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上梁山》揽月妖姬

28、闻焕章

　　连续三日，在关前留下近万已经烧成灰烬的骨骸，却无法攻上关墙。

　　高俅在梁山脚下寸步不前，闷闷不乐，问众将破敌之计，上党节度使徐京说：“我当年游历江湖，曾经与一个奇人交游，那人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武之才，诸葛之智，名唤闻焕章，现在东江城外安仁村教学，若得此人来，破此关易如反掌。”

　　高俅便差人连夜赶回东京去请。

　　梁山脚下两边暂时罢战，济州这里可就不好过了，敌人已经好几次都冲上城墙，又被险险地砍杀下去，连宋江都提着钢刀到城墙边上杀人。本来按照张叔夜的意思是要围三缺一，但高俅给的命令一直是全歼贼寇，因此始终是四门攻打。他欺宋江人少，将八万大军分成两拨，轮流攻城，昼夜不停，宋江等人熬得两眼通红，体力透支，人员也在不断地减少。
　　张叔夜又让人写劝降书射进城中，不是劝降宋江，而是劝城里的百姓，大户配合官府杀贼，宋江还得分出来一部分人来看着城里的人。

　　到了第五天头上，宋江是真的支持不住了，四门都有官兵冲上来，花荣拼死冲过来：“哥哥，咱们突围吧，我保护你，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着你杀出去！”

　　宋江几天几夜不洗脸，满面黑灰，靠在城楼上的柱子上，沮丧地说：“走不了了，走不了了……咦？那是什么？”他努力地揉了揉眼睛，用手指着东方，“是梁山的兵马！”他声音都在发颤，“是梁山！是梁山的援军！”

　　来的正张清的一千贪狼骑，他们从东方来，直到城下，张叔夜派出青州兵马都监徐家河领三千兵去拦住，不使其冲击自己的后队，这徐家河拍马舞刀率众杀向张清。

　　张清率领贪狼骑飞掠而来，二马相距三十步的时候，扬手发石，正中徐家河额头，登时打得头晕，晃了三晃，被张清一枪挑落马下，随后贪狼骑纷纷放下面罩，钩镰枪斜端向前，仿佛一支支铁犁，全军冲阵。

　　贪狼骑是梁山部队中的精锐，弩射□□马踏，瞬息之间就将这三千兵拦腰洞穿。

　　张叔夜见了大惊，急忙又调登州、莱州的两只军马护卫中军，后军掉头，弓箭射住阵脚。

　　张清绕阵而走，飞速向南，边走便发射弓箭，贪狼骑用的复合弓超过普通弓箭射程一两备，箭雨过后，官军一边人仰马翻，张清却已经远去了。

　　西城则是徐宁冲阵，节度使徐京率众迎敌，徐宁与他斗二十回合，一枪挑落马下，紧跟着万箭齐发，使敌人伤残狼藉，贪狼骑绕阵向南，与张清部汇合，共同攻击城南的王文德，仍然是一击即走，远远跑开。

　　从这天下午开始，两千贪狼骑就围绕着梁山不停地进行骚扰进攻，他们真的仿佛贪婪的饿狼一样，围绕着猎物四周逡巡徘徊，时不时地出来骚扰一下，官兵若是不理会，就只能被动挨打，若是出大兵反击他们就会远远遁去，若是派出去的兵少了就会被他们乘势吞掉。

　　当天晚上，张清更是乘隙冲杀进官军的屯粮大寨，烧了里面的粮草，然后从容而去，童贯暴跳如雷，也派出大股骑兵追击，贪狼骑却不见了踪影，童贯之内咽下这口气，好在屯粮所是在濮阳城里，被烧掉的只是这二十万大军的一月之用。

　　有了贪狼骑的骚扰，济州城里的攻势大幅度减轻，宋江赶紧借着这个机会整顿战备，使士兵养精蓄锐，又从城里征了不少庄丁，整修城墙，搜集滚木礌石。

　　如此僵持了十余日，闻焕章终于被请了来，高俅问破敌良策，闻焕章说：“贼寇占据地势，以逸待劳，如今不出，正是要等官军疲敝之时方才发动雷霆一击。而又跟济州城掎角之势，我们攻济州，他便出奇兵扰不胜烦。可将其出入门户堵住，内外断绝。”

　　高俅有些不耐烦：“前几次征剿皆是分兵或是两门，或是三门，结果被敌军各个击破。”

　　闻焕章说：“贼众凶悍，不可力敌。梁山东北多山，仅有一条道路内外连通，可遣去贼寇关外修筑长围，深挖战壕，广栽鹿角，只守不攻，将敌军赌塞在内。西关外多是水泊，可再修筑水寨，不须攻到金沙滩，只不使贼人从水路出来便好。”

