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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斑驳的记忆 ...

  •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句俗语绝对是为泽田纲吉同学量身打造的。有谁见过刚刚还风光无限,因为自己借刀杀人的戏码而洋洋自得的家伙下一秒会以一副别人欠他壹佰捌拾万的神情盯着面前的试卷,恨不得把试卷瞅一个洞出来的。
      他,泽田纲吉就是这样的人。
      那个,谁叫他做人不厚道来着。
      整人也不带他那样整的,反正他做的的确有点缺德。
      于是,那个什么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什么什么的,都是废话,反正最令他头疼不已的英语测验,代替上天来折磨他了。
      泽田纲吉小朋友有三怕:妈妈、运动、考试卷。
      先来解释一下下,那个酷爱韩剧的奈奈妈妈将我们可爱的纲吉从小当女孩子养,害的他连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最令纲吉郁闷的是,他一忤逆她,他的妈妈就哭得梨花带雨,害他底气不足只能认输,从此以后万事顺着她的性子来。
      运动,呃,纲吉同学有运动细胞么?他不是跑上50米就脸红脖子粗么。
      纲吉同学有一句至理名言:学习是什么,可以吃么?
      于是,当他的面前翩然飘落了一张油墨清香的英语试卷时,他的笑容刹那间凝固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今天有英语测试?!如果他知道,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他也不会回学校自投罗网的。与其阵亡在英文单词脚下,他宁愿死在里包恩的枪口下。
      他瞅瞅漫卷火星文,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样,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诶?这道题为什么如此眼熟?——
      纲吉眨眨眼睛,又使劲揉了揉,确定没有产生幻觉的时候,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没有一点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而是冷汗直流。
      里包恩,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潜入□□办公室偷了考试卷!
      想起昨天的悲惨遭遇,他就牙齿咯咯的打颤。

      “蠢纲,限你45分钟内,写完这张试卷,必须保证正确率。”里包恩不知道从哪来的考试卷,二话不说就扔给纲吉。
      “我·不·要。”纲吉言辞凿凿的拒绝了他。
      “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里包恩不怀好意地掏出爱枪直指他的太阳穴。
      45分钟之后——
      “蠢纲,There be 句型没有学过么?”
      “......”
      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蠢纲,定语从句的那几个介词是什么?”
      “......”
      咯吱,骨头碎裂的声音。

      ......

      “我真为你的英语老师感到难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呐!”
      里包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纲吉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只是知道里包恩站在他的床前,呢喃低语,但是说的是什么内容他就不记得了。

      纲吉每做一道题,就会有切肤的寒意蔓延,冰冷的汗液黏湿他的背脊。
      不得不说,里包恩是一位很特别的家庭教师,他让纲吉记答案,不是靠记忆,而是靠身体,更准确的说,是身体的痛觉。身体有多痛,记忆就会有多深切。
      他握紧手中的笔,一笔一划写着答案,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能够控制手指的动作,就会让笔从指缝间滑落。
      30分钟之后,他做到了最后一题。他没有见过这道题,很明显是喜欢为难人的老师临时加上的。
      题目要求:
      请把下面的诗歌翻译成汉语。
      Before dawn and all is still,
      More motionless against the slow film
      of the thin clouded sky.
      A dog bark from the valley below
      And the church’s bell hollows its ancient call.
      A blue mist lies on the sleeping muscled hills
      The pale gold horizon is broken
      by a diamond burst
      of the sun’s first rays.
      Morning draws a breeze
      And the tree’s leaves sh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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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忽然变得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打了一闷棍。
      那些久远的似乎褪色的泛黄记忆似流水,喧嚣着涌进脑海。
      斑驳的记忆,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
      “呜呜~妈妈~ ”小小的纲吉,哭得就像一只小花猫似的,小手不安的绞着衣角。
      一阵白光一闪而过,一身休闲装的白发男子突兀地出现在小小纲吉面前,嘴角勾起一丝轻柔的笑,似谪尘仙子。
      男子蹲下身,平视纲吉大大的眼眸,“为什么要哭?哥哥请你吃糖好不好?”
      小小纲吉撇撇嘴,破涕为笑,“妈妈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叫白兰,你叫什么?”男子笑眯眯地捏了一下纲吉小小的鼻尖,柔和的笑容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我叫Tsuna。”纲吉怯生生地回答道。
      “哦~ Tsuna啊,我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算陌生人了吧。那哥哥的棉花糖,你要不要吃。”白发青年笑得狡猾,却不让人生厌。
      “好。”纲吉很乖巧地接过白兰的棉花糖,塞进嘴里,小小的腮帮子被填的满满的、鼓鼓的。
      “Tsuna,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哭?”
      纲吉听见白兰这样问他,原本阳光灿烂的笑脸垮了下来。小巧的樱唇嘟了起来,“我和妈妈走散了。”
      “这样啊,那哥哥陪陪你吧,等你妈妈来找你的时候,我再走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子说话时有一种酸涩,好像被抛弃的人不是面前的孩童,而是他。
      “哥哥,你不回家吗?”纲吉盯着面前好看的哥哥,不明白他脸上的寂寞从何而来。
      “哥哥我没有家。哥哥的家被一群坏人一把火烧了,收留我的阿姨和她的女儿在那场大火之后不知所踪。”
      “那哥哥不去找她们么?”
      “找?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兰用手捂住胸口,似乎在努力压抑着疯狂燥热的情感喷薄而出。
      那种疯狂,足以毁天灭地!
      “哥哥,你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吧。”纲吉眨着蜜色的眸子,一片清明,“妈妈说过,伤人,必伤己。哥哥这么温柔的人,Tsuna不想哥哥受伤害。”
      望着这个眼神清澈的孩子,白兰的心灵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一定会娶你。”
      抬起头,仰望无垠蔚蓝苍穹,想起那首和阿姨妹妹一同吟咏的诗歌,轻启唇瓣,便不自觉倾泻而出:
      “Before dawn and all is still,
      More motionless against the slow film
      of the thin clouded sky.
      A dog bark from the valley below
      And the church’s bell hollows its ancient call.
      A blue mist lies on the sleeping muscled hills
      The pale gold horizon is broken
      by a diamond burst
      of the sun’s first rays.
      Morning draws a breeze
      And the tree’s leaves shiver”
      音律婉转,清脆悦耳,绕梁三日不绝。
      恍惚间,若如又回到那个风景如画的小小村庄,苍蓝高远的天空、青青碧草香......
      “今天能够相遇便注定了你我之间的缘分。我许你一个愿望,如果我们有缘再次相见,不管你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为你实现。”他拉过纲吉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就算是我的性命,我也给你。”
      》》》》》
      一切如故的黎明
      就像被定格在老电影的慢镜头上
      阴云密布的天空
      山谷里传来村落犬吠声响
      夹着教堂的钟声空灵远古的呼唤
      晨雾抚揉着沉睡大地健硕的胸膛
      起伏的地平线洒上了淡淡的金黄
      像爆开的钻石
      太阳射出它第一缕曙光
      晨曦中轻轻掠过的微风
      把树梢的叶儿吹乱

      笔落定,汗如雨下。
      就像大病了一场,站起身,无视同学和监考老师诧异的目光,提前交了试卷,摇摇晃晃走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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