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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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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真的去看看了,来来来,妙言你坐这儿。”肩上差错一件深色针织衫的白冶说完把东方推进副驾,自己抬腿跳进了后座,把头上戴的平顶帽一转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很会做人的贾学渊赶紧发动车子,一路上都在和东方说话,意识到他德语非常顺溜后干脆就说起了含英腔的德语。
前后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贾学渊挑的本就是凉爽的林道,德国的夏季又破凉爽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心情都不错。
白冶这次过来一呢是出来放松自己,二吗就是把贾学渊介绍给东方认识的,日前也在网络上联系过,贾学渊看过东方的照片后表示对他有非常浓厚的兴趣,此行便成了一半,前后要同游小半个月,偏不信成不了。
到了港口后,白冶果然不愧是谢玉兰的儿子,没有被那些红蓝壮阔的集装箱吸引,倒叫海上的各色帆船吸引了注意力,拉着东方过去拍照,沿途说话间提到他前几年去过的历史名城萨凡纳,“那里也是港口城市,我跟我妈在高杆龙柏树间划船,两米内就会碰到树杆荡漾起来的感觉特别惬意。用的是那种月亮型的白漆小船,你真应该去看看……欸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去一趟看看,带上最心爱的人。”
东方见他满脸兴奋,神色间的落寞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所以他偏过了头。一旁的贾学渊挤过来把白冶撬开,太阳下的脸像寿星公一样发着光,“我可以陪你去。”
一串悦耳的铃声,白冶的手机不失时宜响了起来,他顺势就去了别的地方留下二人培养感情,端的是白媒婆的架势。
“喂?”
“哥是我,你们那儿怎么样啊?”丁一边吐葡萄籽边冲着手机大声说,白冶听出背景里吵囔的汽车声便问他是不是在街上,他乖乖答道,“我跟老熊出去玩,今天星期五,他们公司三天要去青岛旅游,我把他拽出来了。”
“是吗,那也挺好的,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大三的课堆得很紧,是应该出去玩玩。”
丁一嗯嗯点头,对着后视镜调整自己脑袋上的迪斯尼鸭舌帽,突然一下子顿下来,冲着手机叫起来,“哥你猜我看到谁了?”
白冶指了指远处通往大海的木栈道,对着东方口语了一番便走了过去,“这么兴奋,能是谁啊?你妈不是在法国吗,你舅不是没见人了吗,同学?哼,你搬出去就不跟他们玩一块了,难不成是”
丁一窘窘地嚷起来,“哥你真真真真特别特别啰嗦。是李鸣啦,老熊给我买冰咖啡,就去那家店。”转头毫无顾忌地在方举灼的嘴上亲了一口,摇指远处的一家街头咖啡屋。
后者身体一僵,习惯无表情的脸红起来,但还是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说:“在街上不要随便亲我,会被人看见。”
丁一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脸,朝里扁起小嘴,“不亲就不亲,哼。”
方举灼走后,丁一鸭舌下的圆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自说自话地念道:“哼,没情调。”
白冶擦了擦鼻尖,咳嗽一声提醒自己还在呢。
丁一纠结了一番还是问了出来,语气带点苦恼的样子,“哥,我亲他不对吗,他脸都红了,应该很喜欢啊。”
白冶再走了几步便坐了下来,一条长腿支撑大半的重量,人歪着显得懒洋洋的,“说得深层次一点,人类本来就是因为彼此间的共性才聚集的,他们理解不了超出自身以外的存在,比如同性恋,在他们的眼里同性恋等同于变态。你说实话,如果换一个环境,你不认识我不认识妙言,我对你不好,妙言的智慧没有让你崇拜,你跟他们走在一起,再看我们是什么。”
“可不就是变态吗。我要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我或许就被刘战那类人带过去了,连他那种人渣都是异性恋,这毕竟是一个异性恋占主导的社会,你现在小爱玩闹,我也不想教你那些我自己都不在意的东西,你”白冶叹了口气,“丁一,你并没有真正变成我们所以简直是有些嚣张地在肆无忌惮,这让我想起了陆南,内心认可不同而已,方举灼跟你不一样,他已经下定决心为了你变同了,所以他无可避免地开始顾忌。”
丁一可怜兮兮地,半天才嘟囔着,“哥,唔,我听不懂,没听懂。”
白冶心想方举灼这样一个人物还看不住丁一的话简直就是耻辱,便失了继续细谈的念头,笑说:“你当他害羞不就好了,是男人不哪那么多废话好听。至于李鸣吗,不关我们的事就算了,妙言都不在意。”
丁一乖巧地点完头用一种很忧愁的语气嘀咕,“他给我寄了一袋野生猕猴桃,不知道为什么。放心吧哥我才没那么热血少年,我就是不喜欢他懦弱的样子,哎,哥我挂了,他回来了,不要忘了我的巧克力!!!!!”
