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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藤真健司 ...


  •   藤真健司、花形透、牧绅一、越野宏明、清田信长与仙道彰是超过10年的铁交老友。

      除了仙道离开日本的几年,这六个人曾经一度保持着定期饭局的习惯,从路边摊章鱼烧一直吃成了高级餐馆。

      如今都年届三十,各自成家要紧,关系逐渐疏远,仙道回国后也就吃过几次。
      这天是阿牧牵头,让诸位社会精英们在百忙中抽出了时间,选择了一个晚上,坐在东京最熟悉的餐厅里聚众。

      仙道路程远,耽误了点时间,最后一个到达,一进餐厅就看到老友围坐一桌,矛头对着藤真议论纷纷,讨论着他最近的桃花运。

      仙道见缝插针的听了几句明白过来,藤真最近因为工作关系重新与当年丰玉高中的南烈相遇,对方如今是个都市小警察,两个人当年势同水火的场上场下,30岁了重新遇到,南烈居然燃起爱火,不知死活的又开始追求藤真。

      “也就是说,他撞了藤真的车,然后一直不赔,光要求约见吃饭,后来值勤时候和市民起冲突,警局方还请健司去做了辩护?综上所述的结论是,他正在追求藤真?”越野大概就刚才大家讲的故事做了个归纳。

      藤真读了法科,毕业后顺利进了律所,出来做了没几年就一步登天的成了最年轻的一流大状,自成名后专替城中有钱人打官司,每打必胜,诉讼费和小时费在几年内水涨船高,于是成为了不少富人的专属律师,做这类大状好处在于平步青云,天上掉钱,坏处就在于经常要得罪警署方面的检察官和警员们,所以他近几年正致力于和警署官员打好关系,没想到,打出了一个南烈警员来。

      关于南烈如何追求藤真的活色生香,仙道没听到,非常怅惘的等着大家补充。

      “不是警局方要求藤真辩护,是南烈自己要求的。最后顺利庭外和解。”清田信长纠正说。

      “看来现在真是流行复古……”阿牧刚挂掉和老婆的电话,“藤真和仙道都是遇到高中时期的旧感情了。”

      “这么说,南烈当年真的是……”清田马上接口。

      “我不想扫兴。”其实花形一直在旁边翻杂志,默默听着,终于忍耐不了的说:“仙道的事我就不管了,但是说到藤真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要注意下,他的男友……也就是我,还一直坐在这里,这个事实可能会让你们稍微不那么信口开河一点。”

      损友们哪管他的抗议,一起起哄:“这么小气就别聊天啊,开不起玩笑啊!”

      藤真和花形自十来岁认识逐渐交往,确认关系,到连社会和父母都承认,已经稳步同行了十来年了,就算是异性恋世界也是难能可贵的关系,但因为时日太久了,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新鲜猛料可爆,于是大家只好整一整边角碎料来揶揄他们。

      仙道笑起来,“花形,你得明白,信任、浪漫和互相讨论各自的艳遇对象,这是成熟couple关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要素。”

      越野讽刺的说,“那这方面,你和流川实在太有的聊了。”

      藤真一直在和侍者交流着菜式,没搭理这些进入八卦状态的朋友,但听到流川的名字后,他“啪”的一声合上了菜单,对侍者说:“上6杯白开水先。”

      “喂,健司,你研究了20多分钟菜单,就上个白开水?”花形提出抗议。

      藤真挥手做出“别多话”的手势,然后望着仙道,“仙道,你这次是又来真的吗?”

      仙道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转到自己身上了,但学长都问了,他也只好说:“是啊,你们早应该看过报纸杂志,或者听宏明说了吧。”

      花形举了下手上的杂志,是流川受访的封面,“相田弥生写的公式化的文章,只有写到仙道的地方充满了爱。”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藤真相当惊讶。

      别人都没有他这么惊讶,是因为没有人看到那天的场面。

      仙道的最后一场比赛时,花形不在国内,而藤真拿了赠票,刚好没事便自己去看了。

      比赛打得很激烈,上半场快结束,仙道才上场,一直打到最后,因为理疗期间对身体损伤较大,他体力大不如前,一场比赛打完已经快虚脱过去,赛后还跑到卫生间大喘大吐了一番。

      当天东京下了瓢泼大雨,倾盆得从窗外望出去只能看到交通灯在微弱的闪烁,仙道没有开车,一早就要求搭藤真的车回家,所以藤真负责任的一直等到他能站起来,才一起出门。

      关于流川的事情,在仙道的这个核心社交圈里一直不是主力话题,基本上这些日后成了社会精英的朋友当时就显现了冷静本色,并不看好他这段奇怪的少年感情,所以他们俩分手不分手对藤真来讲,一直都比不上仙道的伤势和比赛成绩重要。

