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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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就是做着面子上的功夫，大家都是会演戏的人，演演戏就当是打发时间罢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大家都明了的事情，却又要装成大家都不明了，然后双方都这么做对方心里的傻子，双方都这么自以为聪明的糊涂着。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顾氏必然是要留在这里看着这对姑侄演戏的，不过现在吗？顾氏在自己心里悄悄的想，我没那个闲工夫看你们唱大戏，你们愿意膈应人是你们的事儿，我不愿意陪着两个傻子浪费时辰。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顾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笑着说要把今日在东临侯府带回来的礼单子给老太太过目，老太太很高兴的答应了，于是顾氏上前一一指给老太太看。
给老太太解释，哪些礼物是带给老太太的，哪些礼物是带给老爷的，那些礼物是带给心瑾的。毕竟明面上心瑾也要称呼顾氏一声嫡母呢。
若是自己回娘家带了礼物，却没有心瑾的份，说出去不怎么好听。哼，在这样的小事情上，顾氏是不会给别人留下一点口舌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缕缕精光之后，先是笑着说道：“亲家太太就是太过客气了，不过是你归宁而已，怎么又如此破费呢？”
顾氏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不过嘴上却笑着说道：“母亲说，不过是一点子心意罢了，还望老封君不嫌弃才好呢？”
老太太哪有什么可嫌弃的呢？她自己很少有赏东西给元瑾的时候，除非是过年或者过什么大的节气，不然元瑾是甭想从她手中拿到什么东西的。
即使是那个时候，也是中规中矩的一点点首饰，说是心意，还真是像千里送鹅毛了，就只能看到心意了，那些东西都是没什么内在价值的。
想来老太太的库房，最终都是要留给柳启文和柳心瑾的吧，在她老人家眼中，除了这两个孙子是她的亲人，别人可都是外人。
也许在她心里，柳崇行倒不是外人，不过嘛，留给柳崇行的一双儿女，不就是和留给柳崇行一个道理吗？这么一想来，老太太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当然，顾氏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从来都没有觊觎过老太太的库房，不然这府中又怎么能够在如此情形下还风平浪静呢？
顾氏自己的陪嫁就和整个东临侯府的家产持平了。在顾氏的心里，若是用一点点财物，能够换的一个清净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老太太的私房，说句不过分的话，顾氏从来没有打听过，可不像崔氏那样，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姑姑的那点儿过了时节的东西。
老太太又仔细看了看礼单子，过了半晌之后抬起头，对顾氏说道：“怎么这上面没有给元瑾的东西呢？”
看吧，这就是老太太，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向儿媳妇打听亲家母送了什么给外孙女，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顾氏慢腾腾的拿起手巾，擦了擦嘴角之后才笑道：“媳妇的母亲说，元瑾也算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些虚礼，再说了，元瑾现在也还小，有什么东西她老人家自会给元瑾存起来，日后嘛……”
顾氏笑得很明媚，老太太就不那么高兴了，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割在顾氏身上，等放到元瑾身上的时候，要稍微柔和一些。
元瑾心里有数，老太太之所以看向自己的时候不那么锐利，不过时想着自己现在还小，还能够笼络罢了，若是能够让自己听她这个老封君的话，那可得省下好多功夫啊，而顾氏已经是愈来愈有主见的人了，不必白费那个功夫。
哼，以前还想着，自己始终是孙女，该孝敬老太太的地方还是要孝敬的，不可做出什么无礼之事，现在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有的时候，你不算计别人，不代表别人也不算计你，你不愿意伤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也要和你相亲相爱，也许在别人眼中，你不过就是一块肥肉罢了，说不想咬上一口呢？
