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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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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低着头,急急地轻声说:“殿下恕罪。”
宁钊笑说:“恕你什么罪?”
久说:“属下该死,竟然睡着了。”
宁钊说:“的确呀,我等你睡醒等了好久。”
久疑疑惑惑地说:“怎么属下会在这里的?”
宁钊说:“以后都别称什么‘殿下’‘属下’的,你说着不嫌累赘,我听着都嫌累赘。”
久听着这话只觉古怪之极,惊疑不定地说:“属下不敢。”
宁钊的手伸到他要害处不轻不重地一掐,他惊得倒抽一口气,却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宁钊说:“还敢不敢了?”
久只能依着宁钊,说:“怎么我们会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
宁钊说:“你不记得了?我们昨天到的。你不是总希望只我们两个在一块儿吗?于是我单带了你一个人出来,我们两个清清静静地在这个别院里除夕。”
往年每到过年,就是宁钊最忙的时候,外客都接待不完,还要分出心思来陪一干姬妾,久总得近一个月之后才能有机会再见到他。如今竟然听到宁钊只陪自己一人,心中一热,险些掉下泪来。继而又更加迷惑,说:“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怎么离开的王府,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什么都不记得。”
久想到,自己定然是完成任务回去交差了才见的宁钊,可努力地想,只能想起自己在昀州左近的荒野里杀了一个老头子,当时自己还穿着薄单衫,可见得天气还未转凉,怎么突然就是过年了呢?
久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浑身赤捰,也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掀起窗扇一看,外面只见白茫茫的厚厚积雪,天上还有雪片在不停地密密地飘。那雪光似乎在一瞬间刺转了久的眼,他的头脑一阵眩晕,伴着剧痛,他无法再站稳,向后跌了下去。
宁钊紧跟着过来,正好接住了他,把他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说:“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到窗子边上吹冷风,冷到了吧?”
久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说:“我不冷,只是头好晕,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奇怪。”
宁钊笑说:“我的九月本来就有点傻乎乎的,现在倒好,真的变成傻瓜了。”
久努力地想,但头脑里面就是一片混乱,觉得这并不是傻不傻的问题,但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钊说:“那九月还记得我是谁吗?”
久瞪大了眼睛,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殿下的。”因为宁钊就是他生命中最深沉的爱恋,但这句话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宁钊说:“只要记得我就好了,别的又有什么重要的。直到春天,都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久总觉得宁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从前他对自己也很好,但不是这样的好。不过无论如何,能天天跟宁钊单独在一起,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跟做梦一样。于是久也微笑起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