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陌上人如旧》人面桃花CC

54、第四十五章 床戏

　　第四十五章

　　当时，我们定下策略，由罗成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扬州城外的紫金山下，罗成手下上还带了三百旗牌官，而罗松罗焕留在北平府镇守边关。我们星夜兼程终于在瓦岗到达之前，赶到了紫金山，放眼望去只觉得一大片人山人海，火光点点。

　　这一路，星夜兼程，罗成同我说话甚少，我觉得他心里藏着一些事，只是眼下不愿说给我听，而我也懒得强求。

　　紫金山下铜旗阵内玄机甚多，火枪暗箭无处不在，加上大阵套小阵，人数众多，只要一不小心便会全军覆灭，所以在离开北平府之前，父王交待我们先拿到四方阵图，之后拿去交给表哥秦琼，至少可以拿得一方阵图，胜算便会多一些。

　　诛灭昏君，除去奸臣，这是罗成的信仰，我只知道若是杨广死了，那一定是踏着成都哥哥尸体死的。

　　这就是我和罗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在北平府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假装这个矛盾不存在。

　　现在，就难了。

　　罗成第一时间去拜望了靠山王杨林，却没有想到，靠山王并未让罗成单独守阵，而是令他跟随他的义父丁延平共守一阵，提起丁延平，罗成上次在一字长蛇阵的时候就已经骗过他一次，眼下大概还要再骗他一次吧。

　　进了帐子，第一眼就看到丁延平，罗成此时立刻好像换了一个人，机灵活泼十分会讨好人，一口一个义父，叫的我是心惊胆战。

　　他向丁延平介绍我，“这是我媳妇无欢。”

　　默了一默，微微笑了笑，跟着他乖巧回答，“义父好。”

　　丁延平实在是很喜欢罗成，不过喊了他一声义父，就将传家玉佩都送给了我，令我十分汗颜，越发觉得罗成这事做得很不上道。

　　当晚，我和罗成住在偏帐，等到帐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就劝他不要去杀丁延平，这是一种罪恶，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的那一天，这种做法会令我想起我的父亲，恶名昭彰的宇文化及。

　　他笑了一声，对我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想要阵图就必须要了丁延平的命。”

　　所以，罗成是必定会去要了丁延平的命。

　　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想着成都哥哥也在铜旗阵中，近在咫尺，而我却不知道要不要去见他，我这样的焦虑不安自然都被罗成看在眼里，他一晚上都在喝酒，喝的太急太多，终于忍不住对我怒道：“你要去就去，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看了心烦。”

　　他一句话说出了我的心事，拉不下面子，只能从他手里抢过酒壶，想来这些年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初在成都哥哥身边，我是绝不会如此不懂事的，只是为何我可以什么都替成都哥哥想，却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替罗成去想。

　　他如今面对的是他的义父，若偷走阵图他的义父必定会被靠山王以军法处置，他一定也是为难的，但我偏偏就不愿意体谅他。

　　“我不去，我去了有什么用，难道我去了反王就不攻这铜旗阵了，我倒希望这铜旗阵能让十八路反王都死在这里，那成都哥哥也就不会有事了。”

　　罗成将手中杯子往地上一掷，摔成粉碎，长身而起，“萧无欢，我真的是待你太好了，千里迢迢带你来见你的成都哥哥，还担心你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我罗成什么都替你想，而你呢，什么事都怪在我头上，难道没有我，你成都哥哥就能千秋万代了？”

　　我也急了，冷笑一声，看着他说道：“去年，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绝不会和成都哥哥为敌的，你都忘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瓦岗根本打不过成都哥哥，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成都哥哥，成都哥哥，”罗成心烦意乱，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力气一重，骨骼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住不出声，听见他说，“你心里只有你的成都哥哥，可惜别说你把命给了玉郡主，就算你把命给了他，他也不会稀罕你的，他现在就在外面，手掌三十万朝廷大军，一心一意要灭了瓦岗，你怎么不去找他。”

　　我忘了，我可以很刻薄，罗成也可以，我们的性格脾气其实一直都不太好。

　　他目光透着酒意，用力将我拖到他身边，我开始有些害怕，这些年竟然忘记了当初在南阳关时对他的定义，罗成这人翻起脸来必定比翻书还快，这也是为何我当初一直不愿意接近他的原因。

　　他低下头，长发散开垂落肩上，探身亲吻我的脸颊，气息寒冷，我开始推他，结果却被他越拽越紧，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罗成很好对付，我待你那么好，哪里比不过你的成都哥哥，值得你把命都给他，却不愿意看我一眼，到底为什么，可惜我不是宇文成都，我罗成要的东西，任何人都拿不走。”

　　“罗成，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成目光凛冽，眸子中火焰滔天，就好像许久许久的折磨在眼中燃烧，呼吸急促，起伏不定，我不觉有些恐惧，却突然安静下来，很紧张，非常非常紧张，双手被他握在手里动弹不得。他腾出一只手开始解我的腰带，然后是衣裳上的扣子，一层又一层，突然停下手，茫然看着我，不过片刻功夫，就探过身将我吻住，再也不让我说话。

　　他双手挪到我肩上，将我牢牢压住，恐惧渐渐消失了，罗成的目光还是和平常一样，万年不化的冰冷，他大概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留住我。其实他不懂，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许多时候是分开的。比如我阿娘死的时候，比如父亲要将我送去给晋王的时候，比如将雪莲草给玉郡主的时候，再比如四平山离开成都哥哥的时候，我都很想尖叫着跑去某个不认识的地方，让自己的灵魂随风飘荡到渺无人烟的地方。

　　罗成，这个给过我温暖的少年，在我最困顿的时候给了我爱情，以前我从未想过会和谁相伴一生，白头偕老，但他给我的美好，我应当回报他，这或许不是爱情，但比爱情更让人迷恋。

　　但现在，我却一分一毫都不能忍受他的刻薄霸道，还有他的亲近。

　　“罗成，你放开我。”我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用力到牙齿都磨的痛了，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翻手就把我扔在褥子上，压了上来。

　　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