“我”白冶望着嘟嘟嘟响起来的手机笑骂出声,“挂我可真一点不手软。”
之后他们去参观了集装箱堆场便驱车离开了当地,晚上白冶躺在东方的那张床上把东西都堆开,指着立拍立得的黑白照片嘴里念念有词,“妙言你真没意思,看你都不笑,噗,你头发剪得也太短了吧,这张你看快变光头了。”
东方吃着扒饭,歪头看了两眼,坐远些才说道:“你倒挺好看,就是很……,那种很英气的女相。”
白冶揪了把头发,仰面瘫倒,“再老点可能就不这样了,你是没见过我爷爷的照片,那长得真叫一个,他的脸不上妆都是一个戏子,柳眉水眸,我奶奶对他一见钟情,我不信跟他姣好的相貌没半点关系。”
东方舌头舔过右下角的嘴唇,随口说道:“但必然不是女装打扮时,像当年遇上韦阿宝的杨月楼都是纸扇旗装的正统打扮,男做女时能迷倒的必然不会是女人。”
白冶不敢苟同,翻身凑近,一句话开玩笑似的说了出来,“像虞司雨那样的女人呢?”
东方起身收拾洒了点汤水出来的碗筷,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丢下一句,“别把女人不当女人。”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顾云翔,他那种妖里妖气的生活作风,亏得他喜欢男人,不然哪个女人比得上,可也糟的是不男不女的罪,真gay哪能喜欢那样的男人啊,白冶可是他第一任男友。
这番心思放在现在的确,但四年后,白冶没想到也就他对尚云修一见钟情的前后吧,顾云翔竟然硬生生掰弯了一个直男,笔直笔直的直男,部队退伍的大兵哥,那野蛮的体格,那从毛细孔里钻出来的男人味,这他妈是给他掰断了吧!!!
过了五天从德国离开后,他们直接去了荷兰的海牙,兴冲冲地去看女王办公处,贾学渊介绍说这儿有非常多的博物馆,白冶在埃舍尔博物馆一坐就是三个小时,看艾玛女王的个人传记纪录片,直惹得贾学渊翻白眼。
“美术馆的建筑也非常有特色,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离这儿不远,另外还有风车牧场。”
“我上次来我妈急着去法国购物,没来得及仔细看。你们有吗,我对荷兰这个国家有非常独特的倾慕感。”白冶虔诚地说完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下一片漂亮的深影,旁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积极向上的能量,“真希望每一个正在或者曾经深受身份和道德囚禁的那人,都能来释放一下自己。”
他说完睁开一只眼偷看抬头看湛蓝天空的东方,嘴边溢出了一个非常炫目的微笑,贾学渊放下相机,复杂地看了他几眼,白冶机警地转头挑眉,“怎么?”
贾学渊摇摇头,把照片给他看,“非常帅气的亲吻。”
白冶立即回头,远处两道并肩的背影渐行渐远,跃跃欲试的白冶立即沸腾了,正好一个高大帅气的冰眸男人经过他身边,他不由分说双手揪住那大吃一惊的人胸前的衣服,仰高了明媚的脸,“shut up,kiss me,do it.”
