门已被从里面销住，重重地推了两下，门纹丝不动，便一转身袖手而去。
　　翠儿看着皇上黑黑的脸，心中一片愁云。虽明知自己的主子是不得宠的，可看到主子就这样的得罪了皇上，怕是日后的日子更加难熬。
　　想到阮清吃着自己煮得饭食是那样的享受，夸赞的话虽很清淡，但却真真诚诚，最是让翠儿感动。虽以前也有主子夸过自己的手艺，却也只是在向人炫耀自己有个能干的婢女，而不是像阮清那样，赞美的只是翠儿这个人。
　　翠儿想到阮清不言不语的品尝自己的细粥，眉目展的舒舒淡淡，而现在也许独自一人在殿内苦苦地忍着痛，想到阮清白如纸的秀脸，翠儿脑中突然就跳出小时候在家乡听说书人说的“士为知己者死”，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人却已跪倒在皇上身前苦求：“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只是只是”
　　翠儿不知该怎样说个理由。难道是说病了，皇上根本就不怜惜自家主子，说这话不就是徒惹人笑话嘛！翠儿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能让皇上不怪罪自家主子，只好心一横道：“奴婢这就叫醒主子！”
　　说罢翠儿也不看皇上，起身就跑到殿门啪啪的拍起门来，一边拍一边喊：“娘娘！娘娘！快起来吧！皇上来看您了！娘娘，皇上来看您了！娘娘！”
　　叫了一阵门，却未见阮清来开门。翠儿心中焦急，转头看皇上，只看到皇上的仪仗已行远，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已是无力，软软地就顺着门滑下去了。
　　翠儿心中凄苦，抬起拍门的手也无力的搭在门上，机械似的拍喊着：“娘娘，皇上来看你了。娘娘”泪滑在脸上，直往嘴里钻去，翠儿尝到一种咸咸的味道，就像那次父亲把自己卖入宫中，只为了换他想要的十两银子的赌本。
　　正当翠儿回忆往日苦楚的时候，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