      只是藤真在看到流川站在体育馆外等仙道的眼神时候,被吓了一跳。

      流川没有带伞,于是站在房顶的屋棚下避雨,那么阴冷的天气,他不知为什么,只穿了白色的Tshirt和运动裤,在大雨瓢泼中面容苍白到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在聚焦着暗夜里的光芒。

      两个人隔着大片的雨水愣住,只顾看着对方,大片无言沉默。

      藤真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次是流川父母和仙道出事后,他们的首次面对面交流。

      愣了得有好一会儿,流川慢慢从屋棚下走过来,走到仙道面前只有短短几秒,但猛烈的大雨瞬间把他浇了透湿,走近才看出流川的脸色青白得可怕,手里居然还拿着手机。

      “你怎么来了?”把伞撑到他头顶后,仙道说。

      流川湿答答的头发滴滴碌碌的雨水,他望着仙道,半晌才说:“我有话问你。”

      这话一出,藤真找到机会回避了,“仙道,那我先去取车了,你走不了的话就……”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表示通知他。

      这个很得体的处理被仙道打断,“没事,你等我下。”又转头对流川说,“什么话你说吧。”

      流川黑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光芒,看得人心里一紧,他迟疑了几秒才艰难的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有回……”

      这句话正常着应该有下文,但流川讲出来似乎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皱着眉低了下头,再抬起头看向仙道,欲言又止的停在当场。

      仙道努力而无奈的吁了口气,说:“既然我没有回,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才对。”

      “我不知道。”流川马上说,他说出来的瞬间居然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一半的身体再次进入雨中,他说,“你答应过我,什么话都应该直接告诉我,这次……”

      仙道几乎第一时间打断他,“那好,我直接说,我们分手吧。”

      雨下得太大,没来得及给一道晴天霹雳在他们头上,即便没有这道闪电,藤真也注意到流川的面孔苍白到几乎裂开,瞳孔在瞬间睁大的让眼睛明灭了一刻,那么冷清镇定的人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冰冷还是不可置信,居然整个人微弱的抽搐了几秒。

      呼吸仿佛停滞了样的,只剩下延续不停的雨水呼啦啦的砸在雨伞上、屋棚上和地上。

      看不到仙道的表情,只听到他平静的说:“本来我也没打算跟你一生一世,出了这个事情,我们俩更不可能了,再说都过去半年了,早就应该move
      on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时候又回来找我,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也把钱还给你了。”

      也是在那次见过流川后,藤真才知道仙道刚住院时候的经济问题是流川帮忙解决的,即便如此,事发的那半年,两个人还是以默认分手作为了解决方案,当然,这个默认分手,看来只有仙道一个人默认了。

      他默认分手,于是话说得如此形式化又残忍,连藤真都听不出希望。可是他知道分手真的不能临时心软,否则伤害更大,他又往旁边挪了挪。

      流川已经退到雨伞外面,好像要离远一点才能看清仙道样的,自己却被绵延的雨水砸得几乎要碎掉。

      那种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悲凉彻骨的脱力中的样子,某一刻一箭穿心的黑暗表情,虽然几乎只有一瞬间,但依然让藤真觉得像偷了流川东西一样的坐立不安。

      流川定了定神,把刚才消散的一切魂魄之类的东西捡了回来,他终于僵硬的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仙道望着他,走近了两步,把伞递过去,“拿着吧。”

      流川没有接,他只是看着仙道的脸,一言不发。仙道于是拿起他的手,往他手里放雨伞。

      流川的手好像脱线一样的垂了下去,没有接过那把伞。

      “别这样……流川……”

      实在看不下去了,藤真没说话就径直的打起伞往自己车那边走。

      最后,流川说:“对不起。”

      而仙道稍微愣了愣,像没听到一样的忽然转身而去,留他一个人站在大雨里,走远了回头再看他好像被雨水吞噬了一样。

      藤真把车开出了大路,仙道依然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上,死了一样的无声无息。

      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开了好一阵,仙道脸色惨白,好像哪里很不舒服的往前倾了下,用手撑住脸,藤真以为他要发出疼痛样的呻吟,但最终什么都被压制回去了。

      在大学时代,仙道就说过自己喜欢流川,那个时候如果让藤真以过来人的身份鉴定,他觉得实在不靠谱,仙道聪明任性,流川也自我任性,两个人年纪轻轻,又是因为意气之争互相吸引,这种不具有任何稳定基础的激烈感情不会比烟火多坚持多久的。