那人转头看见贾学渊手里举着的相机,仅犹豫了一秒,拍了拍后脑勺,“whatever”
拍完照后,那男人指指远处蜿蜒的街道,便笑着离开了,被亲到缺氧的白冶倚着东方,艳红色的嘴唇一会儿嘟一会儿扁,喘匀了气才站直,东方笑骂:“你也不怕当街就硬了。”
白冶异常大丈夫地挥手,“我也不是没干过。”
当晚白冶带着东方住进了李鸿章大酒店,他边走进去边说:“在德国就住DJH,在荷兰当然要住这家酒店了,宫殿式五星级酒店,席凡宁根海滩才几十米远。这儿的人习惯叫李鸿章大酒店,但其实他有荷兰语的名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东方接过他递过来的包,掏出一只棕皮格纹手袋又递过去,白冶感激地看他一眼,把护照转给了专理入住的人员。
“两间房。”
东方挑眉,白冶讪笑,“这么晚了贾学渊就不回去了,不过明天星期一他得回去工作了。”
晚餐后,贾学渊敲了敲他们的房间门,对着穿一身浴袍擦着头发年轻诱惑的东方吞了吞口水,下一秒就把白冶给抓了出去。
跟着走到海滩以后白冶拉了拉米色的连帽运动服,只穿了沙滩裤光洁肤白的小腿上带上了浅黄的沙子,他不耐烦地拽不做声的贾学渊坐下,“是不是男人,有话就说,想憋死谁呢。”
贾学渊没好气地拍开他都是沙子的手,非常卷的卷发被海风吹乱,他看一眼舒服地眯上眼的白冶又调开视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
白冶歪着脑袋专注地听,半晌没见他反应,伸出拖鞋就是一脚,“肠子打结?你别墨迹呀。”
“喜欢东方……”
白冶飞速眨眼,“嗯嗯啥?”
“去你的,看他的眼神那么,那么……我看你自己就喜欢他吧。”
白冶惊讶地张开嘴,偏长的头发都风灌进了嘴里,他立即抬爪子去撩开又吃进一嘴沙子,立即不乐意地破口大骂了起来,“贾学渊!你长了人的身子,塞进的是猪的脑子吧,我要喜欢他还能介绍给你,你谁啊。”
贾学渊默默地盯住他,“一看你就是这么没节操的人。”
“我呸,难怪下午之后就不见你说话,闷得跟葫芦似的,我没,能的话我早喜欢他了,喜欢他多好啊,他又聪明又帅气不卑不亢女王一样的性格我喜欢到死,就是,贾学渊,不是那个事,我跟他一辈子都是好朋友亲哥们,不会再变了。”
“闺蜜?”
“我呸你大爷!”
白冶以为这么解释总够了,但是第二天贾学渊绅士地送他们离开后却对他暗示的眼神摇了头,“风险太大,想了一夜还是决定退出。”
白冶瞪眼如牛,厉声喝道:“你说什么!”见东方扫了过来又赶紧压低声音,“我草拟大冶,贾学渊你有毛病吧,人我都给你弄出国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贾学渊非常复杂地看着他,“那么他呢,他喜欢你对吗?他的眼里住了一个人,是你吧?买卖不成仁义在,白冶,你可坑了我,我还真有些喜欢上他了。”
白冶心虚地移开视线,又马上怒喝道:“那么棒的一个人,你就这么放走了?”
贾学渊可惜地摇头,“我总是要回家的,他也不能跟我定居德国。”
离开前,贾学渊抱着东方抱了很久才松手,白冶脸色发黑地站在一边,拉上人就头也不回地去了比利时,一路上东方难得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也依旧不见半点好转,咬牙切齿的熊样头发都揪断了好几根。
“都是废话!全部都是废话!极端妄想极端自私,没,没素质!”