其实现在元瑾已经想清楚了，老太太未必愿意花费多余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即使偶尔赏赐一个眼神，那也是在为元瑾身后的东西考虑罢了，未必是因为元瑾也是自己孙女的缘故。
父亲好歹始终是自己的父亲，而且做了多年的东临侯爷，一直在外面应酬，别的不说，大致的眼光还是有的，所有他宠爱心瑾的同时，也会记得有自己这个嫡女，该给自己的还是会给自己。
作为侯爷的父亲，还能分得清楚嫡女和庶女的区别，还能记得嫡女该怎么教养，庶女该怎么对待，即使多一些宠爱，也不会跨过那条线去。
可是老太太就不一样了，长时间居于后院，眼光狭窄，没有远见，对于她来说，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宠爱心瑾，像是宠爱自己那只白色的猫一样。
高兴了就摸摸猫的毛，挠挠猫的下巴，不高兴了就丢给丫头去照顾，估计在老太太的心里，心瑾就是这样的角色。
哦，不对，自己想得不够，也许心瑾要比那只猫强些，因为老太太还会想着如何给心瑾盘算点好东西呢？那只猫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元瑾啊，你是姐姐，要多关心妹妹才是，有功夫的时候去多瞧瞧你妹妹，要互相谦让知道吗？”老太太从顾氏身上抽回目光，如此对元瑾说道。
元瑾心里暗暗的想，你老人家也知道要互相谦让啊，好在虽然心思不怎么好，脑子还没有糊涂到极点的地步。
每次只要一遇到心瑾的事情，你那已经浑浊了多年的眼光总是能够锐利起来，你那已经浆糊了多年的脑子总是能够清晰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老人家心里最想说的是，让我多拿点好东西给心瑾，要我不要和心瑾争什么东西，不过嘴上还会打掩护，知道这话不能明说，这就好，这就好。
“知道了祖母，我和心瑾是亲姐妹呢？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呢？我当然会让着妹妹的。”既然你和我不愿意撕破脸皮，还想演戏，那我就顺着你的毛摸呗。只是要装傻的话，说都会，若果装傻就能够免去许多罪，我不愿意让人认为我傻一些。
不然您老人家若是炸毛了，受罪的还是我们这些当晚辈的，特别是自己这种不受人待见的晚辈。说不得还得迁怒我的母亲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元瑾是个懂事儿的，都不用我这个做祖母的多吩咐。”老太太的脸色满意极了，只要肯答应就好，若是元瑾肯听从自己的吩咐，那自己何必在明示暗示顾氏这个不懂事儿的呢？
老太太在顾氏面前，向来是不懂得什么叫推辞谦让的，直接让屋子里的大丫头明月带着一大堆伺候人的小丫头，去院子里把礼单子上的东西给拿回来了。
不知道老太太给明月说了什么，看着明月的面色有些为难，时不时的还看了看顾氏，元瑾看到这一幕，突然间想到，这个丫头可不像别的丫头那样啊。
别的几个丫头，要么是搭上了催姨娘的线，巴不得给催姨娘伏低做小才好，要么就是仗着自己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平日里都是扬着下巴看人呢？
在那些丫头的眼里，总觉得老太太身边出来的，无论是猫儿狗儿还是别的什么玩物，都要高人一等呢？所以自己这些在老太太身边端茶递水的，就该享受主子的待遇。
这个明月性子倒是稳妥，还知道给顾氏露眼神，说不得能够为自己这一边所用呢？若是这样的话，日后在这侯府中可要轻松许多了，不然自己私下里打探一番吧。
想到这里，元瑾突然意识到，既然自己都能够想到的事情，母亲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说不得这个明月，早就是母亲的人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行事呢？
顾氏放下手中的茶碗，笑着对明月说道：“明月，赵嬷嬷在外面候着呢？你把单子带出去，赵嬷嬷自然会把东西给你。”
元瑾似乎感觉到了，明月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面色都要好看许多，对着母亲行了一礼之后，从老太太手中拿过单子，走出去了。
原本还担心老太太会怀疑明月，不过老太太也许是多年在后院作威作福惯了，在她老人家心里，自己身边的丫头那都是忠心耿耿的，自己身边的位置都是人们争相求来的，又有谁敢对不住她呢？
所以明月出去之后，老太太就把目光转移到顾氏身上了，看着顾氏的眼神更加不善了，两眼幽深，元瑾在一旁看起来都觉得有些骇人。
元瑾低下头，不屑的笑了。哼，虽然自家母亲看不上你那些压箱底的破东西，可不代表我们的东西要由着你来摆弄，你可以无限制的占儿媳妇和孙女儿的便宜，说的直白一些，你以为自己是那颗葱。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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