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死地而后生》毛栗子

10、第十章

　　近来府中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大家都处于一个战备的状态。
　　启邺即将要攻打西梁。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似乎并不惊讶。西凉勾结戚大人逼死了祁家，这笔帐是迟早要算。这也不难解释为何佐轩会显得心事重重，以他的作风，肯带兵亲征，必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这场仗，牵涉的情愫太多了。一个为他宁愿全族灭亡的老人，在这里，有着佐轩一生难以偿还的恩情，以及要用一生的行为来证明这个决定的价值。
　　因为大战在即，佐轩不再允许我到书房。也对，孰不说这场战争的重要性，就算是他对此不屑一顾，战争本身也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这种成败与否的军事机密，必然要防止向外人透露。

　　“英红，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眼下全府恐怕最闲的人就是我了。
　　“姑娘还是歇息吧。”英红敷衍道。
　　也罢，府里现在繁忙。
　　我冲英红笑笑，便再次回房看书去了。既然我也帮不上忙，不给大家添麻烦就好了。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英红跑来叫我：“姑娘，王爷宣姑娘到厅堂一去。”
　　佐轩宣我？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向厅堂赶去。

　　“王爷。”我向上座的佐轩行礼道。
　　佐轩没有微笑，淡淡的说：“起来吧。”
　　“不知王爷宣我来是为何事。”我起来望向佐轩
　　“大战将即，雅儿可准备好了？”
　　准备？我被问的一头雾水。却又不敢轻易做出回答，究竟寓意何在？
　　“后日启程，雅儿换了行装，随我军同行。”
　　要我随军打仗？这不是一个玩笑吧。
　　“王爷，此次随行，图雅应当如何为王爷效力？”
　　听着我严肃的问题，佐轩突然笑了起来，看样子几日的忙碌有了一些疲惫。“如要说雅儿最该效力的地方，那就是莫要被发现是女儿身才好。”
　　女扮男装行军打仗？不会吧，我还真以为自己此刻就是木兰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王爷放心。”
　　我不晓得佐轩为何要带我一同去。虽然那日的狩猎让我对佐轩的行为总有戒备心。但是如今他冒着风险要我前去战场，以他的才能绝不会让自己平白陷入不利。所以我大可不必担心会被刻意安排战死沙场，毕竟他随时都可以杀我。
　　“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用善后雅儿去书房磨墨吧。”
　　“是。”
　　我以为会和佐轩一同用膳。却没想到他交代完后便去了书房。我敷衍的吃了两口便赶了去。

　　烛光下的佐轩，低头忙看公文。一缕发丝轻轻的顺着颧骨淌到了肩上。高挺的鼻梁在烛光的照应下熠熠生辉，一丝不苟的分析着公文中的内容。我不停的帮着磨墨。偶尔会在佐轩的指示下帮他去拿一些书。静谧的夜，不能带来丝毫的疲惫。
　　“帮我把《国产之赋》拿来。”
　　我放下手中的石墨向书架走去。
　　“国产之赋…国产…”我默默的念着。眼睛沿着书架上下的游走。“找到了，在这……”

　　咚。
　　伴随着《国产之赋》掉下来两本书和一幅字画。好巧不巧的是，那卷字画竟然从盒中掉出沿着书架像桌案展了开来。
　　啊，我急忙拣起书。将延展的字画倦了回去。就在起身的瞬间，却看到佐轩直勾勾的看向我。眼里含着一丝不悦。
　　“抱歉。”我忙把那些归位。
　　“等等，把画拿来。”
　　我听从将它递于佐轩。只见佐轩轻柔的将字画打开，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画上是一个女子，纤细的身躯，华贵的姿态。依笔触，不难看出是名匠之作。佐轩的眼里满含着柔情。画中的女人是谁？能让佐轩如此这般。望着这样的他，苦苦的微笑略微洋溢在了嘴边。

　　过后，佐轩将画收好，我毕恭毕敬的将其放入盒中摆到书架上。就像不曾发生过那一幕似的，即便心理不是很舒坦。可是我明白，自己是不能多言的。对于佐轩的情感，我又能予什么评议和质问呢？莫非就因近期的几个“偶然”？
　　静谧的夜晚似乎变得难熬起来。总算等到黎明破晓时，我才离开了书房。

　　-----------------------------------------------------

　　进攻西梁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次日一早，我收拾好行囊随佐轩一同奔赴去往西梁的道路。
　　但是这次出行有两点是着实叫我意外的。首先，我并没有看到古正彦同行。按理说如此重大的战役，身为将军的他必然会陪在佐轩身边。其次，佐轩虽然叫我穿了男装，却没有让我随部队行走，而是叫我与他一同坐于马车。