东方挑眉,心里却松了口气,扯了扯白冶耳边的头发,一句话就把这次旅行所有的意义终结了:
“我忘不了他。”
“但是,白冶谢谢你参与我的人生,很精彩。”
白冶鼻子一酸,朝天大吼,“好!我醉卧美人膝,你醒掌天下权,我们很好,像歌里唱的,东方妙言我要你对得起我的盛情,享受未来,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他衰败你的一切。”拿肩膀蹭了蹭脸说完便露了笑脸。
东方讶异的表情还凝成一张排拒他人的网就被他用手温柔的触碰了脸颊,“所以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分享你的痛苦,宣告你的快乐,我是你的哥们,我会在以后的二十年三十年都频繁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到老到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冶的脸还通红着,看见东方那样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他倚在夜游电车排椅里的身体不自然地动起来,后知后觉吭哧吭哧起来显得非常别扭,“干,干吗。”
东方映照着灯光的眼眸温柔含笑,抬手蹭掉笑出的眼泪就拍了他后脑勺一把,带了点力气,白冶捂住头由下往上看他。
“白冶你自己就是个美人,谁也没资格枕在你的膝上……再这么对我,以后我就真的找不到男朋友了。”
白冶黑着脸想到了败退的贾学渊,冷哼一声,“愚蠢的凡人,无知的人类,亏我觉得他各方面的素质都很硬,还想扶持扶持他。”
“哎哟”脑门上又被拍了一巴掌,他听见东方无奈地说:“差不多行了,接下来好好玩。我想去看看布鲁塞尔大广场。”
距离他们这次为期半个月的休身旅行还有五天时,白冶和东方从比利时离开去了一趟法国,买了要送人的一堆礼物,又在广场上枯坐了三个小时,让街头画家画了一幅画,里面白冶把头枕在矮他半头的东方肩上,一只左眼闭起,整个人显得调皮又充满活力,东方的头时不时朝左偏定定地看他两眼,画师会画成那样也无可厚非,但是收了钱以后对着他们俩对起大拇指就……
之后又返回比利时购买特供的巧克力,在第二天下午两点返回国内。
从飞机上下来等车的时间,白冶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转了转眼珠,碰碰边上被他硬戴上一副墨镜的东方,“欸,妙言去买个手机吧。”
东方愣了愣直觉地点起头,白冶笑出一口白牙,舔了舔嘴唇专注地翻手里的杂志,东方肚子饿了自顾觅食,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杯热巧克力,白冶很自然地接过一杯,东方提醒,“很烫,你当心。”
正要喝的白冶随手又放回他手心,头都没有抬说道:“那我等会儿再喝。”
翻完杂志又喝完热饮,来接他们的小王依旧没来,白冶撑着下巴在机场里扫来扫去,突然推了推边上的东方,“那个那个,怎么样怎么样,十点钟方向。”
东方翻着白眼看过去,是一个拎着包,穿了一身两件式冰丝衬衫,阿联酋式长相的人,“太矮了。”
白冶噗出来,“一米八三有吧,哪里会……好吧。”眼珠子游移马上换了话题,“欸妙妙,这次有收获吗?”
闻言东方的脸上放出一种奇异的光,他瞄了一眼歪头看他的白冶淡定地纠正他的称呼才语带按捺不住的兴奋说道:“繁华地到处都是钱!”