　　高俅沉吟：“此计虽是稳妥，但耗时天长日久，耽搁常了恐圣上怪罪。”

　　闻焕章说道：“虽然耗时良久，不过半年可下，否则的话，贼寇站着地力，更兼兵甲坚锐，士气恢弘，恐怕此次还要无功而返。”

　　高俅点头，唤来四镇节度使：“你们各带本部分作两队，去梁山东、北关外按扎营寨，深挖战壕，垒石墙，务必将贼寇堵在里面！”四位节度使正要离开，高俅又介绍一个人，“此是东京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郝梭、周昂，可让他们与你们同去！”

　　除此之外，又招心腹党世雄、党世英兄弟，到郓城县找那里的知县协助，沿着水边建造水寨，并且让京里派来的造船工匠重建水军，这会直接造大船。

　　高俅又指着关上：“如何攻破此关，削得贼寇气焰？”

　　闻焕章说：“可积土为丘，垒石为台，上建高阁，观看关里虚实。”

　　高俅便让士兵担土云石，在关下筑起一座高高的云楼，士兵站在云楼之上，将关里的虚实看得一清二楚。又命从京城调来的工匠制造抛石机，共一千架摆在关下，将磨盘大的岩石如雹子一般打上关去，更改进巢车，表面铺上厚厚的棉絮牛皮，泼上冷水，向山上冲撞关门。

　　关上的三百架轰天雷跟山下的抛石机对射，这三百架轰天雷是经过蒋璨跟凌振一起改进过得，不止有抛竿，还有一部分缆绳，使力臂长了将近一半，跑出去的也是炸弹；而官军的抛石机则用巨木打造，比山上的大了一倍，跑出去的都是岩石，砸的关墙破碎，城头倒塌。双方对射三天，官军的一千架抛石机毁了一半，梁山的关墙也被打的几乎破烂不堪，多亏是水泥和岩石砌成，否则早就被拆成破砖烂瓦了。

　　城墙上的火炮和爱国弩也有被岩石砸碎的，虽然蒋璨不停让人给送来新的替换，还是抵不住官军暴风骤雨的够攻击，毕竟一个国家他有无比强大的人力和财力支持，抛石机坏了可以再造，岩石不够可以征调农夫拖运。

　　双方僵持一个月，梁山南山的第一关终于被彻底砸烂，官军踩着袍泽的尸体冲上关墙，林冲带人退守第二关，再次重复之前故事。

　　童贯一面写捷报，一面让人打扫上山道路。

　　自从梁山四门都被堵住之后，贪狼骑无法出动，济州城里就又开始难过了，因为童贯的震怒，张叔夜等人加大了攻击力度，济州城里的补给开始出现不济，每天都只能喝米汤，人人都变得麻木，杀人成了条件反射，便似身体的本能一样，他们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不去想明天还能不能活，不知道自己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枪失了锋锐，刀卷了利刃，人人带伤，满面愁容。

　　文渊阁里，凌骁拿着喜好的香瓜切成小块喂给蒋璨吃：“宝贝儿，你说宋江他们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三五天吧。”蒋璨放下手里的文件，也拿起樱桃给凌骁吃，“咱们要不要再拉他一把？”

　　“拉是肯定要拉的，我出去转转。”他站起很往外走。

　　“小凌子！”蒋璨跟了出来。凌骁刚一回头，就被他扑过去抱住，进行一通长达十分钟的狂吻，分开的时候，连嘴唇都是红肿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在家等你。”

　　“好。”凌骁又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除了文渊阁，到聚义厅点将，他这次带了六千骑兵，皆配备复合铁弓，多带箭矢，然后开了北门，直杀出来。

　　这李从吉和项元镇两大节度使坐镇，正指挥士卒搬运土石，修筑长围，刚成了五分之一，听见关山炮响，杀出一支人马，赶紧引兵拒敌，还未摆好阵势，迎头就落下一大片遮天蔽日的箭雨，三篷箭雨过后，本来就已经不稳的阵势依然开始混乱。

　　凌骁一马当先杀过来，禁军教头郝梭挺枪接住，两人交手不过三五招，左边关胜，右边闻达，两杆大刀一起劈来，郝梭抵挡不住这三人的攻击，正待逃走，被凌骁一枪戳中心窝，尸体被霸王枪高高挑起，奋力抛入敌阵，凌骁大枪回扫，伴随着两杆大刀，荡开最前面的盾牌，撕开一条口子，直冲进去。

　　官兵们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瞬间丧失了反击的勇气，纷纷抱头鼠窜，凌骁和闻达关胜，率领两千骑兵，仿佛热刀切牛油一般，直破敌阵，官军队伍似波浪层层裂开，李从吉和项元镇约束不住队伍，被凌骁一直追到东平府里，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