      况且,流川父母在世时候,是全东京响当当的政界人物,藤真自己学法科明白得很这些政治人物心中所想,卯着劲让自己儿子做公众人物的他们应该不会让同性恋这个新闻这么快登台。

      从现实条件到感情因素,都不在藤真的理解范畴内,他只当仙道心里明白只是爱玩,分手自然情理之中,一直不以为然,到那天他才发现,这段不靠谱之爱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开到一个路口,仙道终于从撑着脸的手上直立起来,他说:“不用送我了,在前面把我放下吧。”

      藤真明白他想做什么,无奈叹了口气,“唉,你啊……”他在路口调了个头。

      几分钟后,车又停回体育馆门口,流川像是定格了一样的依然站在原地,在细碎而拼搏的雨滴间隙,能看到他湿漉漉的刘海间的眼睛。

      仙道从后车座抓了件不知道是藤真还是花形的外套,“借我用下,过几天还你。”

      拿着那件外套和雨伞又重新回到流川面前,他抓住流川胳膊想拉他到伞下,却被对方一把甩掉,仙道继续坚持着抓住他。

      于是,两个人几乎扭打在一起,除了浩大的雨水和雨声外,世界上好像没有了其他声音,他们无声无息的僵持了好一阵,致使仙道也只好扔掉了自己的雨伞,透湿的和流川缠斗。

      后来,仙道用那件外套和自己的怀抱紧紧的环住了流川,尽管对方奋力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和不肯放手的仙道拥抱在一起。

      那时,雨水中的世界安静真挚得仿佛一首情诗,虽然后来才知道,它只是念了首讽刺诗给相爱的人们。

      一两周后,藤真才听说仙道悄然消失,除了退掉了合约外毫无一点交代的走了。

      这实在挺像仙道会做的事情,照常规藤真一向比其他人会淡定来看,可这次他是非常震惊,实在难以想象雨夜中真情流露过的仙道,还是能说走就走。

      年少分手就如同揭开一块贴了蛮久的创口贴,坚决一点也许就药到病除了,可是仙道的做法无异于狠狠揭开后又盖了回去,还搞了不少纱布裹在上面,刚刚裹好就兀自插上了一把刀。

      仙道消失了三个月后,流川来找了一次藤真,在一个傍晚。

      那时藤真毕业没多久,在一家事务所如牲口般的替人打工,从早忙到晚,接到流川电话只得扔下宗卷,跑下楼。

      流川依然穿着雨夜里穿的那件白T,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苍白干净得一塌糊涂,除了瘦了很多外,表情和眼神都看不出异样。

      藤真走近他就想好了或者安慰或者推脱的腹稿,也不是推脱,他的确不知道仙道去哪儿了。

      那天流川却没有问他关于仙道的事,只是把手里的口袋递过去,“你的外套。”

      是因为这个……藤真接过来,客气了一句:“还麻烦你跑一趟。”

      面对面的沉默了会儿,流川低下眼睛,点点头说:“嗯,我先走了。”

      实在是觉得该说点什么,藤真说:“关于仙道的事,我也很抱歉,不是想替他讲话,不过大家都有迈不过去的地方……”

      事后藤真反省自己身为律师,这几句安慰的话说得其实不够得体。

      但流川似乎略显惊讶,于是抬起了闪光一刻的眼睛盯着藤真,目光尖锐却茫然。

      藤真低头看下手上的外套,洗的很干净,他心里稍微紧了紧,“无论如何,希望你……”他稍微停顿思索措辞,希望你什么呢?实在不好讲。

      流川稍微等了等他的下文,就不耐烦的皱起眉,牵起了一个微薄笑容,说:“没什么,我不介意。”

      颔首告别,没再等藤真说话,流川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许久,藤真觉得一阵生寒,流川刚才那难得一见的笑好像把一股悲凉之气贴到他身上,心都沉向了谷底。

      后来说起来,花形作为局外人都有点于心不忍,“真是的,当年流川可是全县的宠儿和少爷,现在父母没了,情人也分掉了,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藤真才摇了下头,低声说:“算了,其实谁不是一个人呢?”
      世界这么大,简直没有不可取代的存在。

      在看到过这些后,藤真不能理解仙道和流川复合的原因、过程、初衷和最终要达到的结果。

      仙道笑了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也都成熟了,想在一起总有办法的。”
      “他没有好奇心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吗?”藤真问。

      仙道耸耸肩,“也许他的好奇心没你的这么盛大。”