　　“怎么？好像很没精神。”佐轩突然放下手中的卷轴问道。
　　“没有。”我勉强笑笑答。
　　可能是跟那天的画有关，像个心结似的。单独与佐轩相处，心里竟会有点难过。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如果说，古正彦让我觉得温暖，那佐轩呢？是不是几个偶然后有些喜欢上了?先前还嘲笑戚姝妍，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可是自己也没见有穿越书中女主角那强力的定力。毕竟是凡夫俗子中的一位。不由的再次苦笑起来。
　　虽然正视了自己有点喜欢上了佐轩，但是该做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不能拥有的爱情，让人容易拥有理智。

　　--------------------------------

　　“喂。”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你是王爷带来的侍从吧。”一个穿着军服，皮肤黝黑的男孩向我跑来。
　　他停在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会。
　　我被这没礼貌的目光看的有点生气，盛怒的瞪了他眼道：“有事吗？”
　　大概是看到我愤怒的表情才觉得失礼，男孩连忙尴尬的说：“对不起。失礼了。你长得太过白皙，像个女孩子。”
　　我被这直接的说法搞得哭笑不得，亏我来时还答应佐轩不能暴露女儿身。却被这傻小子直中要害。我故作不悦的说：“你叫我就是为了这个？”接着转身就要离去。
　　“不是。”看我一副要走的样子，他连忙叫道：“请帮我把这个交给王爷。”
　　接过手看，似乎是个药瓶。我不知他这是何意，未曾见佐轩患有什么疾病，也不曾见他哪里磕伤碰上啊。“这是？”
　　“这是麒麟丸。可名贵的药材了。”傻小子微红着脸说道，“上日我患有内疾，王爷看到竟然给我这种无名小卒这么昂贵的药丸。我不舍得用，本想亲自给王爷的，可刚才王爷在议事。现在我要赶着去检查周边了。这药材还是尽快还给王爷的好。你可千万要代我跟王爷说个谢啊。”
　　我被那傻小子一脸幸福的表情逗笑了。无奈的摇摇头对他说道：“你放心。不过留个名字给我吧，我也好向王爷提及。”
　　“牛二。”他搔搔头道：“大伙都这么叫我。我本名叫牛户生。是编在关副将手下的。”
　　“成，我给你说了去。”我冲他笑笑，便提着手上的食物向佐轩的营帐走去。
　　大军行走已近半月。作为佐轩带来的侍从，端茶倒水已是我的分内之事。从随行的厨子那里取了今日的晚餐。因为路上被牛二的耽搁，我准备插左侧营帐走去。

　　嗖。
　　被眼前的黑影一惊。谁？只见它从佐轩的营帐后方出来。那黑影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踪。
　　提着手中的食篮，我感到有些不安。难道是西梁的敌细？快步走进营帐只见姚大人正在和佐轩校对行军一事。
　　“王爷，此次进攻西梁，我军粮草已补充完毕。”姚大人的语气和佐轩的表情都很难看出似有波动。
　　“如今我们已经行走几近半月。这是到西梁前最后一次补充粮草。近来严加看守，不得有半点疏忽。”佐轩望着姚大人严肃的说道。
　　“是。”
　　“你先下去吧。”

　　等着姚大人走后，我向门口张望了去，待觉得他走远才对佐轩说道：“王爷，刚才图雅见到一黑影从营帐后方闪去。不知王爷是否已经察觉。”
　　听了我的话，佐轩微微扬起眉，微微眯了下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雅儿为何会到营帐后方？”
　　看着佐轩的眼神，我知道他在怀疑我？难道以为我在施调虎离山么。我不悦的将麒麟丸递给他，说道：“取食盒的路上碰到关副将旗下的牛二，他说要我将这个交与王爷。我怕饭凉了，就抄近路从左营插了进来。正巧碰到那黑衣人，怕是西梁的敌细，特此并报王爷。”
　　看着我的佐轩突然笑了起来，“雅儿莫要如此敏感。”
　　真是恶人先告状。我抬头望向他，他的大手突然伸进我的发丝，虽然此刻我梳着男士的发髻。依然不能遏制突如其来的心跳。
　　“今日之事，雅儿不必多言。”说罢佐轩便转身走向了伏案。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莫非佐轩早已得知此人，却要假装不知，想要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说，他本身和这个黑衣人有着什么关联？
　　不便多言的我，只得将晚餐放入伏案。接下来的事情，既然他不会讲，我也只得静观其变。

　　~~~~~~~~~~~~~~~~~~~~~~~~~~~~~~~~~~~~~~~~~~~~~~~~~~~~~~~~~~~~~~~~~~~~~
　　旅行回来，雨天的西湖真美。只是回来后电脑又坏了。在朋友的机子上赶了此章。尽快修好，更新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