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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旧景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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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出了老太太的院子,眼神暗了下来,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顾氏把元瑾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揉搓了一会儿,直到手暖和过来才低声说道:“今晚早些歇着吧,别累着了。”
元瑾低头不语,回到顾氏的院子了才抬起头来,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母亲,您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女儿自从醒过来,一想到那些做了坏事还能够作威作福的,没了天理还能够逍遥自在的,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不仅报不了仇,还要每日看着仇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女儿这心里像是刀绞的一样,脑子里恨不得一刀砍死别人,却还要日日装着开心不已的样子,女儿心里好苦啊。”
说道后面,元瑾眼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上滚落下来,顾氏把元瑾的头放在自己怀里,低声劝慰道:“我的儿,可不能为了那些贱皮子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啊,你放心,你的仇恨娘都记着,娘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元儿,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啊,你要知道,能够重活一世,那是上天的恩赐,老天爷还是有眼的,你可不能一时犯了糊涂了浪费了老天爷给的机会了……
在娘心里,你过得好才是真的,别的都可以往后挪,你若是做了什么糊涂事,那才是腕娘的心头肉了。”说道后面,顾氏也跟着哭了出来。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过了半晌,元瑾脑子也清醒过来了,刚才不过是一时失态而已,哭了这会儿功夫,清明了不少。现在已经想通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能够重活一世,为的不仅仅是让那些贱人下地狱,还要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还要让自己过得好才行。
其实有的时候,自己都在偷偷的想,什么才是最好的报复,佛家不是说了吗,人生有几苦,如爱别离,求不得,已失去,怨憎会等等。
世人都在这疾苦之中生活着,自己要做的,也许根本不用苦苦思索,只要让那些害了自己的恶人经历一番这些苦难就行了。
崔姨娘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世子,日后再当上侯爷吗,自己偏偏就不让她如意。柳心瑾不是喜欢那个伪君子吗,这个倒是要考量一番,要不要让她如意。
还有那一家子坏了心肠黑了肝肺的,等日后自己查清楚了一切,再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万事临头一场梦。
只是随时都要记得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为了别人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了,他们不值得,不值得。自己重活一世,要做的事情有许多,不仅仅是报仇,还有生活,还有未来,还有希望。
也许是因为今日过于劳累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今日心绪定下来的原因,到了晚上,元瑾很快就睡着了,没有像以往一样要睁着眼等待,等待天明的到来。
一夜无梦的日子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了,等立春到元瑾床前叫醒的时候,元瑾还在沉睡中
“小姐,小姐,该起身了,要去太太那里请安了。”
元瑾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直到槐枝她们端着水盆进来才稍微清醒一些:“立春,今日是什么时辰了。”
立春一边给帕子去水,一边低声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是估着时辰的,现在才辰时,过去刚好合适。”之后才把手中的器具递给元瑾,这些动作已经做得很熟悉了。
元瑾把自己收拾妥当,出门吸了两口冷气才完全清醒过来。休息得好的结果就是虽然醒过来时间不长,不过精神却很好,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觉得比以往漂亮不少,心情也好上不少。
李姨娘和赵姨娘一如既往的在顾氏院子里伺候,有的时候元瑾看到她们,就会想起自己的上辈子来,虽然是正妻,不过也曾经像她们一样伺候过自己的婆婆。
说起来是孝顺,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也许在别人眼里,说不得自己就像一个奴婢一样呢?若是什么都要儿媳妇去做,那要那些丫头做什么呢?
还记得去外祖母家的时候,舅母从来没有伺候过外祖母梳头,偏偏外祖母很喜欢舅母。这对婆媳也处的很好,有的时候,喜欢和宠爱不一定要放在明面上,真的什么都要如一个丫头一样亲自动手,那不是宠爱,而是轻贱。
不过今天李姨娘的面色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元瑾仔细看了看,虽然她已经尽量掩饰了,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喜悦还是能够被发现。
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李姨娘高兴的呢?元瑾仔细回想一番,李姨娘并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平时性子也比较淡然,就是偶尔和崔氏呛几声,那样的场合也不多。
而且在这后院之中,似乎能够让女人高兴的事情,要么是丈夫的宠爱,要么是儿女有出息孝顺。第一个理由排除在外,因为就算以前父亲歇着李姨娘院子的时候,也没见到她这么高兴,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
那么就只能是第二个理由了,再一往深处想,是了,上一世的时候,李姨娘的女儿芳瑾似乎也差不多该出世了,那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妹妹,只活到三岁上下就去了的妹妹。
顾氏看元瑾在门边站着,半天都没进屋,疑惑的问道:“元儿是怎么了,可是起早了没什么精神吗?”
元瑾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走神了,急忙上前几步,拉着顾氏的手说道:“母亲笑话我,不过是一时走神罢了,哪里就是起早了呢……
我啊,是想着今日妹妹也要来请安,好久不见妹妹,心里很想念呢?只是都这会儿功夫了,怎么还没来呢?”
“暂且等等吧,现在也还早,过会儿再去老太太院子里也来得及,你慌什么?”顾氏一边说一边往外间走去,脸上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元瑾悄悄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吗,心瑾什么时候来,大家就什么时候再去老太太院子里,若是这么一看来的话,心瑾来的越晚才越好呢?
说心瑾,心瑾就到了,外面传来小满的声音:“太太,崔姨娘和二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顾氏让李氏和赵氏下去坐好,李姨娘和赵姨娘都推辞不肯,顾氏笑道:“赶紧坐下吧,你们来了这么一会儿,也不容易,再说了,一会儿去老太太院子里有的是你们站的功夫,这会儿撑着做什么?”
二人才在椅子上坐下,顾氏这才对门外说道:“赶紧进来吧,别让二小姐在门口吹着风了。”
元瑾睁大双眼,崔姨娘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不过心瑾还是“第一次”看到呢?一定要睁大双眼看清楚,不然都对不住自己。
崔氏跟在心瑾身后,到了这里可由不得她不守规矩,在怎么心瑾也是二小姐,而她只是一个奴婢,没人的地方自然可以由着她拿捏,在这里可不行。她若是敢走在心瑾的前面,有的是借口可以教训她。
“给太太请安,”心瑾的声音脆脆的,听起来到是舒爽,元瑾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努力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顾氏一边拍拍自己女儿的手,一边笑道:“起来吧,身子可好些了吗?”
底下站着的女孩子这才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看着上方的顾氏和元瑾说道:“回太太的话,已经好多了,劳太太费心了。”
元瑾看着对方的眼神,心里悄悄的想到,话倒是会说了,不露破绽,就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实在是不会掩藏情绪。
不过出乎元瑾意料的是,柳心瑾会说话只是针对顾氏这个太太吧,当她把眼神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句刻骨铭心的话就出自对方的樱桃小口了。
“美女,你头上戴的是什么啊,好漂亮啊,能给我看看吗?”
场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