      “ok,那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藤真律师从来不顾讽刺,一定要问到口供。

      众人一起望过来,认真的盯着仙道良久,均等待他讲话。

      “唔……”仙道很无奈,“当时觉得压力很大,身体感觉也不好,日本那么多眼睛看着我,想换换环境。”轻描淡写的摊摊手。

      还是毫无新意的老答案,大家一起“切”了一声。

      “你既然都决定走了,为什么要给人家留张去买早餐的纸条。”花形也忍不住提出了质疑

      仙道保持着微笑,但眉头已经微微皱起来,他沉吟了下,说:“因为我的确是去买早餐啊,只不过走到半截不想买了而已,再说,我每次出门都会留纸条给流川的。”

      藤真说着“哦,你实在太体贴周到了,我都快忍不住爱上你了……”做出了万分讽刺的表情,摇摇头拿起菜单继续看,“我简直不能理解,一个人肯原谅你,要有多大的勇气。”

      “我不用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理解。”仙道低声说了一句,音量也能让藤真听见。

      只谈过一次恋爱,不用撞得头破血流就找到今生所爱,这本来在25岁左右是大家艳羡的对象,但久而久之,这居然成了一句讽刺,一语成谶的和藤真花形形影不离。

      “你说什么?”藤真马上抓住他的尾音。

      “哎?怎么回事?”阿牧出场协调,“怎么说着说着要吵起来了,都是自己人,点菜吃饭。”他分配道,“今天仙道请客啊。”

      “那当然。”仙道说。

      藤真马上指着菜单上最贵一页的头两行和侍者说:“就这个,先上三份。”

      大家一起做咋舌状,越野忍不住替仙道说了句,“得了,健司,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干吗替流川这么抱不平,要不是他父母惹上政治官司,也不至于害仙道不能打篮球了,这事上谁刺激大还不一定呢,如今也算是大家各让一步嘛,我看结果良好就别纠结过程了。”

      “就是……”一直在无声的看着股票机的清田也跟了一句,“再说了,仙道不在这几年,流川也没闲着啊,和泽北交往得不也如火如荼嘛,说起来泽北离开东京后,也没什么消息了……当年篮球打得那么好,非得搞出持械街斗这种事情,真可惜,可见人是不能走错一步……”

      没有人对泽北的老话题有兴趣,所以也没人注意仙道听到这个,抬起头眼睛定了下。

      藤真则感觉很无辜,“我可没替流川抱不平,仙道欠我的一顿饭补不上,我这几年替他那个永井兄弟打了多少场官司,辛苦到发指,那家伙现在没蹲到东区监狱里,都是我功劳所致。不如你问问他应不应该出点血……”

      仙道异父异母的兄弟永井生在有钱家,素行不良,从少年到成年,一直不停招惹毒品、械斗、群架、贩卖非法用品的官司,但是家里有钱的好处就是可以请来城中各代大状消灾解难。藤真是永井这两年的新律师,帮他扛下不少官司,钻空子找漏洞,总之每次都是全胜而归。

      看起来仙道也知道此中渊源,稍微愣了下神,便笑了笑,“绝对应该。”

      “仙道出血有流川补嘛。”清田信长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机,“仙道,流川枫今年的年收入已经位列日籍运动员的前五位了吧。”

      “别问我……”仙道也看菜单,“我和流川一向财政分开。”

      “那当年住院还不是用人家的钱。”藤真也低声嘀咕了句,音量刚好让仙道听到。

      真恶毒,所有朋友似乎都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仙道的死穴,群起而说话,以便掠过此话题,息事宁人。

      与此同时,在家休息的流川君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仙道友人们八卦,他在猛睡了一天后终于振作起精神,吃了东西洗了澡,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决心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搞搞气氛。

      要知道,搞气氛一向是仙道的独门绝活,在枕头下放个礼物,在冰箱上贴个情书,在流川的钱夹里塞两张电影票,或者在训练后,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拿出一瓶宝矿力,之类之类的,都是小技巧,简直是仙道与生俱来的习惯所致。

      老子也是情场高手,作为一个一不留神就魅力大杀天下的人,流川念叨着这个事实,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堆破蜡烛,当然,已经陈旧得支离破碎了,由于不抽烟,家里没火,流川又费劲力气找来了火柴,他点了几根蜡烛后谦虚的想:算了,我对当情场高手也没兴趣。

      于是,他在几根烛光的招摇下再次昏昏欲睡起来。
      11点多门铃响了,流川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

      而门外站着的是,泽北荣治。

      就算是流川,都在那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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