白冶的脑子像被钟撞了似的咣当咣当响起来,半晌才无语地看一眼东方,小声碎碎念,“财迷,我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旅游哒。”
东方不以为然,心里算盘啪啪打,不经意随口说道:“今年我们国家进出口贸易受损,原因一则全球通缩,二则刚过不久的S病毒袭城,退市的很难再崛起,但新兴企业还是非常有看头的,你那么多钱放银行吃干息,还不如做点投资,投资你姐拿股也好,她的公司真是开在了风头上。”
白冶哈哈笑起来,脑袋靠在东方短毛茬上狠命蹭,“最喜欢看你算计人时候的样子了,像狐狸一样。放心吧,我姐对我可好了,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能看她哭。哈哈你以后就懂了,等你也有那样的家你就懂了。”说完还不过瘾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欸你别不信,可能再过几年你还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呢。我决定了就去荷兰举行,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可我们存在的地方。”
东方对他感同身受,温和地笑起来,“我万分荣幸,白冶同志。”
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小王姗姗来迟,这时候才远远跑过来,喊着,“少爷少爷,等久了吧,堵路上了。”
白冶见他满头大汗,透过机场玻璃墙朝外扫了一眼,郁闷地说:“快四点了还这么热,哎,王哥你不急,先送妙言回花解老城区。”
小王答应着,提过他们的几个大行李,好在开来的是大车,不然还堆不下。
“对了,少爷,你的驾照被吊销了。前阵子太太小姐都不在,我又回了乡下,你的驾照逾期未处理直接吊销了。”
车行到一半小王突然想起这一茬给白冶一说,他哀嚎着软进皮坐垫,“考个驾照也不容易,怎么吊销就这么容易,不行我得抽空去问问。”
东方心里有些愧疚,便说:“以后我开车不就好了。”
小王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又撇开视线,周正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不喜的表情,东方看了只道他护短,该是冷淡无波的脸就是冷淡无波的脸,论资格他连白冶世界的边角都触摸不到,但这是不容错过的缘分,他不敢盛赞可比恩格斯马克思的友谊,但对于他们本身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局者知的意境,他安之若依绝无负担所以如此坦诚。
回到东方住处的小巷子,一见那棵大树一种归家的感觉充斥全身,东方眼眶一热,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副驾位上摇头摆脑昏昏欲睡的白冶,掐着自己的眉尖平复心情。
没有白冶就没有现在的东方妙言,他何德何能。
把东西搬进去后,等在外头的小王立即接到了白冶的电话,告诉他他明天再回家,今晚先不走了,嚅嗫了两句便罢了。
屋子的榻榻米上,丁一小猪一样睡着,两条细白腿架在矮茶几上,白肚皮全都晾在空气中,大概是凉了,上面竖着一根根小汗毛,白冶按着眼镜低头鼓着腮帮子吹风,丁一蹬了蹬腿嘟着嘴翻身竟然还没醒。
再看他的脸,两只闭着的大眼睛下浓重的黑青色眼圈。
“啪”一巴掌扇上他的小屁股,“醒醒,你怎么在这儿?”
丁一被吓了一跳,两只手包着垫麻了的屁股跳起来,无头苍蝇一样左顾右盼半天才找到白冶的位置,嘤一声扑了过去,用八辈子没见的声音大嚎,“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还有学长。”
东方环顾了一番看痕迹发现他大概住了不止一天,对他点点头便上楼整理东西去了。白冶踢踢脚边一堆礼物,挤着丁一走到空一点的地方,揪住他耳朵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住这儿来了。”说话间往厨房一望,堆着一堆没洗的碗筷。
丁一小尾巴一样跟着撸手臂下水洗他碗的白冶,半天没吭声,趴在他背上。
白冶感觉背上一湿,也没立即回头,语气宠溺笑着说:“吵架了?冷暴力你就熊了吧。”
丁一哽咽着愈发显得可怜,“你,你怎么知道。”
“我倒还希望你们分手呢。”白冶暗自嘀咕,洗好碗转身安抚地按了按他肩膀,“不然还能是什么,他比你大差不多十岁,能骂你?能动手?肯定不能吧,所以他跟你讲道理,然后完了,咱们的丁一笨啊,听不懂啊,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呗,而且他长得就是不多话的样子。”
丁一扁着嘴看他,豆腐一样嫩的嫩脸上还有压印,眼睛红红的,额前的头发也乱蓬蓬的,看样子几天没洗过澡了。白冶贱兮兮地凑近鼻子嗅了嗅,一股没长大的奶味道,竟然没臊味。
丁一被他颠来倒去地翻,垂下脑袋盯着脚趾可怜兮兮地嘟囔,“我五天没有出门了,学长的冰箱都空了。”
白冶一拍脑门,推着他转进一楼的浴室,“那还等着赶紧去洗澡,等会儿他过来见你这样子多扫兴啊。”
丁一哎哎叫着就被他关在了里面,都没明白眼下什么情况,只得垂头丧气地脱衣服洗澡,小胸脯都搓红了一块他哥才放他出来。